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有1點多了。
韓遲洗了個臉,穿上阿迪的套頭衫,在心裡把叫他出來鄧婭罵了個遍才出門。
等他到“Sunny”酒吧時,鄧婭早在酒吧門口等他了。
“親愛的,你來啦。進去吧。”鄧婭扭著臀很熱情地迎上韓遲。
韓遲摟著鄧婭的曼妙的身體,兩人雙雙進了酒吧。
酒吧裡的光線很暗,隻有幾束暗紅的光照在舞池裡許多正在跳舞的人群中。每個人仿佛都脫下了麵具,隻有在這種誰也不在乎你是誰的地方人們很自在地放出內心最原始的東西。
午夜的A市是那麼的繁榮而鼎盛,有沒有人會想到在某個黑暗的角落有一群頹廢、憤青的人在此墮落、糜爛。
兩人穿過舞池,坐上了台吧邊上的高腳椅。有一個長發的男人見到他們後朝他們走了過來。
“怎麼有空來了,想喝點什麼。”長發男人扔他們一人一根煙,在他們麵前坐了下來。
這個長發男人叫阿K,是酒吧裡的調酒師兼老板。三十歲左右,在黑白兩道都極有麵子。酒吧剛開張時他和鄧婭就是這裡的常客,一來二去很自然地認識了阿K。
“一切照舊。”韓遲點燃煙挑在嘴角,“最近生意還好嗎?”
阿K無所謂地聳聳肩,“還不錯,就是前幾天有幾個黃毛崽子人來鬨場。”說罷,他把服務生送來的溫水和冰啤分彆放在韓遲和鄧婭麵前。
韓遲沒再問下去,哪一次來砸場子的最後不是被送進醫院。韓遲晃晃手中的杯子,低頭抿了一口溫水。
“你他媽怎麼每次來都喝溫水?有時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阿K彈彈煙灰,半開玩笑。
韓遲沒有回答他,一慣地痞笑。
坐在一旁的鄧婭猛灌了一口啤酒,神神秘秘地朝阿K擠眉,湊向阿K的臉曖昧地吐了個煙圈,“要是你見過他在床上的樣子,你就知道這個男人才是男人中的男人。哈哈。”
阿K舉起大拇指一口一個佩服,“牛X!連床都上過了。”
鄧婭風情萬種地挑起細細的眉,紫色的指甲妖嬈得很,“給錢我也可以和你上。”
“勢利的高級妓女。嘿嘿。”
韓遲饒有興致地聽他們鬥嘴,並不打斷他們的“二人世界”。
甩了個衛生球給阿K,鄧婭站了起來,“走,跳舞去。”
韓遲搖頭。阿K摁滅煙跟鄧婭一起滑入了舞池。末了,還不忘回過頭來對韓遲說,“想喝什麼隨便點,彆客氣。”
一身火紅緊身長裙的鄧婭在舞池裡尤為醒目,隨著勁爆的音樂她那頭金黃色大波浪處處飛揚。她和阿K旁若無人的大跳貼麵熱舞,尺度大膽且撩人。她絲毫不介意被那些充滿欲望的目光洗禮,大有越跳越猛之勢。
等到韓遲再次將視線轉移到鄧婭和阿K身上時,他們已經不理會彆人的眼光自顧自的熱吻起來了。
鄧婭性感,神秘,野性,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對男人的致命誘惑,的確是能個媚惑所有男人的女妖。
韓遲知道阿K一直對鄧婭有意思,鄧婭也是知道的,但兩人都不願意去點破。這對於一個身邊從不缺女人的成熟男人來說,的確是件苦惱的事,他不肯說,隻是在心裡默默承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和許多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很多時候韓遲也不明白鄧婭心裡在想著什麼,她不會輕易向彆人傾吐秘密,喜歡隱藏。他和鄧婭隻是朋友,但並非是男女朋友關係,因為互相都沒有感覺並且偶爾真的很寂寞所以上幾次床也不介意。為什麼鄧婭對他這麼極品的男人沒感覺呢,原因隻有一個,她心裡有人。
阿K其實是個很好的男人,有錢有貌有勢,人品義氣且穩當。如果鄧婭肯跟他,他雖然不一定能給鄧婭帶來幸福的,至少不會讓鄧婭習慣性在午夜哭泣;不會讓鄧婭曼妙的身上留下許多醜陋傷痕;至少不會連個名分都不能給她。
因為愛那個男人,鄧婭可以忍受他有老婆孩子的事,可以不計較名分一直受在他身邊。可是那個人渣一不順心就那鄧婭來出氣,高興時就對她很好,不高興時把她當作一條狗來對待。雖然那個男人這樣對她,她還是舍不得離開他。
