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幸村精市和星月的聲音……(1 / 2)

網王奈久 虛空淨月 6480 字 11個月前

幸村精市和星月的聲音被風吹散,煙火照亮的海線也重新歸於黑暗,暗礁與海浪的嗚咽傳入耳中,莫名的有些淒涼來。

奈久也不知道又跪坐了多久,直到冷風蓋過了酒後的熱意才猛的清醒過來。

她將被吹亂的發絲往耳後撩,拾起喝完的空瓶搖晃著站起身,偏頭這才發現本該圍坐在餐布前的剩餘三人統統不見,隻留下被風吹亂的餐布和一堆亂糟糟的酒瓶和飲料,有喝過的,有沒喝過的。

“···”

奈久有些無語,晃悠悠的走過去,將空瓶丟在餐布裡,四處逡巡查看,始終沒有找到其他人的身影,最後是民宿守夜的服務生看見奈久被絆倒在餐布上,上前來詢問。

“小姐,請問是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沒有找到林佳,奈久有些疑惑,她知道林佳不可能會丟下她。

奈久看著服務員搖頭,正當服務生要挪開目光是又點頭,然後將餐布裡剩餘的幾瓶酒抱了出來,笑著道,“可以幫忙處理一下嗎?謝謝!”

“沒問題”

餐布和飲料本身是民宿提供的,服務員笑著答應便蹲下身將周圍吹散的包裝紙也一同收進去,連同餐布的四個角打包起來拎走。

奈久覺得又有些冷,單手拉開易拉罐,又喝了起來,等服務生收拾完才撐著慢慢站起來,亦步亦趨的跟著回到民宿。

“所以,佳佳會在哪裡呢?”

奈久嘴裡念著,將手裡的易拉罐丟進垃圾桶,打開手裡最後一罐,抿了一口又往四周看看。

奈久逼切原赤也訂的民宿是一麵連海一側隔山的,民宿的右後方是連著一片森林的後院,應該是規劃時便將森林裡部分自然樹林規劃了進來。

奈久看著院子裡直徑足足能夠藏下兩個人的大樹,恍惚又像是回到了少年時期。

安井綠子曾吐槽過她像是一隻猴,總愛在樹上駐紮,訓練場水池上方的樹枝幾乎快要成為她的另一個家。

她站在樹下,仰頭看著茂密的樹葉,遮光性極好,幾乎看不見樹枝。

奈久笑,喝了口被沙子捂得有些熱的酒,轉身又朝民宿內走去。

她扶著樓梯的扶手,咯噔咯噔,一步一步繞著有些陡峭的木質樓梯,緩步佇立在民宿三樓的觀景台,向下俯視,尋找林佳的身影。

她手扶著扶手,繞著觀景台從下往上,從左往右,從前往後的眺望尋找林佳的身影。

她想,大概安井綠子吐槽的時候不知道,從高處俯視,才能第一時間找到想找的方向,見到相見的人。

“唔,找到了”,奈久腳步停下,在靠著海灘與樹林的交叉處的大樹下看見了林佳的身影。

奈久笑,幸好她今天圖好玩,在她手上圈了一根熒光手鐲。

“佳···”,奈久正要開口喚林佳,剛開口卻又見她轉身退了兩步,白皙的肌膚即使在民宿微小的燈光下也能夠讓人一眼識彆。

奈久抿住唇,將話吞回,身子又靠近了些扶手,踮腳,頭靠出去了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那個多出來的人。

隻是或許確實隔得有些遠,又有茂密的樹葉和民宿的拱頂擋著,奈久始終看不清那個身影。

她撇撇嘴,有些不滿,隻是又不太想放棄挖掘,拍了拍木質扶手,然後扶著,一腳踩著最矮的一根木梁,然後慢慢的爬了上去,坐在扶手上。

坐得高了些,視野也就更廣了些,隻是還是有被樹葉檔著。

奈久皺眉,又喝了一口酒,坐在木扶手上頭不住的往左下邊偏,視線慢慢將樹枝下的男子揭露。

警服···

奈久隱約有了猜測,又往下些,想要證實猜測,身體半坐在木扶手上,頭幾乎都靠在手抓的木樁子上了,才驀然看清男子的臉。

“啊-是真田呀—”,奈久雖已猜出幾分,但還是有些好奇,他明明一早就回東京辦案子去了,怎麼會又回來了呢?

與此同時,奈久嘴裡的碎碎念還沒有說出來,腿上卻驀然一滑,屁股一個沒坐穩就要失重往下滑去。

奈久喝了酒有些木,反應也慢了許多,下意識的抓緊木扶手和另一隻手上的酒,還沒有感覺到害怕,腰上卻又忽感一股溫熱的力,又將人撈起起坐了回去。

她重新坐直,喉嚨滑動,咽了一口水,這才感覺到腰間的大手炙熱滾燙,聲音低沉帶著喘息,“奈久!”

