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知縣夫人(2 / 2)

田恬點頭嗯了一聲,但不緊張肯定是假的。

徐慕用手輕輕理她柔順青絲:“夫人,嫁給我徐慕,讓你受委屈了。”

田恬詫異,他今天晚上怎麼突然說這個?難道是上午被王玉芳的話給刺激了?不然她想不出其他原因。

“相公,不委屈,成婚之前我對你不了解,故而不情願,可這段時間相處,我反而覺得這樣很好,很歡喜。”

徐慕在她額間印下一吻,田恬雙眸圓睜,徐慕見她那模樣,隻覺率真可愛,笑著保證:“夫人,我徐慕雖商人出身,比不得唐兄名門貴族,但我在此立誓,這輩子我徐慕定然讓夫人過上吃香喝辣,錦衣玉食生活,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田恬渾身僵的更厲害,非但沒有感動,反而整個人都不好了,脖子涼颼颼的,感覺隨時都有搬家可能。她哪裡想要什麼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她隻想好好活著即可。

田恬連忙捂住徐慕的嘴:“相公,不許你發此毒/誓,我不要什麼吃香喝辣,也不要金銀珠寶,我隻求咱們身體康健,你能當好長平縣父母官,哪怕咱們窮點苦點,至少我們日子過的踏實開心。”

話已說到這裡,田恬不由想到今日出府看到民不聊生場景,不妨說的更直接些:“相公,之前的事情咱們都不提了,往後咱們可不可以不貪了,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唯有正道是滄桑。

我隻想我們能好好的,能一起白頭到老。

爹爹那邊我管不了,但你是我的相公,是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真的希望咱們能平平安安。

銀子固然好,可要那麼多銀子作甚,最終隻會成為一張催命符。”

徐慕沉默了,半響沒說話。

他能說什麼?他什麼也不能說。她確實是為他好,但婦道人家見識有限,他若沒有銀子,他如何往上爬,可能這一輩子都沒辦法調回京城。

“太晚了,睡吧。”徐慕話落,放開了田恬,兩人之間重新隔了一些距離。

田恬心中歎氣,徐慕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根本無法改變。

夫妻二人同床異夢,兩人都失眠了。

翌日,午飯過後,田恬午睡被香蘭叫醒。

“夫人,老爺派人傳話,讓您和大人一起去趟正院,您趕緊收拾一下,不能去晚了。”

田恬迷迷糊糊坐起來,哈氣連天,臉蛋紅潤潤的,一雙眸子水霧迷離:“你可知是何事?”一般王知府不會找她們,就算有事,也是正室夫人派人傳話,王知府親自派人過來,這還是破天荒第一次。

香蘭走到床前給田恬遞衣裳:“是二小姐和唐知縣的事情驚動了老爺。”

“他們怎麼了?”田恬疑惑,接過衣裳穿起來。

香蘭在旁邊幫忙:“昨日二小姐在梅林得罪了唐知縣,唐知縣氣極,好像親事有變故,此事太大,所以老爺親自插手了。”

田恬了然點頭,穿好衣服,移到床邊穿鞋。

昨日一整天風平浪靜,王知府肯定也是知道他們的事情的,可能是想讓年輕人自己解決,但王玉芳昨天一天還沒有勸好唐子澹,王知府坐不住了,唐家對於他來說,是必須攀上的對象,不能出任何差錯,故而親自處理。

田恬收拾好,徐慕已經在楊柳院門口等她,他背對著站在門口,一身黑色大氅襯的他格外冷峻。

自從夫妻二人昨晚夜話後,今天兩人除了一起吃飯外,幾乎沒說過幾句話。

“相公。”田恬主動走過去打招呼。

徐慕視線在她身上停了一瞬,淡淡嗯了一聲:“走吧,彆讓嶽父等急了。”

田恬點頭,跟上他的步伐。

夫妻二人過去,王知府,知府夫人,王若雪,王玉芳,唐子澹都在正院。

王知府和知府夫人坐在上首,唐子澹坐在下首右側,王若雪則站在知府夫人旁邊。

王玉芳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十分卑微祈求唐子澹原諒,唐子澹則是冷著一張臉,不為所動,直到田恬和徐慕過來,唐子澹才看了一眼田恬,隨後又痛苦收回視線。

夫妻二人恭敬給王知府及知府夫人行禮請安。

王知府連忙讓他們坐下說話。

田恬和徐慕剛坐下,王知府沉著一張臉嗬斥王玉芳:“還愣著做甚,還不快給你三妹和三妹夫道歉。”

王玉芳邊哭邊點頭,隨後跪爬到夫妻二人跟前,先是鄭重給徐慕道歉,然後又給田恬賠禮,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謙卑至極。

當著王知府和知府夫人的麵,田恬夫妻二人也沒什麼好講的,大度原諒王玉芳,雖然田恬很看不順眼王玉芳,但麵上怎麼都是一家人,不想撕破臉皮,再說王玉芳已經很鄭重道歉了,她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子澹啊,玉芳不懂禮數,我已經派了兩個嬤嬤去教導她規矩,她現在也知錯了,你看能不能......”知府夫人笑著打圓場。

唐子澹對王玉芳其實根本沒什麼喜歡,他內心深處想娶的是王玥靈,隻是現在娶不了她,娶誰都可以,他視線落在王玉芳身上,很是不喜,她實在兩麵三刀,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令人厭惡。一想到要和這樣的女子過一輩子,他心裡就膈應的慌。

王知府看出唐子澹對王玉芳不滿,立刻發作,聲音猛然拔高了好幾個度,好似對王玉芳憤怒至極,失望透頂:“來人啊,把二小姐拉到祠堂跪著,不許給她吃飯,沒有跪滿三天,不許起來,讓她在祠堂好好反省。”

王知府說的太快,根本沒有轉圜餘地。

知府夫人連忙在旁邊打圓場。

王若雪身為長姐,她一向表現得端莊大方,此時也站出來為王玉芳說情。

田恬不想站出來,可所有人都說情了,她若是不站出來,就顯得她另類,罷了,她也站出來跟著求個情。

她算是看出來了,就算大家都求了情,王知府也不會同意,隻要唐子澹不鬆口,王玉芳就得一直受罪。

王知府一向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