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大多都是感性的,尤其在麵對愛情的時候。
但是奈久其實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理性的人,儘管偶爾會有一些小脾氣,但大多也是故意而為之。
父母離婚的時候,奈久也不記得出於什麼原因,堅定點站到了父親身後;遇見手塚國光的時候,奈久立馬便做出了打網球的決定。
意識到喜歡手塚國光的時候,是奈久少數不太理智的時候。
但卻又始終壓抑和克製,注意著距離。
早川出現之後,奈久選擇回避而不去插入他們之間,不去問第三個人的情況。
甚至決定向手塚國光的告白,也是與父親交談後的決定。
奈久想,或許就是在前十幾年裡自己過得太理性了,所以現在才會那麼容易失控。
雖然失控,但理智還是會間斷性的回歸,不管是奈久,還是手塚國光。
奈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轉移到床上的,兩人都沒有再進行下一步,她的呼吸沉重,臉上還能感受他心口的調動。
“明天還要比賽”。
手塚國光悶哼了一聲,放在奈久腰上的手又捁緊了些,將人撈在懷裡,沒有說話。
身後的熱量從脖頸一直到腰際,奈久感覺還是有些呼吸不過來,又小聲轉回了最開始的話題,“你是想跟我說···”
奈久的話依舊是沒有說完,手塚國光將她往懷裡又撈了撈,似是要用他灼熱的體溫將她融化,頭緊貼著她的脖頸,細碎的發絲與之交纏,熱氣打在她裸露的肌膚上,癢癢的,蘇蘇的,麻麻的。
“睡吧,聽話”。
他單手按下床頭的遙控,將世界歸還給黑夜。
奈久也跟著閉眼,她覺得手塚國光的話比伊東醫生開的安神藥要管用多了,即使身體像是被禁錮住,但還是很快進入了睡眠。
腦中的潛意識裡還是在懷疑,其實,手塚今天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跟她談話吧!
她一直拒絕的談話確實也沒有談,反而被扯過來當了一晚上的抱抱熊。
清醒的反應過來之後,奈久有些咬牙切齒,但更多是抱怨,明明都睡得遲,憑什麼他早上起來的時候還能那麼清醒的晨練。
重要的是,他的冰山皮層好像加厚了,竟然還能一本正經的當著經理人的麵杜撰兩人的關係。
“這位是?”
“她是奈久,我的未婚妻”。
“····”
“……”這是欺負她德文不太熟嗎?
奈久扣拉鏈的手抖了一下,惡狠狠的瞪了手塚國光一眼,內心os:誰tm是你未婚妻。
經理人os:····他怎麼記得他的祖宗還在重新追回初戀呢?
奈久咬牙,惡狠狠的咬著一起合作的同事遞過來的麵包,在她眼裡,這根毛毛蟲一樣的奶油麵包似乎就是手塚國光,她巴不得他現在消失在眼前。
她的氣勢洶洶過於不遮掩,男同事明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多看了兩眼,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奈久有些疑惑,皺著眉看過去,但男同事也隻是想了想問奈久要相機拍攝素材。
她看了一眼,也沒覺得有些什麼不對,站起身便與他換了個位置,將照相機給他,然後自己站在攝像機麵前。
“cili醬,你的脖子”
錯開身,男同事有些靦腆,臉微紅臉些,小聲低頭在奈久耳邊提醒。
奈久愣了一下,強忍著尷尬將深藍色的工作服衣領豎起來拉到頭蓋住,忽略掉升溫的耳角,欲蓋彌彰的解釋,“咳咳,巴黎的蚊子挺厲害的”。
“啊?這樣呀!那確實是很厲害!cili醬要小心才是”。
“……”
男同事有沒有相信奈久不知道,但她死死的盯著場上的前後輩二人,心底有無數的小動物奔騰而過。
“誒?手塚選手不是左撇子嗎?為什麼腕帶在右手上?”
奈久抽了抽嘴角,腦中不由想到早晨被造謠關係後奈久對手塚國光氣鼓鼓的報複,臉上微熱,她瞥了一眼認真的同事,小聲吐槽,“你還真細心”。
“那自然,謝謝誇獎。”
奈久抽了抽嘴角,沒有誇獎的意思。
“cili醬,聽櫻桃小姐說你網球打得不錯,以前也是校隊的,那你覺得手塚選手和越前選手誰能贏呢?兩位都是左手將,聽說好像私下關係也不錯”。
奈久倒是沒有想到同事會問這個問題,她的目光轉向場內,看了眼越前龍馬的方向。
大概是運動的原因吧,比起在美國時,他又長高了很多,身形也結實了許多,奈久昨天需要仰頭看他時便已經發覺。
看實力的話,奈久又看向手塚國光,目光聚焦在他握拍的左手,又看了一眼越前龍馬,恍惚又是在那年的溫布爾登,抿了抿唇,又轉開視線。
“不知道,很久不打了,看起來都很厲害。”
是都很厲害的,奈久其實,好久都沒有現場看過手塚國光的比賽了,連溫布爾登也沒有去看。
這樣一追溯來看,上一次,還是國三那年的全國大賽,場上的兩人還是隊友的身份。
奈久視線有些模糊,她還清晰的記得,遠走美國前的最後一場比賽,手塚國光輸了。
輸得,卻也心甘情願。
她想,大概是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見他以全盛的狀態輸。
“over,Echizen Ryoma wins,from America,······”
奈久一下,站起身來,下意識的朝場內看去,手塚國光和越前龍馬握手致意,簡單的擁抱了,轉過身來,兩人都下意識的看向奈久了媒體席的方向。
“…”
奈久也說不出來是什麼心情,在視線交彙前低下頭擋在攝像機後。
“嘿,cili醬,走!快!”
“好,抱歉”,奈久才低下頭,還未反應過來便見男同事不知何時已經拿好話筒跑出一段距離了,她愣了一下,忙將攝像機從支架撤離,提著跟上。
“越前選手,今天真的發揮得很好,看您狀態也很不錯,是不是····”
賽後的采訪依舊是退場前專門的位置,隻是對比昨天來講,奈久的憨憨男同事機靈了些,衝在了前頭。
她笑了笑倒也不用像昨天那麼尷尬。
隻是對比起其它大高個的攝像師來講,奈久的身高實在又算不上優勢,屏幕裡的畫麵甚至有半截都是人頭,她皺了皺眉,向後看了看,走到人群最後的兩節台階畫麵才重新變得清晰。
“越前選手的狀態好對比前幾場好像都順了許多,是不是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呢?”
昨天晚上?
奈久心跳漏了一拍,抓著攝像機的手都捏緊了些,皺眉,目光卻與人群中央的越前龍馬對了個正著。
奈久之前說無所謂其實也是真的,但是她倒沒有想到會在比賽都還沒有結束就傳播出來,這樣的話,應該會對越前的名聲有影響吧。
隻是越前龍馬似乎心態很好,還透過人群似有若無的笑,奈久瞪了他一眼,視線又轉移到問問題的記者身上,看了一眼話筒上的標識,又覺得有些不對。
她明明有刷過手機,也沒有刷到相關資訊,怎麼會····
所以,這個記者是在,套話嗎?
“嗯,昨晚上確實休息得很好,所以大概發揮得不錯”。
奈久鬆了口氣來,眼睛彎了彎,她覺得小不點大概也變壞了,由著凱勒詐她。
這樣想著,奈久有些氣憤,又瞪了一眼正在凱勒的護送下要離開的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也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回頭準確的對上了奈久藏在攝像機屏幕後的眼神,似乎是在對奈久說,贏了。
贏了就贏了吧,是在邀功要糖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