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黑的比較早,此時外麵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分,大善人鳳君不太好意思直接走掉,拉上宍戶陪我們一起買了靴子,之後作為報答,我請他們吃飯。
我看看快刷爆的信用卡,欲哭無淚,在青山買全套的後果,就是三人花了將近一百萬,為此店家還送了我VIP會員卡,說下次來買可以打折神馬的……信用卡是田中雅彥先生的副卡,這讓我十分過意不去。
鳳君知道風玖和真田幸村的身份絕對不是我隨口胡編的“表弟表妹”這麼簡單,但是宍戶在一旁,他也不敢直接問我,隻是帶著一臉糾結的表情,時不時的看我一眼。
宍戶亮似乎對“鄉下來的表弟”真田幸村很感興趣,他本身擅長的科目就是曆史,而幸村又是個曆史中的人物,兩人交談甚歡,並且宍戶對幸村奇怪的日文文法表示感興趣,又開始探討古文。
我趁沒人在意我們,對鳳說:“那女孩到還好,你知道那少年是誰?”
鳳抽抽嘴角:“看樣子不像是現代的日本人,剛才看你們的樣子,好像從古代回來的,不會是古代的人吧?”
我讚他:“聰明,他叫真田信繁,後來改名真田幸村。”
“……”鳳驚訝的看了看幸村,又扭頭問我:“那個日本第一奇兵的真田幸村?!”
我惆悵的點頭。
鳳扶額,過了一會兒才說:“怪不得你說他是從長野縣來的……”
“信濃國可不就是在長野。”
“可是帶他回來沒有問題嗎?真田幸村不是要活到四十多歲,我看他的樣子也就十幾歲而已啊。”
“十五,我帶他回來那一年,正是本能寺之變那一年,而且織田信長沒死,死的還是明智光秀。”我大概把那時候的事情說了一遍,鳳君的目光穿透了有形的事物,仿佛看到了那段混亂的曆史——或許隻是單純的麻木而已。我也沒再多說,比如那個次元注定崩潰、將來還要重置什麼的,隻說幸村將來還是要回去的,曆史上不能沒有他。
“日本也就這幾個有名的人物了,我不能再減少你們的文化遺產啊。”我說。
鳳瞪著我,“喂,你這話可真讓人生氣啊。”
我大笑著拍他的肩:“彆這麼說嘛,我敢保證,知道路飛的人肯定比知道愛德華·蒂奇(黑胡子海盜,英國人)的人多,路飛將來也能成為文化遺產呢。”
鳳搖頭,看看一旁沉默不語的風玖,小聲問我:“那孩子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又是你從哪個次元帶回來的?”
我大概從風玖那裡知道點她之前的次元,她所在的次元中,東京是個被吸血鬼統治的魔窟,對於獵命師來說,東京應該是他們最後通關的地圖,最終boss就是藏身在地下皇城的血天皇徐福。“這個麼,東京其實是個很複雜的地方啊。”
風玖看了我一眼,說:“我還沒混亂到會把這裡和我知道的東京混在一起,這裡的空氣和平多了。”
這姑娘年紀不大氣勢不小,我被她挖苦不是一兩次,聽她這麼說,忍不住回她:“彆總是那麼防備啊,我又不會害你,再說你本來就是對這個世界不熟悉,又無親無故的,總是跟刺蝟一樣有用麼,惹人都討厭你了,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風玖有些惱羞成怒,瞪著我想說什麼,最終話在嘴邊轉了轉,說:“…我知道。”然後扭頭不理我。
我對風玖說話時用的是中文,我帶著意識翻譯器,鳳能聽懂我的話卻不知道風玖說什麼,他看看扭過頭去的風玖,然後對我說:“你說的太重了,她還隻是個孩子。”
“孩子什麼啊,都十四歲了,而且你不也才十六麼……”說到這裡,我突然無語凝噎,奶奶的我初來東京時候是十八,穿來穿去中不知不覺已經二十了。
鳳見我突然不說話,問:“怎麼了?”
我欲哭無淚,“沒啥,哀歎時光易逝年華易老而已。”
風玖也曾提起,她是被弟弟設計殺死的,如果不是自己在最後關頭體內封印的命格“信牢”突然進化成“大幸運星”這樣的奇命,恐怕必死無疑。經曆這樣手足相殘的慘劇,性格有些偏激也不是不能理解,何況她也隻有十四歲。隻是,我一向生活的美滿,性格也有點沒心沒肺,無法體會她的痛苦。
我們找了家餐廳,據介紹這裡的牛肉丼飯很美味。從商店街那邊走過來不過十五分鐘路程,宍戶亮已經親切的稱呼幸村為“源次郎”(真田幸村的小名),“真田源次郎”同學也十分佩服這位又能打網球(你知道網球是什麼嗎?)又對曆史很熟悉的“前輩”了。我和鳳都擺出死魚眼看著眼前這相親相愛的畫麵,風玖則一直沒有對此加以理睬過。
“源次郎小弟,和你說話太愉快了,我們來交換手機和郵箱號吧!”宍戶亮完全被幸村迷住了(大誤),提出便於日後進一步交往的可能性。
幸村笑眯眯的看著我,我讀懂了他眼中疑惑,“手機和郵箱號是什麼”,我忙說:“他剛來東京,我還沒有給他買手機,以後再說!”
好在宍戶亮對此沒有表現出什麼懷疑。
說到手機,仿佛特彆為了顯示自己存在一般,我的手機響了,掏出一看,上麵明晃晃的掛著田中海三個字,我一驚,這個時候她不應該是在幕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