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潘晨這個明晃晃的例子,於夕突然發現,或許左西說的對,夢想,有些時候並沒有多堅強,我們可以為了很多俗不可耐的理由,把它拋諸腦後。有時,甚至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那些理由有什麼更為重要的意義。
天黑下來,於夕沒有掛窗簾,月光不太亮,就像淩晨三點起來時的感覺。撥通那個在腦中閃過無數次的號碼,於夕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左西麼,我……我是……”
“於於麼,你還好麼?”電話那邊,左西的聲音還是很低很暖,背景亂亂的,就有些聽不清。
“嗯,我,還好啊,不錯,回家了嘛,就……還好。”
“於於,我這邊比較忙,我晚點打給你。”商量的語氣,不容置疑的感覺。
“哦,好啊,好,拜拜。”於夕切斷電話,靠在沙發上。這個時間是酒吧開始忙的時候,晚一點,大概就是下班吧,可是下了班,他還是忙啊。這個電話果然打的不是時候。被拋棄麼?忽然有這種感覺,左西也有了他自己的生活,沒有她插足的餘地。
楚良把她逼到了這步田地,沒有人可以商量,沒有人可以詢問。家人會怎麼回答?柳佩會當自己開玩笑吧?其他的人呢,樂不得要看笑話。恍然間,自己像是被拋棄。於夕這樣想著,把自己攤在沙發上曬月亮。
“於夕,你放棄吧,他能把你怎麼樣。”於夕這樣對自己說,“他是誰,能做什麼呢,另一個女人的老公而已,人家說胡話,你肖想什麼。好好的寫句子,好好的過日子才是正經。”
扒出一瓶紅酒,透過瓶子看月亮,像一顆流血的橙子。原來,是滿月。月圓人不全,果真好諷刺。
一瓶紅酒見底,於夕還隻是睡眼朦朧,窗外的月亮好像真的變成一顆橙子,搖搖晃晃的,像是嘲笑她把生活過的如此繚亂。她隻有傻傻的笑,搖著頭,仿佛要跟上月亮搖擺的節奏。電話嘩啦啦的想起來,於夕愣愣的看著,居然不知道要不要接。
左西等著,聽著電話的蜂音一聲一聲,他甚至認為於夕已經睡了,卻聽見了迷迷糊糊的聲音。
“喂……”
“於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