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歎了口氣,晟敏望著注冊表上“監護人”這一欄,發了很久的呆。一大早就到了首爾大學美術學院,辦理入學注冊,本來的興奮和信心,在看著那悲傷的一欄的時候,瞬間冷卻了。偷偷看了一眼在門外走廊等他,看著手機的圭賢,晟敏再次歎了口氣。等候時間,掛了個電話給希澈。而希澈的意思是,空著就空著吧。
首爾大學學生處的老師,非常慈祥的對晟敏說,每一項都請仔細填寫,這些是要進入檔案的。真的很煩惱,又讓人沮喪啊。
“老師,非常不好意思,我……其實我是個孤兒。我的父母兩年前去世了……”晟敏臉紅著。
那位慈祥的老師,麵露些同情之色,偷偷瞟了一眼晟敏的表格,似乎確認了下晟敏的名字,溫柔的對晟敏說:“那……李同學,你有親戚嗎?或者,你被誰收養?”
親戚,怎麼可能有呢?父母死去之後,僅有的幾個遠親,也避而不見,躲他躲得遠遠的,生怕和這個病孩子扯上半點關係。收養?希澈哥嗎?應該算是希澈哥吧。
“或者李同學,我們這樣說,就是現在供養你入學和生活的人。”
那就應該是韓庚哥了,可是,他和韓庚哥並沒有辦理收養的手續,而且一直這樣接受韓庚哥的恩惠,真的很過意不去。
晟敏持續的煩惱著。正想再和那位老師商議一下,突然身後伸過一隻手,搶過了他緊緊攥在手裡的注冊表。晟敏回頭,就看到高出自己一個頭的,眼神銳利的那個男人。
圭賢早就發現這個兔子有點不對勁,一個勁的皺眉歎氣,還偷偷回頭看過自己一眼。拿著一張注冊表都捏出汗來了,看來是在煩惱這個吧。
圭賢盯著空著的“監護人”一欄,又看了一眼一臉無助的晟敏。
“我等了很久了,知道嗎?”圭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大概是因為要陪這個家夥來辦事,所以韓庚哥沒有帶他去中國的原因吧。
“庚哥不在,公司有很多事我要去處理。”
晟敏低下頭,一臉的內疚,聲如蚊蠅:“真的很對不起……”
為什麼總是那麼順從呢?這明明是自己無理取鬨,把氣故意撒在他身上,明明就是因為看不慣他和希澈的出現,讓韓庚哥打亂了步調,帶來了大量的麻煩,明明就是自己故意在找茬啊。為什麼,這個兔子一樣的人,總是這麼的乖巧溫順?圭賢沒再說什麼,從晟敏手裡拿過筆,在紙上赫然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晟敏瞪大了眼,看著那被填滿的空空的白色空格,“曹圭賢”三個字,那麼瀟灑的占據著那個悲傷的白色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