多熟悉的警告呀。

奈久肩膀抖了一下,又淡定的喝了一口酒,無視身後的氣息,也不管腰上固定的炙熱,側著身又要看下方的林佳和真田弦一郎,隻是還未側下去,身體卻突然淩空。

奈久有些嚇到了,還不待反應,下一秒卻又被穩穩的放在了左邊的木扶手上。

奈久愣了愣,看向下方,腰上的手仍然傳遞著炙熱的熱量,但少了樹枝的遮擋,她的視線明顯明朗了很多。

兩人站的方位已經變了很多,林佳是她所認識和熟悉的人中情緒藏得最好的。

但即使隔得那麼遠,即使是被她厚重的黑發擋著,奈久依舊能夠感覺到她與平時,好像有些不同。

是哪裡不同呢?

奈久微皺眉,又淡定的喝酒,有了人形支架固定,她甚至腳也不在木梁上支著了,反而淩空甩了甩,將還裝著沙子的鞋子甩了出去,在屋簷瓦片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林佳,怎麼可能會將情緒那麼容易讓人看見呢?

或者,她怎麼可能會讓人那麼容易察覺呢?

連她隔那麼遠都能感覺到,是不是太不可能了些?

奈久甩了甩頭,覺得不大可能,可能是她看錯了也說不定。

想著,奈久又將視線投了下去,想要確定自己的想法,確實是看錯了。

隻是,事實卻恰好相反。

下方的林佳本已上前兩步準備離開,卻又不知道後方追上前拉著手臂的真田弦一郎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卻猛的被林佳重重的推了一下,靠在樹上。

下一秒,就見林佳直接踩在真田弦一郎的厚皮靴上,扯著衣領往前帶,凶狠的親了上去。

“我去—媽呀!—”奈久眼睛驀然瞪大,有些不太相信眼前這一幕,頭朝前伸,似是想要看清楚些,卻在真田弦一郎回抱住那一刻被人捂住了眼睛,然後又是一懸空,整個人翻了個方向,朝內坐著。

奈久吐了一口氣,不太滿意被人就這樣像是玩具一樣翻了過來,手下意識的抓著麵前的手臂掙紮還要再看,但是卻始終掙紮不動,好被強硬的將頭扳了回來,

“奈久,我們談一談吧”。

手塚國光的聲音和婆娑的樹枝搖曳一起傳入耳中,奈久不由也抖了一下,身上似乎也起了些雞皮疙瘩。

她看著手塚國光,茶色的發絲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簡單的白色短袖與清爽的檸檬味道嗅入鼻尖,同樣茶色的瞳孔在金絲邊框眼鏡下不那麼明顯,注視著奈久,有些無奈,卻又感覺愈發的堅定。

這大概是與手塚國光重逢這些日子以來,奈久第一次沒有退縮的正視他的目光。

她覺得,大概也是太久沒有見到了吧,所以,她竟然會感覺他的目光有溫柔在裡麵。

“不要”,奈久斷然拒絕,將手裡的酒一口氣喝淨,又轉過頭來與手塚國光對視。

他的眼神還是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奈久的回答也似乎儘在預料之中,也隻是微皺了皺眉,又開口道,

“奈久,如果···”。

“誰要跟你談!”

奈久一直是覺得手塚國光有個壞毛病,不說話的時候冷冰冰的,總會讓人覺得是在冷暴力,而說話的時候,又磨磨唧唧。

奈久現在是個酒鬼,才不會想要和他談,她也沒有耐心等他說完,毫不猶豫的打斷,直接伸手將佇立在他鼻尖的眼鏡扯下來丟掉,借著最後一口燒上來的酒勁,直接踩在了木樁上,對著還在上下滑動的喉結,咬了下去。

就像是國三那年的一樣,義無反顧。

手塚國光大概也沒有想到奈久突然的舉動,喉嚨裡的話似乎也被她生生咬住。

他眸光微暗,也不管周圍的視線是有多麼的模糊,手用力將人往上提,雙腿夾在腰際。

茶色深瞳幽暗,手塚國光另一隻手在她的脖頸處扶著,強迫奈久與之對視。

手塚國光的目光太過深沉,散發著風雨欲來的氣息。

奈久微瑟縮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咬了咬唇,又借著酒意上頭毫無畏懼的吻了上去。

這一次手塚國光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將被動變為了主動,迎合,保護,甚至進一步的侵占。

就這樣一路將人從觀景台進入了民宿內。

氣氛濃烈之時,手塚國光看著奈久,連帶著眼圈都因醉意而變得通紅,他恍然又想起了國三時候向他表白的奈久,似乎也是這樣的。

他想,那個時候的她是不是也是不太清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