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響起北星冷淡的聲音,這聲音低沉得像從喉嚨裡咳出來的,充滿不屑與隨便的意味。
狐建寧露出不解的表情:“乾嘛?”
“表,杯子。”
“你什麼意思啊?我?”
北星直接翻白眼:“快點。”這人臉皮忒厚,他跟邵賀加一塊兒都比不過這姓狐的。
厚臉皮腆著臉皮,背起書包,裝作若無其事地伸出腿就想走。被北星一腳絆倒,他罵一句匆匆抬頭,沒想到北星眼神沉下來,把他給嚇一跳。
“我操,你有病是不是?老子回家惹你啦?”他張口就罵,重新站起來,肩膀卻忽然被北星用力抓住,往後一掰。
北星嘴角一扯:“有病的是誰?你沒事拿潘鶴表乾嘛,你家那情況也不稀罕那表吧?還有,杯子。”
狐建寧掃視周圍,教室裡除了他倆還有好幾個平時嘴巴碎的人。“你說我拿的?我還說你拿的呢,彆他媽亂叫。”
“不承認?”
狐建寧“嗬嗬”一笑,“我沒偷。”
臉皮真厚。北星一腳蹬過去,狐建寧沒防備地直接趴地上,他掄起椅子就要砸過去,被北星一拳揮開。
兩個人互毆了幾圈,不過是隨便動的手,都沒落下什麼傷。等到最後,北星發狠地往他臉上呼了一巴掌,被抽得眼冒金星的人才急忙喊停:“等一下——”
北星真就停一下,然後又要繼續打,逼得狐建寧罵娘:“就一個杯子你他媽——哎呦!”
一樓。溫升走過去,打量一下他臉,眼角多了道血口子。“你們打架了?”
“主要是他挨打。”北星甩手,仿佛手上不乾淨似的。
“他說什麼了?”溫升掏出紙巾給他,注視著他的眼睛,他看上去還是不解氣。難道是杯子沒了?
兩個人往前走,北星忽然駐足片刻。看一眼身後昏暗的燈光,語氣帶著遺憾:“他把我杯子摔了,這神經病。”
溫升還沒說話,他很快繼續說:“會不會不吉利啊?杯子是一對兒的,隻剩下一個,豈不是……”
這麼迷信?
北星撓了撓頭發,想問“那要不要再買一對”,旁邊的人倏忽貼近,清冽的氣息縈繞鼻尖,狐建寧之輩立刻被拋之腦後。
他隻想:學霸好會。
心滿意足的某人一回宿舍,立刻被兄弟們八卦為什麼丟了東西依舊春風滿麵。
他瞥向溫升:“沒,還是不爽。”
潘鶴欲哭無淚:“啊啊啊,我的表。我爸十五年以來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禮物……”正哭訴,懷裡丟來一樣東西,低頭一看,不就是那表?
“怎……”
北星平靜道:“那傻逼還回來的。以後彆丟桌子裡頭。”
潘鶴:“能告訴我是誰不?”
“不能。”
看他一臉懵逼,北星心說你一定不想跟狐建寧這種傻逼多打交道的。
“那表回來了,你丟的東西呢?他還你沒?”麻花關心地問。
“沒,傻逼搞針對,我的杯子沒了。”
麻花:“就是那個你買回來之後給全班得瑟的杯子?跟學霸的是情……兄弟杯的?”
“嗯?”潘鶴搶過話頭,“情什麼?”
“情什麼?北,情什麼?”接收到潘鶴的戲謔的眼神,麻花了然,扭頭就揪住北星不放,“給兄弟們講講唄。”
北星巨冷淡,對這種把戲裝作毫不在意:“情你婆婆。”
“……”你好幽默。
太陽懸在頭頂,強烈的光打在泡麵桶裡。紅油混著太陽光,看上去滾燙滾燙的。
中午物理老師拖堂,食堂的飯估計是搶不到了,於是北星踏進許久未光顧過的小賣部。當然,必須拉上溫升。
溫升從來沒有在學校吃過泡麵。所以他進去的時候多看了幾眼,小賣部老板很善良,為了讓他們有一個良好的就餐環境,還安排了一個小房間,專門用來給同學們吃泡麵的。
“算了,要不去教室裡泡?”北星遙望一眼,瞥見個像狐某的人,頓時覺得在這吃就沒胃口。
“好。”隨便挑兩桶泡麵,他們就回了教室。
泡麵三分鐘最佳,在這三分鐘的時間裡,他們還躲過了學生會乾部的巡查。學校規定泡麵不可以在教室裡麵吃。抓住了要扣個人操行分、班分以及班主任的工資。
養生學霸瞥一眼泡麵,蹙一下眉,臉上寫滿拒絕:不想吃。
北星耐心有限道:“偶爾吃一吃,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你試一試,不算非常不健康。”
“但……”沒等學霸發表完看法,沒耐心的某人已經開始撇嘴瞪他,眼神暗含“想不想吃都得給老子吃”的意思。
北星:“快點,爺們彆囉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