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紅發黑皮少年笑眯眯地看著他。
伽諾麵無表情地把門狠狠關上,順便反鎖,走到浴室放水洗澡,耳朵自動屏蔽連綿不斷的敲門聲,不搭理鍥而不舍的西奧多。
怎麼會是他?
為什麼西奧多知道他小時候的暗號?而且還說曾經見過他,自己毫無印象?
洗澡水滴滴答答地落下來,隔斷了外麵的敲門聲,伽諾放下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撩起頭發仰起頭讓水澆灌自己的鎖骨,水汽彌漫著整個浴室。
西奧多聽見水聲便沒有繼續敲,扭動門把手想進去卻發現門被反鎖,嘖了一聲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伽諾好像很抵觸他。
不應該啊,他們兩個之間沒發生任何矛盾,在貴族軍事學院第一次見麵自己還把外套給他穿,為什麼這麼抵觸自己?
情商忽高忽低的西奧多想不通伽諾為什麼討厭自己,明明小時候還會很乖巧奶奶地喊他“哥哥”,怎麼現在麵無表情冷冰冰。
得好好聊聊。
裡麵的水聲停止,西奧多從沙發上起來又敲了敲門,伽諾剛把浴巾圍上就聽見敲門聲,一時煩躁地忘記了雄雌有彆,粗魯地打開門,沒好氣地說:“學長,你究竟有什麼事情?”
伽諾長相精致,皮膚白裡透粉,洗浴後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睫毛和藍眸濕潤,讓他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西奧多愣愣地看著他,喉結上下滾動,滾燙的液體從鼻子流了出來。
他驚慌失措地捂住鼻子,避開了伽諾的眼神,語速放得很快:“伽諾,我想和你聊聊。”
“等我穿好衣服。”伽諾抬眼淡淡地瞥了他,“天乾物燥,多喝點水,小心上火。”
話畢他毫不客氣地關上門,隨意地擦了幾把頭發,換上寬鬆的睡衣從房間出來,看見西奧多摸著鼻尖不知道在想什麼,敲了敲桌子問:“學長,你想和我聊什麼。”
西奧多是坐在沙發上的,伽諾並沒有想坐的意思,便站在一旁,於是他隻能抬頭看伽諾:“伽諾,我對你並沒有敵意,所以我希望你對我也不要有敵意。”
伽諾心想他知道沒有敵意,那全是不懷好意。
“我們分在一個宿舍,以後不管是新生考核或者其他,很有可能是一組的,所以我希望咱們倆能夠好好相處。”
聞言伽諾平淡的麵具終於出現一絲裂縫,難以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西奧多訕訕一笑:“我說,咱們兩個以後在曜禰軍團被列為一組。”
伽諾有一種天塌的感覺,上次這種感覺還是出現在知道維洛是預備副主席的時候,為什麼每次都要把這種和他合不來的蟲安排在他身邊。
蟲神是要考驗他嗎?
不合適的全往他身邊塞。
合適的卻出現各種異常情況不能在一起玩。
他伽諾的命怎麼會如此倒黴。
“學長,你讓我緩緩。”伽諾痛苦地閉上雙眼,扶著額頭坐到沙發上,深深地歎了口氣,“你是雌蟲對嗎?”
西奧多紫眸帶著笑意:“對,還是S階的。”
伽諾揉了揉太陽穴:“我們得保持一點距離。”
“?”
伽諾輕描淡寫道:“我是雄蟲,也是S階。”
身邊的蟲好像受到驚嚇般倏地從沙發上走起來,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滿眼都是難以置信,嘴唇微微顫抖,咽了好幾下口水:“你在說什麼?!”
見他現在的反應比剛才的自己更誇張,伽諾稍稍滿足了一點惡趣味,揚起嘴角笑得很甜:“學長,我說我是雄蟲,你如果對我有任何冒犯,我把你告到雄蟲保護協會去。”
“不是,你不是雌蟲嗎?所有蟲都知道,江琛上將和非瑟斯殿下隻有一個雌子——”
“這個雌子變成雄蟲了。”伽諾遺憾地歎了口氣,眯眼看著西奧多,他很滿意對方的這樣子,“學長,再次警告你,不要打任何壞主意。”
“我感覺你看起來對我有不同的了解,不過,無論是什麼方麵的,你都影響不到我。”伽諾腦子裡理了一遍從一開始遇見西奧多到現在,忽然靈感一閃發現了一些讓他不適的蛛絲馬跡。
西奧多感覺在慫恿他做真實的自己,所謂的真實就是那個沒有同理心的自己。
怪不得自己對西奧多沒有任何好感,因為長時間的壓製讓自己對這方麵高度敏感,察覺到任何鬆懈的機會都迅速避開,怕會一下子控製不住心裡那些不正常的念頭。
但是他承認西奧多成功了一點,因為在西奧多麵前他懶得偽裝,沒給過對方任何好臉色。
“你怎麼證明你是雄蟲?”經過震驚錯愕不解等等一係列複雜情緒後西奧多冷靜下來了,且越發理智清醒。
伽諾聳了聳肩,拿起桌麵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腦,轉台到少兒頻道看得津津有味:“怎麼證明?釋放信息素給你?你能確定自己接受得了嗎?待會發情了怎麼辦,我可不負責。”
被擺了一道的西奧多看著電視氣極反笑,也坐在沙發上,舔了舔嘴唇:“你現在懂我的心情嗎?”
伽諾並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