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妮用力點頭。

“大家都很照顧我。”簡妮捏著嶄新的裙擺，“紮塔娜姐姐也很溫柔，還經常給我變魔術。”

簡妮有一雙罕見的淡紫色眼睛，看起來完全是正常的普通孩子，隻是臉上沒什麼血色，顯得有些蒼白和瘦弱。

“簡妮長得像爸爸。”簡妮揚起笑臉，“好開心，我長得像爸爸。”

“羅德。”布魯斯示意他跟上，“會議要開始了。”

“好的，我這就來。”羅德應聲，他最後摸了摸簡妮的額頭，“好女孩，我要去開會了，你可以自己和自己玩一會兒嗎？”

“我可以看書，外麵有一個圖書館！”簡妮笑著說，“我好喜歡那些書，我可以讀很久很久。”

簡妮噠噠噠跑到圖書館去了，看著女孩後腦勺上的發辮，羅德才發現她的頭發是被精心編織過的，顯然有人把她照顧得很好。

羅德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這次的會議在正義大廳內部舉行，與會者並不多，隻有超人、蝙蝠俠、火星獵人、鋼骨和實際上屬於黑暗正義聯盟的紮塔娜。

以及羅德。

“哦，我注意到你的新製服上多了一枚蝙蝠的標誌，羅德。”克拉克笑了笑，“我想現在我們都是自己人了。”

羅德摸了摸肩上的蝙蝠標誌。向正聯主席回以笑容。

“希望我加入正義聯盟的申請不會被你斃掉，主席先生。”

“你已經用這段時間的行動贏得了我們的信任，掃興客羅德。”

布魯斯敲了敲桌麵。

一如既往，由他來主持這個會議。

“鑒於絕大部分聯盟成員都在忙著應對後室實體泛濫的危機，我們會將會議報告分彆發送到每個成員手中。”布魯斯開口，“先來說說掃興客帶來的那個無麵靈女孩吧，紮塔娜，我想你和鋼骨已經準備好報告了。”

“是的。”紮塔娜用手中的魔術棒敲了敲投影屏，“這是那孩子的體檢指標。”

其他人皺著眉頭看完了。

羅德還沒看出什麼名堂，隻見火星獵人為難地皺著眉，“儘管我是火星人，但我不得不說……這個女孩的部分體征與普通人類有些不容忽視的區彆。”

“彆說得這麼委婉，火星獵人，是有很大很明顯的區彆。”紮塔娜說，“在魔法側的檢查中，我發現她並非沒有臉，而是臉部被一種認知混淆魔法所覆蓋，令人覺得她沒有麵孔，而這一魔法的力量來源是她自己，我所做的不過是給了她一些心理暗示，隻要她相信自己擁有人類的臉，魔法就會自行解除。”

“嗯……恕我直言。”鋼骨說，“她的很多特征比起人類，更像是……也許是神明。”

“這也太過誇張了。”紮塔娜說，她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但我並不反對。”

布魯斯：“所以你們在最終的評估報告上寫了什麼？”

鋼骨：“危險等級S。”

紮塔娜：“危險等級Z。”

最高級和最低級。

鋼骨：“你難道沒看到她離體的那些細胞嗎？”

紮塔娜：“但她隻不過是個乖巧的小姑娘，連漂浮術都學不會！”

布魯斯歎了口氣。

“分彆闡釋你們給出評級的理由，紮塔娜，你先說。”

“簡妮有著深不可測的魔法天賦。”紮塔娜說，“但她完全不會使用，出於未知的理由，她的魔力完全無法影響到外界，更彆說學習魔法——也不知道在後室裡是不是也這樣，但在前廳，這份魔法天賦根本毫無用處，但就她個人的性格與力量而言，她沒有任何危害——她所能作的最大的惡可能就是半夜偷吃冰箱裡的蛋糕吧，這就是為什麼我給出的評級是Z。”

布魯斯點點頭，轉頭看向鋼骨。

“如你所見，我是個半機械人。”鋼骨說，“我取了簡妮的部分身體樣品，和我父親一同進行研究。你們知道，我之所以現在還能活著，完全是依靠著我父親的科學結晶和他的大膽嘗試，我想在這方麵，我們科學側的權威性毋庸置疑。”

“切。”紮塔娜哼了一聲。

“我們發現……她能隨意控製自身細胞的分裂和凋亡。”鋼骨說，“我親眼見到，哪怕是隔了一個城市，她都能控製被采集的部分細胞進行分裂和凋亡的過程，這意味著隻要她想，她甚至能憑空長出一雙翅膀，這全取決於她的認知。”

“如果你指的是化形術，我得告訴你，科學家，這招我也會。”紮塔娜說，“隻要使用合適的咒語，我也能長出一雙翅膀。”

“但有一個更恐怖的可能，紮塔娜。”鋼骨說，“她可以讓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增殖重組為一個新的她，不是魔法把戲，不是幻影，而是實實在在的血肉之軀。”

“但她需要使用魔力催化細胞生長，沒有奇跡是毫無代價的。”紮塔娜說，“她也許有很強大的魔法天賦，但她的魔力被某種力量牢牢鎖著，用一點就少一點，完全不會自行回複，這有什麼好擔心？何況簡妮那樣乖巧。”

“我承認簡妮是個好孩子，紮塔娜，她很聽話，最多隻是有些貪吃甜食，考慮到她的年齡，這完全可以理解。”鋼骨說，“但就事論事，她有變成棘手的怪物的可能，所以我對她的評級是S。”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朋友們，你們的意思是，她的意識可以控製身體進行變化，對嗎？”火星獵人說，“這一點與我們火星人很像，我們也可以變成各種形態和麵孔，她的伽馬乾細胞十分活躍，這點與我們族類相同。”

羅德：“……”

羅德：“你們說完了嗎，朋友們？”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既不是科學家，也不是魔法師。”羅德平靜地說，“但掃興客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如果你們願意聽聽看的話。”

“請講，掃興客。”布魯斯說。

“我在麵對簡妮的那張臉時，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羅德說，“上一次我有這種感覺，還是在level389直麵遊戲大師的怒火時，以及……麵對密鑰師時。”

大家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level389居住著一個對該層級具有絕對支配權的實體——遊戲大師。”羅德說，“每一個進入該層級的流浪者或是我這樣具有智慧的實體，都會被要求與遊戲大師進行一場遊戲，隻要你能抓到遊戲大師作弊或者在遊戲中贏過她，她就會把你送到安全層級去。”

布魯斯點點頭，“我看過這個層級的資料。”

“但是，遊戲大師有一個常常為人忽視的特征。”羅德說，“那就是她身上延伸向天花板上的線。儘管她動作自然流暢得就像血肉之軀，但她仍然是個提線玩偶，一舉一動都被天花板上更高的存在所控製，沒有人見過幕後操縱者的麵目，誰也不知道和他們交談的究竟是天花板上那個‘祂’，還是眼前這個‘遊戲大師’。”

“這一點M.E.G.資料庫中並沒有記載。”布魯斯說。

“因為這一點確實很容易被忽略，畢竟她每一根手指都動得像真人一樣流暢自然。”羅德說，“而我……說來也像是偶然，我直麵過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