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瑟兒打開窗戶,萬裡無雲,是一個適合逃跑的好日子.
身邊的阿可一邊把糕點放入平時裝糕點的籃子裡一邊數落......
"小姐你要記得要記得吃飯!"
"......"
"小姐你要記得經常換衣服,不要因為怕洗衣服就懶得換了,大不了堆那裡阿可來洗."
"......"
"小姐,出門在外不要吝嗇花錢,該花就花."
"......"
"小姐,上街少和陌生人搭訕,那都是壞人."
"反正就離開一會會時間,哎呀,不要那麼擔心!"瑟兒趴在窗口,青絲如瀑般灑在細瘦的肩膀上,背影看來居然有一些蕭索.
真的不用擔心啊!這次就當是出去玩了一圈,反正自己已經有很久沒有這麼開心地玩過了!瑟兒把東珠的釵子放在手裡把玩,潔白的東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五顏六色的光芒,柔和不紮眼,卻有彆樣韻味.瑟兒的心頭似有萬千斤重的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她安慰自己,試圖想撫平心頭的壓抑,反正隻是出去玩玩,又沒有什麼大不了~
其實她心裡清楚,她看起來灑脫,卻完全放不下爹爹,二娘,弟弟和老哥,昨天晚上的老是夢見爹爹失望的樣子,二娘淒婉的笑容,哥哥悲傷的簇眉,弟弟憤恨的眼神,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這些.她知道爹爹他們讓她嫁人是對了,對方公子家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豪門,自身也是文韜武略,這樣門當戶對的婚姻的確是上上之選.可是她就是本能想要逃避,沒有理由地不想接受.
瑟兒在窗口發呆,眼角溢出了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瑟兒在轎子裡,突然有些後悔,心跟裝了大泵一樣撲通撲通直跳,轎子裡並不安靜,外麵的叫賣聲很輕易地就通過縫隙鑽近來了.可是瑟兒仍然抓緊了衣擺,揪著和田玉的墜子發呆.那和田玉是哥哥在她十歲那年去南疆做生意的時候幫她帶的,記得她當時喜歡得緊,連佩了好幾個月都舍不得摘.瑟兒想起哥哥的臉,背上止不住地冒著汗,那裡麵綢子的衣服滑溜溜得很不舒服.
瑟兒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劇烈.
今天,她刻意支開了很多侍衛,她知道,會有大事發生.
突然,外麵一陣騷動,她放開了玉,逼著自己可以去忘記心裡的那些不安,鎮定下來.可是那些焦慮就像是沸騰的水,一陣一陣冒著炮炮,再"pia"一下破掉.
她的心口一陣惡寒,大概是緊張到了極致,居然有了想吐的衝動,她壓了壓胸口,拉開了簾子.
街道上,路人早就能跑多遠就多遠了,她寥寥的侍衛也已經被打趴在地.她有些慌亂了,和原想好象有點不一樣了......
一群黑衣人在圍攻一個黑衣人.
瑟兒的臉瞬間慘白,原來覺得燦爛的陽光此時也明晃晃得紮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瑟兒的腿不聽使喚完全使不上力氣.瑟兒知道,現在跑出去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不說這些人是敵是友,那大刀不小心揮到自己身上也不是好玩了.
正在瑟兒考慮是不是該逃跑之時,一把軟劍割破了轎子外麵的錦緞,直接插進了轎子的坐椅上.瑟兒狼狽地歪到了一邊去,可是腿還是被劍滑了一條血痕,這下瑟兒已經顧不上思考了,拎起裙子灑丫子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