第 18 章 在夢裡給女主加油(1 / 2)

陸煒從執法堂回到離宵峰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他站在師尊的洞府不遠處,遲疑了許久,才走上前。

“進來吧。”顧正卿直接開了洞府禁製,聲音淡淡從裡麵傳出來,“你站了許久,所為何事?”

沒等陸煒回答,他又問,“去靜思崖看過你小師弟了嗎?”

陸煒愣了下。

這兩天小師妹入離宵峰,他又在執法堂遇到三師妹被欺負,竟把該從靜思崖回來,卻還沒動靜的小師弟,給忘在了腦後。

他低下頭,愧疚道,“師尊見諒,徒兒今日有些神思不屬,忽略了小師弟,一會兒我就去看他。”

“無妨,為師不愛理俗事,你身為大師兄,底下的師弟師妹多虧了你照顧,不必過分自責。”顧正卿神色還是淡淡的,但語氣溫和不少。

“隻是你遇事愛遲疑的性子得改改,否則離宵劍法的劍意,你再過多少年也體會不到。”

顧正卿一臉正色看著陸煒,“若你五十年內仍無法突破至元嬰期,你這修仙路便也到頭了。

有些事做便做了,一直受製於過去,於仙途無益。”

陸煒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唇角動了動,又低下頭去,聲音多了幾分沮喪,“師尊提醒的是,徒兒記下了。”

顧正卿的劍法,自他金丹期起,便在天劍宗嶄露頭角。

離宵,本該是離霄,劍法是快劍。

劍離鞘,就該一往無前,直入雲霄。

一步遲,步步遲,就會錯失贏的時機。

顧正卿選了宵字來提醒自己。

欲離霄,莫遲疑,錯良宵。

陸煒不再猶豫,將金硯尋陪喬俏去執法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顧正卿稟報了。

“金硯尋身為掌門大弟子,這麼多年得掌門縱容,讓他性子愈發離經叛道了。”陸煒一直不喜歡金硯尋這樣張揚的性子。

“可三師妹無辜,身具魔族血脈也並非她的錯,且如今三師妹的魔族血脈也被壓製,著實不該受這種欺辱,徒兒想請師尊去向掌門求情,讓三師妹回離宵峰。”

顧正卿聽完陸煒的話,眸底倏得閃過一絲暗色。

“他說,俏兒是唯一能讓他成為真男人的存在?”顧正卿緩緩問道。

他倒不在意喬俏怎麼樣,也不在乎什麼男歡女愛,隻將話的重心放在‘唯一’上麵。

顧正卿意味深長摩挲著茶盞,那就有意思了,他未曾想過,一個爐鼎還能起這樣的作用。

除了在劍塚避世的那幾個老東西,宗門其他人的跟腳,顧正卿大都知道。

那幾個老家夥,顧正卿也差不多能猜出他們的跟腳。

畢竟,近萬年前的上古大戰,還有幾千年前的邊境暴·亂,有通天神通的就那幾個。

但金硯尋的跟腳,顧正卿一直都沒查出來。

萬象峰將金硯尋血脈之事藏得滴水不漏,甚至宗門裡的幾個老家夥,一直都不動聲色護在金硯尋周圍。

顧正卿這些年之所以一直沒什麼大動作,也是因為金硯尋總讓他感受到一股隱隱的威脅。

如今,總算有了突破口。

“師尊?”陸煒一臉擔憂看著顧正卿。

顧正卿垂下眸子,不置可否,“俏兒想回來嗎?”

陸煒麵色露出幾分為難,“這……三師妹因小師妹,對我們有些誤會,我會好好勸她。”

顧正卿輕輕敲了下矮幾,“那你就先去勸她,她要是不願回來,你也不必強求。你隻需跟俏兒說,她與為師和瀟瀟因果相連,若受了委屈,為師定會為她做主。”

從泥濘中掙紮出來的人求生欲格外強,喬俏比看起來聰明的多,定會明白他的意思。

陸煒沒聽出師尊話裡的意味深長,特彆高興,“是,那徒兒先去看望小師弟,明天與師弟一起去勸三師妹。”

等陸煒退出去,顧正卿關上洞府內禁製,這才笑了出來。

平時,因為冰靈根的緣故,他一直都是清冷謫仙模樣,這一笑,驀地多了幾分與麵容不太相符的邪性。

築基後,天劍宗門下弟子便可以出門曆練。

即便喬俏血脈特殊,也不可能在宗門呆一輩子。

既然她對金硯尋這樣重要,到時喬俏出行,金硯尋定會相隨。

若能借喬俏除掉金硯尋,拿下北域就更穩妥。

顧正卿思量片刻,抬起手,用特殊的手法結印。

很快,他手心出現了八卦盤模樣,還氤氳著墨色的法印。

他往其中打入幾個字,翻動法印,讓天乾地支以違反修真界規律的角度,一一錯開。

那法印上烏光閃爍了幾下,隨即消失在顧正卿手中。

金硯尋正在自己院子裡懊惱呢,在法印消失的那一刻,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夜空,隨即整個人像箭矢一樣,不用禦劍便直入半空。

站在星空下,金硯尋的眸子直接變成豎瞳,微微散發著暗金色光芒,四下查看。

“發現異樣來源於哪兒了嗎?”陳浮驀地出現在他背後,“像是魔氣波動,又像是邪修手段,這已經是近百年來,第三次出現了。”

金硯尋俊臉冰冷,煩躁地按了按眼角,“沒有,消失得太快,我血脈天賦仍未完全覺醒,追不上。”

這對血脈霸道又驕傲的金烏來說,像是被人挑釁卻無能為力,他身上煞氣忍不住炙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