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漸漸停歇,白霧而起。鳥亂鳴,露複滴。
“嗬、呃。”棠汐掙紮起來,傷口處疼得讓她齜牙咧嘴。
摸摸袖兜,嘿,那東西竟然還在,正好探探口風。
入眼,青竹壁、鏤空窗和窗外忙忙碌碌的人。
棠汐扶了扶腦袋,掀開被子,推開門,是一片淡雅小湖,挺秀的青竹林繞著屋、湖,可隱約聽見叮咚水聲。
棠汐微微撫額:“這是在哪?”
再細看,卻有白衣少年背她而立,悠悠品茶,哦,還是六菱鎮的瓷杯。身旁是一個青衣裳的丫鬟,正轉身來,看見門中的棠汐,淺笑:“棠姑娘可醒了?”
白衣少年也要回身。
棠汐暗自冷笑:“白衣、茶?又是那群滔滔不絕的‘君子’?”想著,突然丟出一黑物。那黑物穿過青衣丫鬟的防線,“撲”地一聲,抹黑了那白衣。
青衣丫鬟怒道:“你!”
白衣少年按捺住青衣丫鬟:“綠袖!”拾起黑物,竟然是一隻蜈蚣,不由嗬嗬笑道:“這可是蜈蚣師的黑蜈蚣哪,棠大小姐真看得起墨協。”
棠汐目光一凜:“延國蜈蚣師?”沒想到竟然是延國的人。說完轉身就回屋。
綠袖憤憤不平:“真是個惡女,瞧瞧,衣服上都是蜈蚣血。”
墨協要回屋換衣,十分快樂地搖著折扇,對綠袖說:“嘿,總算可以脫掉這衣服了。回頭跟老頭子說這可不是我弄臟的嗬。”
綠袖臉一黑:“少主!”
墨協頭也不回,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怒斥:“兔崽子!”
墨協的折扇垂直落在地上,吭吭當當。“爹。”
墨連城身形一動,就打趴了墨協:“這白衣可是你墨爺爺的遺物,你不珍惜?竟然還拿六菱鎮的青瓷杯喝酒!自己去南邊領罰,綠袖也是。”
兩人愁眉苦臉。
“原來是墨老頭,我走了。”
眾人看去,墨連城臉色如常:“棠姑娘,你走不得。”
穿著不知從哪找來的黑衣勁裝,棠汐眼角挑起,頗挑釁地瞧著墨連城。
“棠姑娘身負重傷,如此貿然行動,不是自找死路?再者延國一直稱霸朝廷,如今捉去棠衣,不知為何。昨夜延國已經開始嚴加防範,布下天羅地網,隻等姑娘來。姑娘輕舉妄動,必定傷到令妹。更何況,海棠宮樹敵已多,姑娘就算拚死就回令妹,又怎抵抗明裡暗裡那麼多敵人?"墨連城正色道。
“呃,墨老頭不愧是‘君子’,仍然煩人。不是有你們做我盾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