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佩佩,你很想我死麼。”窩在被子裡接電話,於夕覺得特彆幸福。無論在哪裡,多麼不想回家,還是希望有個人可以掛念著自己。
“不是啊,誰讓你不回來的,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哦,你是缺錢了吧,要不你把我那小公寓先賣了,我回去住你那。”
“你滾死吧,我是好心關心你!誒,你是不是給你家老太太打個電話,你這專機就我知道吧,老太太昨兒可給我打電話了啊。”
“那你就告訴她唄。”於夕忽然覺得自己交了世界上最笨的朋友。
“嗯,我告訴她,讓她發現你和一男的同居……”柳佩咬牙切齒,十分鄙視於夕這種沒有頭腦的問題。
“嗯,那個,佩佩,我認識你這麼久怎麼才發現你這麼有情有義啊。”
“我是新世紀五好青少年唄。”
“你離青少年時期忒遠了點兒吧。行了,長途呢,你也不嫌浪費。掛了吧,回去的事再說,我現在挺好的。”
掛掉柳佩的電話,於夕忽然有種歸屬感。有個人等你回家總是一件幸福而甜蜜的事情。可惜,她暫時,至少現在,還不想回家,有一個人需要她等。
兩個小時,不長,除非從淩晨三點開始等。於夕就是這樣,中途熱湯兩次,洗澡一次,聽了一張CD,接了柳佩一個電話。而左西依然沒有回來。她有些著急,這是從沒有的事。左西不會不回家,他知道她在等,他總是儘早回來,可是今天沒有。
於夕是典型的悲觀主義者,她在擔心,擔心很不好的事情發生,卻隻能坐著發呆。很多次輸好了號碼,按不下播出鍵。她,用什麼身份,什麼口吻,什麼理由要求左西回來呢?不是親人,不算戀人。或許是朋友吧,還是比較普通的那種。不然呢,床伴?那似乎並不需要要求他回家。
於夕不斷的掙紮,眼看時間一點點蹭向5:30。於夕決定出門,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總不能這樣無用地擔心下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於夕快步向酒吧走去,又怕錯過了左西回家的身影,張張望望,連她自己都懷疑警察會不會抓她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