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 他周圍很多人,又好像隻有他一個……(1 / 2)

這發展不如我所料 Mesoda 4085 字 10個月前

北星沒多想,剛出教室,立馬被人抓住往外拖,徐溢衣服都是濕的,應該是剛跑上樓。

“等一下,乾什麼?”

徐溢擰眉,沒忍住吼出來:“走啊,磨磨唧唧,你媽在醫院!”

北星一愣,“她怎麼了?”隨後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在醫院還能怎麼了?“那……去醫院?”他保持一絲理智——在她看來太無情。

徐溢“唉”一聲,急急忙忙拽著人跑了。

市中心第一醫院。

三個人等在手術室外。一片寂靜無聲。消毒水氣味重,衝擊著人的大腦——使其無法理智思考,陷入寂靜的悲傷。北星從小到大都不喜歡醫院,生病也很少去醫院——他不喜歡這種氛圍。

時間無聲無息過去二十分鐘。地中海低著頭,腦袋上方看上去像煎雞蛋,平時北星見了總想笑。這次北星麵無表情地瞥一眼,也低下頭。

“八點鐘你回學校。”地中海忽然說話,“雨會越來越大,晚了不安全。”

北星猛地抬頭:“那我媽呢?”

“我照顧。”他的聲音沙啞,遠不如“政教處主任”的氣勢大,“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嗯。”好半天,北星艱難地答應。當然,他本來就做不了什麼。待在這裡是添亂,況且——他們剛吵完架,堯然一定依舊憤怒失望。

在瓢潑的大雨中,堯然出的車禍,像上天的安排。

手術室外的等待,也是上天的安排。

次日的早上八點。

月假返校的第一節課,化學老師激情澎湃地發試卷,“高三就這樣,大家應該已經習慣……”他定睛一看,眼皮子底下的北星正在釣魚,於是大喝一聲,“可是有的人還沒習慣!”

北星一個激靈,“老師,我不舒服。”

“你不舒服?”他再次定睛一看,似乎的確臉色蒼白,“好吧。”他暫時放過生病的北星,畢竟人化學成績挺好。他提醒北星:“實在難受就去請假。”

北星撐著頭,眼神飄忽不定。

昨天晚上九點半回學校的,淋雨跑回來。住校生都已經在宿舍睡覺了,他儘力不發出很大的聲音,濕乎乎的衣服,沉重的心情,讓他很疲憊。無力感襲來,他茫然失措。

好在溫升還在等他。這是唯一的安慰。他感冒了,昨晚睡眠很差,讓他第二天很難掩蓋這種無力感造成的失落。

食堂裡聲音雜亂無章。“你說一說話吧。”麵對麵坐著的兩個人沉默半晌,溫升主動開口。

北星點頭,換了副樣子,聽上去很高興:“今天中午的菜實在是讓人心疼食材,你說阿姨是不是存心要氣死我們……”

溫升微微抿著唇。

“其實沒什麼,我媽出車禍了,不過手術成功,休息幾個月就可以。”看他的表情,北星猜測可能是自己不把他當朋友的態度讓他惱火,隻能乖乖說事兒,“我就是矯情,遇到事就想憋著,就是想等彆人來發現,讓彆人同情我……”

說著說著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溫升:“……”他點頭,輕碰一下北星的左手手背,他縮了一縮,然後也拍了回來。

“北星。”他想了想,覺得他剛剛的話實在不成立,“你說你矯情?”

他沒見過比北星倔的人。連帶著他偶爾的厚臉皮都是獨一份兒,北星絕對是特彆的,也不是矯情的。

溫升腦子裡閃過這些想法,卻沒有講給他聽。麵前的男生怔了怔,笑出聲來:“矯情啊,看在誰麵前。”

下午放學,地中海特意來班上找北星,讓他專心學習,不用擔心堯然。

北星滿口答應,合上題冊,抱著籃球跟溫升下了操場。高三學業繁忙,有一陣兒沒打過籃球了,北星實在煩,暫時拋下學習去放鬆——當然拉上了學霸。

逼迫學霸不學習可能是一種罪過,但是學霸說:“沒關係,不算耽誤學習。”

因為昨天的大暴雨,露天籃球場地麵並沒有全乾,而是這一塊兒那一塊兒的水窪,腳印也同樣雜亂。

場上很多高一高二的學生,見倆個頭高大的男生過來,尤其是打頭的那個一臉不好惹,紛紛躲開些。

北星叫他們一起,膽小的學生們連忙搖頭:不了,怕你一生氣要打我們。

籃球在地上彈了幾下,北星正要開口,旁邊多出個聲音:“好久不見!你看上去很煩躁。”北星討厭離自己太近的人跟他講話,因此下意識退開。

謝樊希穿著白裙子,臉上寫滿迷茫。“我怎麼啦?”

看見這白裙子,北星就開始難受。“沒,你有事?”

“我沒事呀,就是和朋友經過看見你在這裡,想跟你打招呼而已。”

“打完了?”

聽見這不客氣的說,她知趣兒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