鄧婭曾經告訴韓遲,她和那個男人說她在外麵有了彆的男人,那個男人隻是淡淡地說讓她彆玩得太過分就行。韓遲不知道是他偶爾的良心發現還是他根本不在乎她隻把她當作一個泄欲的工具。
鄧婭才21歲,舉手投足的風情卻是應該屬於35歲的女人擁有的。她總有一天會清醒,總有一天會離開那個人渣的。
他希望帶她重拾愛情的是阿K。
當然,在鄧婭還沒能“從良’之前他還是打算繼續與鄧婭相互享樂的。
鄧婭和阿K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偷情了,嘈亂的音樂讓韓遲有些煩躁。
裝滿水的杯子不知不覺已經見底了,他又叫服務生又上了一杯。
“一杯紅粉佳人。”一個嫵媚的女聲在韓遲的耳畔邊響起。
他的旁邊坐著一個生麵孔。是個女孩,五官很漂亮,化著精致的娃娃妝,穿著一條看起來價格不菲的淑女裙。儘管她很漂亮但談不上有什麼氣質。對於這種外表淑女,骨子裡卻放蕩得很的女孩他一向不主動去招惹。
韓遲感覺到女孩的目光一直緊鎖在他的身上,摯熱得要把他焚化。
來著不拒是他一貫原則,更何況“來者”還是個盯了他三分鐘的漂亮女孩。
“小姐,隨便盯著一個陌生男人會出事的噢。”韓遲轉頭看女孩。
那女孩沒有臉紅,反而很高傲地說,“我隻看我得上的。”
“噢,是嗎,那麼真的我的榮幸。”韓遲拿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女孩的杯子。
女孩很微微抬起下巴,“我很想認識你。”
“我叫韓遲。韓國的韓,姍姍來遲的遲。”他說,“小姐怎麼稱呼。”
女孩順手打開香奈兒手提包,從裡麵取來一枝筆和一張紙寫上一些東西。
韓遲接過紙,揚起了自己的招牌笑容,“孟,珊。孟子的孟,姍姍來遲的珊。我們還真配呢。”
女孩像想到什麼似的,急忙從高腳椅上下來,“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還有事要去處理,我先走了。”
雖然女孩滿臉抱歉但眼裡的依依不舍韓遲看在眼裡了於心中,他總不能讓女孩失望吧。他曖昧地貼近女孩的耳朵,“放心,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女孩沒再說什麼,帶著一臉羞澀走出了酒吧。
據他估計在不久以後,那個叫孟珊的女孩一定會再次光臨酒吧來找韓遲的。
那張寫著女孩名字和電話的紙張已經在女孩離開不帶幾秒鐘後變成一團廢紙扔在地上。韓遲眼裡滿是不屑和冷諷,“什麼孟珊,不就是個自己送上門的貨!”
隻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精致娃娃,每天他都會遇到很多。
“乾嘛笑得這麼□□?”鄧婭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遇見美女了啊。”他收回目光轉向鄧婭,“和阿K去哪裡鬼混了,也不叫上我。”
“能去哪,就在他裝酒庫裡玩了一會兒。”鄧婭不耐煩地說,“走,回去啦,我困了。”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打了幾個嗬欠。
“我還以為你今晚在他這裡過夜呢。阿K呢?”韓遲調侃她說。
“他遇見一些朋友,在和他們喝酒。”鄧婭沒有和他貧嘴的意思,拉著他的手臂往外拖,“走啦,送我回去了。”
已經到那個男人送給鄧婭的公寓的樓下了,韓遲看見樓下停著一輛銀色奧迪,剛想走,卻被鄧婭叫住了,“韓遲,等等。”
韓遲好奇地轉過頭,“他在你也敢叫我上去,你瘋啦?”
她搖搖頭,“不是,我想和你說件事。”
路燈搖曳,把氣氛弄得有些微妙。
厚重的劉海在她的眼睛下方投下一片濃濃的陰影,她帶著微微的鼻音說,“告訴我怎麼辦,親愛的。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