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久苦著臉沒有回答手塚國光的問題,眼睫上還是濕答答的,一顫一顫的,她有些遲鈍的拍了拍頭,又“嘶”了一聲,指著被撞到的地方對手塚國光道,“疼,撞到了”。
手塚國光被奈久發出的聲音驚到,心底驀然一顫,扶住的手鬆了鬆,直到奈久腿軟差點又坐在地上才趕緊拉著胳膊又扶了起來。
鼻尖傳來了濃重的酒氣,手塚國光眼神一凝,看了一眼未關上燈門,才小聲道,“你喝酒了?”
奈久頭有些重,但大腦還有意識,她轉了轉,又點了點頭,手指又指了指辦公桌下被她丟下的空酒罐子,“嗯,有點衝,但是甜甜的”。
“……”,手塚國光無語,臉上有些嚴肅,將奈久直接安置在椅子上坐著,看了眼桌上的電腦,又想了想,還是先關門。
手塚國光關上門,眉頭皺緊活像是老了十幾歲,他站在辦公桌前,飛快的將剩餘的數據在電腦上填寫好,剛想保存然後送奈久回家,卻不成想,衣擺被一股力一直往下扯,領口幾乎都已經變形。
“奈久,稍等一下,馬上就……奈!”手塚國光偏頭安撫奈久,話還沒有說完,斜眼一看卻不知少女何時已經站了起來,借著酒後的一股蠻勁兒,直接將他往後扯,然後倒在轉椅上。
手塚國光有些震驚,但又迅速反應過來想站起來,卻又被少女雙手按著肩膀坐了下去。
“奈久,聽話,馬上就好”,手塚國光哄著奈久,又嘗試想要站起來,誰知奈久卻耍起無奈,將帶著傷疤的手腕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將他按了下去,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國光,好疼”。
手塚國光看著帶著酒氣,滴著大顆淚珠的奈久,一時也沒了力氣。
手塚國光盯著奈久,她的臉被酒意燒得通紅,頭發沒有像以往一樣豎著高高的馬尾,反而淩亂的散開,眼睛裡也沒有笑意,似乎真的是因為手腕上的傷而疼得掉淚,委屈不已。
手塚國光遲疑了一下才將奈久的手拿下來,手指在還帶著結痂的手腕上輕輕按了暗,聲音有點啞,“還疼嗎?”
奈久的眼淚還是在掉,她本是倚在辦公桌上的,此時依舊有些腿軟,腳微微往下滑,有些站不住了。
手塚國光喉嚨動了動,手卡在她的腰上將人往上提,坐在了辦公桌上,從上往下的俯視他。
“疼,還是疼”。
或許是真的疼,手塚國光皺了皺眉,“我帶你去醫院”,說著又要起身,但又被奈久彎腰按下。
隻是這次她的手沒有再拿開,腳上的鞋也不知道何時被她甩在了地上,直接在辦公椅上找了個支撐點。
她將手肘按在他的肩膀上,儘管沒有什麼力量,卻極其有用的製止了手塚國光再戰起身來。
手塚國光的視線被眼鏡的霧氣遮擋,鼻息之間都是奈久身上的酒味和熱氣。
手塚國光手在辦公桌上抓緊了些,身體有些僵硬,連聲音也似乎是緊張了起來,“奈…”。
“手塚”,被奈久打斷,手塚國光喉嚨動了一下,他好像被一種奇怪的感覺包圍了一般,心臟也在快速的跳動。
“我說,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你知道嗎?”,熱氣打在手塚國光的臉上,他等鏡片上恢複透明了,才又看見奈久的眼睛。
分明是喝醉了,但是眼睛好像清醒得過分。
“知道,奈久,生日快樂”,手塚國光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保持冷靜。
“隻有生日快樂嗎?”奈久的話好像有些失望,手塚國光頓了一下,手在身上摸了摸,才又回答,“抱歉,奈久,禮物我放在書包裡,稍等一會兒我給你”。
手塚國光看向奈久,她隻是笑了笑,又好像是撐著沉重的腦袋搖了搖頭,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道,“不,國光”。
“我說的特彆的日子,是指今天,是我們決裂的日子”。
“奈久!你說什…”,手塚國光皺著眉頭,眼神驀然又淩厲了幾分,隻是她又沒等他問完,便用手捏住了他的嘴,還不耐煩的抱怨。
“你乾嘛,等我說完,煩死了”
“……”,手塚國光無語,隻無奈伸手握著奈久的手腕從嘴上拿下來,靜靜的看著她,謹防她再次動手。
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奈久並沒有阻止手塚國光的動作,眼淚已經止住了,隻是眼神從一開始的委屈漸漸變了。
手塚國光不太能讀懂她眼神裡的變化,好像有些害怕,又有些堅定,還有些顧慮,但最後,她又甩了甩頭,將遮住她視線的頭發粗糙的撩到耳後,像是最後下定了決心一般,目光堅定和決絕。
手塚國光看著她,握著她手腕的手不由得又加了幾分力道,卻隻聽她的聲音微微沙啞,卻又清晰無比。
“國光,我今天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接受我的告白,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與我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