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
北星懵逼地看著他。
沒等他開口,溫升已經進了衛生間,背影好像在告訴他們:我是正經人彆多想。
“我……”北星張嘴,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的邵賀突然湊過來,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北星皺著眉把人推遠。
“你也不正常。”
邵賀很欠兒:“你看,雙標。他是朋友,我就不是了。他可以貼著你,我一湊近就要挨罵。”
“……”怎麼的,今天日子不對嗎,個個的都犯病。北星罵了一句,丟下他們去衛生間。
“你剛什麼意思?”一進去,看見溫升在洗毛巾,他步子一晃,停在他手邊。裡邊燈壞了,門開了一半,勉強看得清手指。
半明半暗中,北星似乎聽見他笑了一下。好詭異。水聲忽然停了。
“你還真有意思。”溫升不清不楚地說。
北星:“??”靠,這什麼話?怎麼聽上去有些“流氓”?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種話,北星沉默。
然後溫升話題一轉。“給我挽一下袖子好不好?”
“你大爺的。”他實在是忍不住,抽了一下他胳膊。抽完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幫他把袖子撈上去。
“天還挺熱的,你這就穿長袖了?”收回手,他隨口問。
“晚上涼,怕感冒。”
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北星還是默默地轉頭盯著他,“……”嗯,這個理由很“溫升”。
他想了一會,從一邊的盆裡撥了捧水,朝溫升一揚。接著他哈哈笑出來 ,轉身進了衛生間。
溫升抬手抹掉臉上的水,愣了一會,知道北星現在又開心了。他也笑了笑。
可能是成功戲弄了人太得意忘形,北星上完廁所,要出去的時候被地上的水滑了一跤。
拖鞋本來就滑,高瘦的人重心更加不穩,這一摔,北星感覺膝蓋又出問題了。“溫升?還在外麵嗎?”
他挪到外麵,溫升問:“剛剛的動靜是?”
“摔了!”北星手搭在溫升肩膀上,於是溫升轉身,背對他。他還是跳上去,拍了拍他的脖子,“走,送我上床。”
“你的手是濕的。”溫升提醒。
北星就壞笑。“啊,對。現在就乾了。”他的嘴唇貼著他的耳朵,一張一合,溫升腳步一停,又接著走。
溫升還是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邵賀一見這兩人,感到奇怪。“這也是好朋友的相處日常?”
兩個好朋友不做“無謂的解釋”,北星回到床上,利落地把衣服脫下來,“扔我桶裡去。”
溫升自然地接過來,丟完了回來,又聽見北大爺吩咐:“關一下門。”
關好門,溫升才躺下睡覺。“有事叫我。”他閉上眼睛。
片刻,北星挑眉:“什麼事都可以?”
單純的溫升還點點頭:“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舍友笑得很快樂。
快樂沒持續多久。
因為很快宿管的到來,又給北星扣了個“鍋”。宿管瘦,且麵色暗黃,像根行走的油條,還是根火氣旺的油條。高二打架的事把他的好心情攪和沒了,油條很生氣,開門見山。
“北星,你參與了是不是?”
“沒。”北星翻了聲,表示不想跟火氣旺的中年人理論。
油條笑了一聲,“你當旁邊的人瞎?你還動手了,不承認?”
北星低低罵了一句,他還沒說出話來,下鋪沉穩的學霸比他先開口。
“他沒動手打人,宿管,我們是被動的。”他說,“您問清高二打架的人了嗎?”
油條打著手電筒的手抖了一下,“我問他,動手的是他,你睡你的覺。”
北星怔了怔,乾脆不憋著,直接說:“你不信就查監控,瞎不瞎還真不一定。”
“你什麼態度?!”
“說實話的態度。”
油條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老班。但不知道為什麼,又看一眼他們,還是把手機收回去,凶了幾句後就走了。關門的聲音有些響,儘管有預兆,卻還是把人嚇了一跳。
果不其然,第二天,油條還是跟老班告了狀——學生不服管教,態度太差,有責任歸咎於班主任。
於是北星和溫升開學不到兩周,第二次進辦公室“喝茶”。
老班雖然愛嘮叨,但並不是“是非不分”的。他教訓了北星幾句,最後歎一口氣,對油條糟糕的性格表示無能為力:“宿管呢,平時也很累,所以脾氣不好。你們呢,儘量忍著,不要明目張膽地跟他對著乾。”
怕他們誤會,老班停了幾秒,“當然,不是讓你們暗地裡對著乾。大氣一點,是不是?還有一年就畢業了,我相信你們。”
北星:“但是我的確沒打他。”
“我知道。”老班很慈祥,“北星是個好孩子。”
“……”北星心說好孩子應該也算不上吧?他朝溫升看了一眼,後者依舊淡定,氣場鎮定自若。
老班也看了看溫升。“你的話,我很放心。然後呢,以後北星……他發火的時候,你勸著點。”說罷,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溫升答應完,老班擺擺手讓他們回去,兩個人一前一後出去。一個老師跟他們擦肩而過,對老班說:“你們班北星又怎麼了?”
北星仿佛沒聽見,表情未變,還跟溫升說笑:“油條知道老班的真實想法估計得氣死。”
“嗯。”他摁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彆放在心上。”
“他哪有那個分量。”
“那就好。”聽他這樣說,溫升放心了,北星昨天那麼生氣,連帶著今早心情都不好,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