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其實一直都不知道,他在林佳工作室,黑紅著臉害羞的樣子和挺直的脊背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來時有多麼暴躁,走時就有多麼溫順,以至於被林佳工作室的好磕cp的同事偷拍保存,做成了動圖流傳,甚至傳到了警視廳中。
警視廳的後輩隔著案板對比視頻中的真田警部和現實中永遠端著黑臉下一秒就要把人拍飛的真田警部,咽了咽口水。
“一直在想真田警部這樣刻板嚴肅的人回家會怎麼哄老婆,結果沒想到竟是需要老婆哄?”。
眾人腦海中浮現真田弦一郎黑著臉撒嬌的樣子,身體驀然一抖,寒毛豎起。
“……真是,沒法想象,應該是假的吧……”撒嬌?
“嗬”,平江橋剛熬了一個大夜,剛準備回去休息,還沒出去便見幾人鬼鬼祟祟的圍著一個手機看。
她靠近,伸手抽了出來,看見那一瞬間,卻是沒忍住搖頭笑了出來。
“真田啊,還是就這點出息”。
“平江前輩”
“平江警官”
“平江法醫”
“平江醫生”。
叫她的什麼稱呼都有,平江橋毫不介意,笑了笑將手機還回去,她拍了拍其中一個新進實習警官的肩膀,“值班的時候認真點,黑澤”。
“是,前輩”,黑澤是真田弦一郎的新進徒弟,一個充滿朝氣和正義的少年。
他看最後看了眼手機,收起來,趁著平江橋還未走,猶豫了一下,還是想將疑問問出口。
為了保證師傅的形象,他稍帶著往旁邊躲了躲,卻不知同期的警員一個個也是豎耳猴,可聽八方。
“咳咳,平江前輩,那個,我師傅真的,會撒嬌?”黑澤,尷尬的問出口,腦海中確實又想不出壯漢撒嬌的名場麵。
要知道如果是在演武場上,他可以被師傅黑著臉摔一整天。
“不是你師傅會撒嬌,是你師娘會哄”,平江橋輕笑,視線卻被玻璃窗反射的車燈吸引。
“那我師娘肯定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吧”,黑澤摳了摳頭,他本就一直盤算著上門拜訪,這下也正好側麵了解了。
平江橋嘴角的笑已經隨著視線轉移,漸漸淡去,但依舊回答了黑澤的問題,“不,你師娘的臉比你師傅還冷,你應該慶幸,你師傅脾氣好多了”。
“……那我師娘…很凶嗎?”
“她啊,是世界上最狠的人,也是最心軟的人”,平江橋指節的筆靈活轉動,又抬眼看了看黑澤,“所以啊,黑澤”
“嗯?前輩…”
“不要欺負你師傅”。
“……??!!!”,黑澤脊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這種形容他沒法往好的方向想,隻懵懂的點頭。
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還未將上門拜訪的話說出口。
“有情況!”
“前輩!黑澤,警局門口突然多了很多車!”
正暗自慶幸間,黑澤被同事提醒,一下警覺了起來,幾人圍在監控上,眼神凝重,對視一眼便有默契的各司其職,開始行動。
隻是眾人剛有動作,便被平江橋製止住,
她臉上是淡淡的笑,眉眼卻是淩厲。
“混蛋”,她暗罵一聲,伸手卻是迅速有力,摁斷黑澤手中的呼叫機,然後將人拉了回來坐在椅子上,聲音中氣十足。
“都給我停下!”。
眾人被呼喝頓在原地,平江橋掃了一眼,才又繼續,臉上的冷氣和淡漠已經滲過了笑容,讓人不免打了個寒顫。
“你們值你們的班,門口的混蛋,我會解決”。
說完,平江橋便踩著步子,走了出去。
刺亮的燈光晃得人眉頭緊皺,她毫不猶豫將剛才順走的兩支筆擲了出去。
滋滋的兩聲電流聲,車燈應聲而熄,旁邊的黑衣男子瞳孔動了動,皺眉想要上前,卻被人伸手擋住。
車中間西裝筆挺的紫發男人莞爾,沒有絲毫懼怕,也沒有任何意外,像是早已經猜到了一般。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眼尾,鳳眼紫眸,笑意與她身上的冷意形成強烈對比。
“boss”
“嗬,無妨”,跡部景吾雙腿交疊,優雅而又瀟灑的靠在車前蓋,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保鏢便朝後退去。
“跡部,你這想圍攻東京警視廳?”,平江橋冷哼了一聲,鋒利眉眼緊緊盯著他,手卻在身後握緊了拳頭。
她比任何人都要先注意到異常,但她不敢確定,等監控畫麵中熟悉的身影出現時,她卻早已經丟掉了可逃時機。
想也不用想,整個警視廳大樓該是都被圍了,隻要她選擇逃,必然會引起更大的動靜,這可真是···
跡部景吾沒有理會平江橋的話,舉起手便是一個響指,“啪”的一聲過後,其他的車燈也相繼亮起。
平江橋皺眉,下意識的伸手避免強光刺眼,才有動作,便驀然發現亮起的不是車燈,而是粘附在上的暖光燈。
大把的玫瑰和薔薇簇擁圍繞,暗夜的空中似乎也下起了粉紅交替的雨。
“你在說什麼呢?平江,本大爺在圍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