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眼眸複雜的看著地上那對中年夫妻,吩咐下人道:“把他們倆鬆開。”
下人傻眼,香蘭不解,管家急了:“夫人,這兩人不能放啊,若是不小心傷到您,這該如何是好?”
夫妻倆抬著屍體過來尋死,肯定不是善茬。
“我知道他們是誰。”田恬走到中年夫妻跟前:“放了他們。”
下人麵麵相覷,最終看向管家。
管家不敢忤逆當家主母,隻好揮揮手,讓他們放人。
夫妻倆剛被放開,立刻朝田恬衝過去,恨不能把她抽筋扒皮。管家和下人一直盯著兩人,見他們異動,管家連忙大喊:“抓住他們。”
夫妻倆頓時又被死死製住,跪在地上,隻是嘴巴沒有被堵,兩人歇斯底裡呐喊:“狗官,你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今日我們對付不了你,死也要死在你大門前,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要你家雞犬不寧,永無寧日,永遠活在恐懼之中。”
兩人狀若癲狂,已經完全不顧一切。
田恬走到二人麵前,香蘭緊緊把田恬護住。
管家也站在田恬旁邊,又招了幾個下人把田恬團團圍住,生怕出一點差池。
“你是狗官的夫人,你也該死,我做鬼也要跟著你們夫妻倆,向你們索命。”
田恬並沒有因為夫妻二人的話發怒,冷靜看著他們:“你們連死都不怕,可敢跟我進府,把事情經過說個清楚明白?”
夫妻倆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笑出聲來。
“狗官已經判了那姓周的無罪,你在這裡假惺惺作甚?你以為把我們騙進府中,就能隻手遮天,掩蓋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情?我告訴你,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我為什麼要掩蓋?我之所以讓你們進府,是見你們抬著屍體過來尋死,定有天大冤情,所以想了解清楚,再行上報給知縣大人,如果你們執意在這裡死了,大不了屍體拖走,幾盆水掃乾淨,什麼也沒了。”
“上報給知縣?那個狗官為了銀子指鹿為馬,你以為我們還會相信他?”
“你們親眼見到知縣大人收銀子了?”田恬直接問。
“如果沒收,那姓周的如何能無罪釋放?”夫妻倆激動不已。
“難道就不能是證據不足,或是錯判?”田恬直接道:“我還是那句話,既然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進府把事情說清楚?”
田恬說罷,不再多言,徑直進府。
夫妻倆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決定跟著田恬一起進府。他們連死都不怕,已經完全豁出去了,瞧著狗官夫人不像是壞人,他們不想放棄這唯一能翻案的機會,哪怕是微乎其微,他們也不想放棄。
若是放棄了,他們的女兒就白死了,她才剛剛及笄,還沒來得及許配人家,她那麼孝順乖巧,她不能死的那麼冤枉,她的眼睛還沒閉上。
“我們跟你進去。”夫妻倆對著田恬背影大喊。
田恬頓住,轉過頭吩咐:“讓他們進來。”
管家有些遲疑:“夫人,那兩人可都是.....”
“讓他們進來。”田恬道。
管家隻好答應:“放他們進去,你們去幾人保護夫人,切記不能有丁點閃失。”
“是。”幾個下人異口同聲。
管家又派了一人,快馬加鞭送信去縣衙。
夫妻二人重新得了自由,兩人走到擔架旁,想要抬著擔架進去。
管家連忙製止:“你們兩人可以進去,這具屍體不能進去。”屍體已經臭了,放在大門口已經熏的不行,再者屍體極為晦氣,如何能抬進府內。
夫妻倆急了:“那也不能讓女兒在這大門口放著。”
田恬道:“讓他們抬進來吧。”屍體雖然臭了,但卻是夫妻二人最珍視之人,再者這屍體是受害者,理應受到尊重。
管家激動:“夫人,這萬萬不可啊。”
“我說可以就可以。”
“大人生性/愛潔,他若是知道.....”
“大人若是怪罪,我一力承擔。”
管家被堵的無話可說,隻好讓夫妻二人抬著屍體進府。
田恬把他們帶進了薔薇院,屍體也妥善安置。
屋內,田恬坐在上首,香蘭給夫妻二人上茶點心。
夫妻二人已許久未曾吃過一頓飽飯,當即狼吞虎咽起來,田恬看在眼裡,並未催促,隻等他們吃好,這才開口問事情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