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升拿著兩杯可樂,站在電影院門口。
“是不是已經開始了?”遠處跑來了北星,他喘著氣接過可樂,人陸陸續續進場,溫升在這兒真夠顯眼的。
“應該快了。”溫升說,“徐溢已經進去了。”
北星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吸了一大口可樂。他在家裡睡著午覺,溫升打電話給他,問要不要去看電影。還以為真的就倆人,結果是仨一塊兒。
“對不起,下次我不叫你來了。”兩人入了座,電影已經開始幾分鐘了,主人公念著純英文的台詞,光線有些暗,溫升這樣說。
北星低低地“嗯”了一下,偏頭小聲問:“你乾嘛答應她?”
“拒絕不了。”
“……”北星“切”了一聲。
溫升坐中間,左手邊就是徐溢。他倆在說悄悄話,徐溢電影也看不進了,感覺自己是多餘的那個。於是聽了一會,戳戳溫升手臂,“你就是想跟他一起看電影!”
“……”
大銀幕裡,男女主初遇在落雪的街頭。光影交錯,旋律慢慢悠悠響起。
“女主穿這麼少難道不冷嗎?”北星湊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問。
“應該冷。”他回答,“你是不是困了?”他剛剛似乎看見他打了個哈欠。
北星搖頭,然後不吭聲了。
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很快過去,結局是不太美好的。散場時免不了有幾聲唏噓,三個人等人少了才出去。
徐溢幽怨地嚷嚷:“北星!我感覺我才是那個順帶過來的!你們倆說話也不帶上我,明明是我約的溫升啊……”
北星“哦”一聲,有點欠地說:“沒事,不會有下一次了。下次溫升不會答應你來了。”
“哼,你說不答應就不答應啊?你是他誰?”
“……”北星不理她了,偏過頭找溫升,後者丟垃圾剛回來,就發現兩個人同時盯著自己。
“徐溢?”後麵多出個聲音,一個長相很嚴肅但挺好看的男生走過來,看了看溫升又看了看北星,最後盯著徐溢。
這下好了,又多了一個。北星默默地站著不說話。這家夥班上的數學課代表,聽說已經跟徐溢拜拜了。現在看來,估計是瘋丫頭單方麵甩的人。看著路承警惕的眼神,徐溢梗著脖子,“怎麼了,我看電影礙著你事兒啦?”
“你過來。”路承把瘋丫頭拉走了。
過了一會,瘋丫頭揮揮手讓他倆先走,看樣子“死灰複燃”了。北星最討厭看小情侶秀了,拉著溫升就趕緊走。
“明天又要回學校了,作業好像還沒寫完,哎溫升。”出了電影院,北星才說,“路承估計把你當情敵了,哈哈笑死我了,倒黴玩意。”
“什麼?情敵?”
北星心說你也是腦子不太正常才答應徐溢看電影,“嗯”了一聲,跳過此話題,“你暑假待在B市嗎?”
“看情況。”
“嘖,你情況挺多的啊?”
溫升:“?”
大概普通學生放完假回來,都會有“假期綜合征”。比如在家裡遊戲打通宵,在學校卻被逼著十點二十必須睡覺。住校生在這一夜通常很難受。
第二天一早,老班來的教室,發現很多人眼睛下邊掛著黑眼圈。他把月假安排好的座位表拿出來,沉聲道:“彆釣魚了都,一個個的。大課間換位置,微調。”
不知道老班怎麼想的,一般是開學換位置,現在居然就要換。北星瞥了一眼熟睡的同桌,心想老子終於可以走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他的意料。因為老班要把他提上!講台邊!
“不行,老師你不厚道啊。”他抗議,“講台這地兒不適合我,還是讓彆人來吧。”
老班淡定地喝茶,“好了,彆謙虛北星,老師知道你一直想‘脫離苦海’。這個位置這麼好,一般人我還不讓坐呢。”
“那不行,反正我不坐。”
“也行,你不坐講台的話,那你想坐哪?”他說,“我告訴你啊,彆霍霍彆人。”
北星沒有立刻吭聲,想了想才回答:“溫升吧,他說他想跟我坐,不信你問他,我倆互相學習,一塊進步呢。”
“……”自己信不?
經過艱難的“談判”,老班最終非常為難地同意了,北星要溫升當他同桌的無理請求。
自信極了的北帥哥以為,溫升知道了這個好消息一定會非常開心。但是,大課間換位置的時候,溫升得知了此事居然十分不樂意地,蹙了蹙眉!
北星:“你舍不得同桌啊?”還是煩老子?
搬書的男生回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是,我……”溫升說一半兒又閉嘴了,北星的眼神不太開心地落在他身上。
“我怕影響你學習。”
他最終憋出一句這個。
北星沒好氣地說:“得了吧你。”向來隻有他影響彆人的份兒,要是溫升能影響他才是牛逼。
中午的午休,老班叫了一堆班乾部出去開短會,教室瞬間空了大半。剩下的要麼是成績非常好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霸,要麼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調皮孩子。
因此教室裡有些吵鬨。像有一千隻小蜜蜂在嗡嗡嗡。
學霸溫升看了一眼時間,低頭繼續刷題。新同桌也沒睡,隻不過不是在學習,而是在津津有味地畫畫。
畫了一會,湊過來跟溫升說:“你不是說會影響我嗎?你怎麼影響我啊?”
這樣問好傻。看人不搭理他,北星沒勁兒地坐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