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人而異,或許因事而異,奈久是一個很主觀的人,她可以完全放下對於林安的芥蒂,但對於跡部景吾的芥蒂,現在無法放下。
“刺梨,其實你現在心情不錯”,觀月初沉默了良久之後才似是不經意的提起。
除去看見跡部景吾那副囂張麵孔的話,確實還不錯。
“還好,你呢?”,奈久問出口,這才又想起剛才他們在房間裡喝酒來著,“你怎麼···啊!”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觀月初,卻一時沒注意踩滑,也幸而觀月初一直緊跟著她,一手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拎了起來。
“呼··”
奈久深吸一口氣,又些慶幸,剛想開口感謝,手臂上的熱量又是一用力將她往旁邊提,後背緊貼上一股炙熱。
“謝謝”
等上山的幾人點頭示意走遠奈久才微反應過來,身上帶著酒氣的溫暖也讓她醒過神來,偏頭看向觀月初。
黑夜裡朦朧的雙眼發出的光亮下一秒又被茂密的卷發所替代,他的皮膚白皙,是比起奈久一個女生的皮膚都還要瑩潤的,嘴角噙著的笑一直沒有變過。
奈久側仰著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到過一絲的奇怪,但又好像沒有哪裡奇怪。
接收到奈久的視線,觀月初輕笑了一聲,剛想開口叫了一聲刺梨卻又是“啪”的一聲砸在他臉上。
“啪!”
“·····”
他嘴角的僵住,聲音是從牙縫裡發出的陰狠,“木裡奈久!”
奈久輕咳了一聲,眯著眼卻並沒有被他的暴怒嚇著,隻撐著月色張開手看了看,又踮腳勾了一下他耳側的卷發,“啊呀,抱歉,看錯了,我還以為青城生態太好了,有蟲子跑你臉上了。”
“·····”,觀月初咬牙,臉上還有些酥麻,下手那麼重,他完全懷疑她是故意的。
他隱忍著怒氣,一手抓著奈久朝著石階下去,一邊用惡狠狠的惡眼神控訴她,剛又要開口,卻又聽到前方女孩的碎碎念。
“果然,狐狸不笑的時候要順眼多了”
“···刺梨,我能聽見···”
“啊呀,你聽見了,抱歉,哈哈哈哈哈”
“····你下次可以小聲點”
“哈哈哈哈,是嗎?但是聰明的狐狸應該都會閉耳,是吧,觀月”。
“·····”
觀月初被明涵得沒有脾氣,送奈久回到房間之後便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門禁卡發出哢次的聲音,他推開門卻停住了,看著奈久房間的門牌號,半晌又勾起嘴角搖頭,笑了笑,推門而入。
對於上班族來講,柳蓮二和林安的婚禮後不久便不得不踏上歸程。
跡部景吾大概是怕哪裡又蹦出來一個私生子跑來和他搶幾十萬畝的英國莊園,著急忙慌的,就在奈久的眼皮鬥爭中離開了。
冰帝中來的人不算多,在跡部景吾走後也相繼離開。
切原赤也本是推了比賽來的,婚禮結束後第二天便被經理人和朝倉靜的奪命電話催走了。
星月暈機,再加上懷孕以至於沒來成現場,幸村精市作為證婚人之一體貼的多留了兩天才和真田弦一郎一同離開。
不二周助和西島音未大概也是遊山玩水將青城周邊踏了個遍才離去。
而誰也想不到,留到最後的竟是奈久和伊武觀月三人。
奈久其實不是好耍之人,也不是故意拖著不走,主要是在婚禮後第二天興起,想著來都來了,便和觀月伊武深司一起自駕去了這邊的出名的旅遊環線。
爬上雪山時有多興奮,高反時就有多難過,外加林安喝醉那一晚受了涼,活生生的又將時間往後拖了三天,才收拾行李啟程。
“嘻嘻嘻,雪山很美吧!”,送彆時,林安和柳蓮二將三人送到了國際機場,笑眯眯的對奈久報以友好的問候。
奈久忍住翻白眼,她絕對不是再問雪山美景,而是高反感受。
她心有餘悸,這輩子都不想再感受了。想到這裡,她又忙將口罩扯下,用紙巾擦了擦鼻涕,重新捂上之後才悶聲嗯了一聲。
林安該是對奈久的反應很滿意,笑眯眯的仰頭看向柳蓮二。
柳蓮二對於林安幼稚的舉動有些無奈,笑了笑,又重新看向三人,揮手告彆,“那麼遠的過來,辛苦了,以後日本再見”。
“再見”,林安搖著手跟著俏皮的揮手,“再見,深司,再見,觀月先生”
“再見呀,超級能喝的cili醬”
友好的告彆,這次沒有兩人的暗自較勁,是真心的,
林安是笑著的,她看著林安,時光在兩人身邊形成漩渦,冰帝的校服和青學的校服在空間中流轉,刻在彼此的身份牌上。
受到感染,她的眉眼中也帶了溫柔,口罩下笑的溫暖明亮,“再見,早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