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周助覺得,奈久的國中生活是有點精彩在裡麵的。
國一時候有三井美玉子,國二時候本多美樹,國三時候還有化學實驗室事件。
大概沒有哪一個國中生有經曆過她這樣的精彩。
但其實,不管有沒有這些,不二周助心中的天平也不會一直在中心位置。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當你對一個人已經有了根深蒂固的想法,不管是誰來和你解釋,你都不會有任何的動搖,守著自己的絕對信念,堅定的一匹。
他始終覺得,木裡奈久的處事方式有很大的問題,她這個人,也有極大的問題。
不管是國一,國二,或者是國三,有時候不二周助會想,這是否就是早川口中所講過的因果。
這些,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當然,這樣說,好像也不太對,最後一件事裡,她似乎是處於受害一方的,而因,好像也是手塚。
這次,影響到比賽,也影響到了手塚。
不二周助很清楚,以手塚的能力也是能應付過來的,但他還是不太能夠忍受奈久添麻煩的本事。
所以,不二周助沒有辦法再對奈久保持平常心,慢慢的,他選擇了疏遠。
直到手塚去了德國,他也始終與她保持點頭之交的距離。
她應該也是一個很敏感的女生,也可能是確實不在意,察覺到了,到也沒有說什麼,每日裡還是拉著安井和永井兩位固定的夥伴,或者在訓練場與隊員訓練,手塚國光不在的日子裡,倒是比以往要認真了許多。
木裡奈久和他們一年級的小不點關係好像不錯。
這也是不二周助在手塚國光去德國之後發現的。
國三受手塚所托送過奈久回家,所以他知道,奈久好像是個路癡。
隻是沒有了手塚國光,她其實還是可以自己生活自理的,越前送過她兩次之後,她好像也是可以自如的往返學校了。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奈久可以做到,隻是不去做?
這好像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能做為什麼不去做呢?不二周助抿唇,這好像確實和早川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他想,是早川的話,是不是也會一直麻煩他人呢?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即使是認識不太久,但不二卻很是了解早川堅毅的性格,她怎麼可能會依靠彆人。
這樣一想來,不二周助好想找到了,他從始至終一直偏向早川的理由了。
隻是這種偏向有時候好像也不太對,不二周助也有少許欣賞過奈久的決定。
中美交流集訓營大概是每一個中學生都想要去的,不二周助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去,本身名單上是有她的,隻是在基地時看到的卻是安井和另一個學妹。
不二周助下意識的去捕捉手塚的表情,隻是他好像沒什麼表情,甚至沒有任何波瀾和動作。
不二周助也就沒有太在意了,隻是後來才明白,沒有任何表情就是手塚情緒最外泄的表情。
他大概,是希望見到奈久的!在集訓營。
後來,不二周助也不知道手塚國光是否當時就知道了事情全貌,或者,身在訓練營,手在青春學園裡。
不二周助不清楚,因為如果沒人主動發現手塚國光從來都是不解釋。
隻是,訓練營回校之後,聽說本多美樹被開除了,同樣的,三井美聿子出國了。他一點沒有震驚過。
不二周助看著女隊訓練場的方向,水池上的飄帶已經許久沒有出現,耳邊浮現的卻是偶然聽見同班同學偷聊的一句,“聽說,奈久的傷是她自己割傷的···”
他想,木裡奈久其實並不是什麼會迷路的小白兔,該下手的時候一點也不會留情,切中命脈。
那個時候,不二周助似乎已經將所有的事實都已經認定,也不會再聽得見另一個解釋。
“你不知道嗎?那麼多人圍著她,割腕是在自救,那些人看見流了好多血都嚇壞裡不敢接近了”。
割腕自救。
是了,不二周助在後來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她的自救會如此極端,因為潛意識告訴她,這樣可以。
當然,這是很久之後,不二周助一直曾後悔的事情之一。
國三的全國大賽,大概是所有人都最激動的一次比賽,也大概是對手塚受傷的這兩年來最大的慰籍。
他當然也是十分的高興的,不二周助想,他好像也在比賽中找到了勝利的喜悅。
他站在冠軍的隊伍裡,偏頭看到了在現場不遠處的女隊隊長,又看了看手塚,他總覺得有一些不一樣,但又覺得和以前一樣。
沒有得冠軍的話,她好像也不是很失落。
嗬。不二周助看了眼胸前的冠軍獎牌,又看看笑得燦爛的奈久,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昨天的話,是管用了還是沒有管用。
不過也不是很重要了,手塚要去德國完成他的理想了。
和其他隊員一樣,不二周助其實是很敬佩手塚國光的,像他們這樣的年紀,很少有人與他一樣有明確的方向,有堅定的理想,有過人的天賦和全力以赴的勇氣。
但他好像還是有猶豫的。
不二周助大概也知道他的猶豫,德國和日本,聽起來好像隻是七個小時的距離,但是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大概就是火車從交叉的軌道分開行駛的區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同一個站點再相遇。
“ 手塚,你自己說的,全力以赴的上吧。”
“有幾個人能有實現理想的能力和機會呢?”
不二周助覺得u17集訓營前來見早川的決定好像是挺對的,即使他知道手塚自己肯定早已下定來決心,但他還是很滿意自己的靈光一現。
不二周助其實也是有些許私心在的。
高中時候他其實本可以和奈久一樣選擇放棄網球,但發現她放棄之後,不二周助突然有種勝利了的感覺。
他想起了小音未冷著臉不說,但是卻又極其想要看手塚比賽時的樣子,筆尖在申請表上暈染,他笑了笑,重新拿了一張,還是填下了網球社的單子,開始了高中的比賽生涯。
沒有手塚和越前的青春學園雖然還是有實力在,但對比起其他學院的老朋友來,好像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隻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且,高中之後,除去網球,大家好像都有了更多自己的事情,也不再將肩頭的擔子壓得那麼重了,網球對於他們來講,更多是放鬆了。
不二周助很少有想起奈久,隻是這時候卻又突然想起來,國三時候,她好像就如此了。
畢竟,沒有哪一個隊長會用抓鬮決定隊員出場順序,也不會有哪一個隊長,正式比賽時會在雙打的位置帶隊員成長。
想想,好像好久沒有見過木裡奈久了。
她好像沉寂了很久,如果不是因為在攝影社遇見的話,不二周助會覺得她像是追隨手塚一樣,出國了也說不定。
不二周助其實也沒有想到在眾多社團裡,她會選擇攝影社。
但是也沒有什麼關係,除了比大部分的人稍微熟一點外,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他對她並沒有什麼不同,木裡奈久似乎也是一樣的,在社團裡的感覺,好像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一般,都用平和的笑臉麵對對方,直到高二時候又成為了同班同學。
不二周助有些驚訝,她好像進步得很快,原本跳脫的性子安靜了很多,靜坐時候像是櫻花,也像是海棠,給人歲月靜好,姝柔溫婉的感覺。
有時候,有點像早川。
這自然不是貶義的。
不二周助笑笑,又搖了搖頭,將視線轉了回來,應該是錯覺。
他想,其實她也並不是隻有依附手塚才能生活。
她有些變化,但是又好像沒有變化,和安井永井一起時又可以切換為女孩子之間的正常娛樂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