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有那樣這樣和那樣的悲催,而我的麻煩大概比普通人多至少一倍。好在我還有可以依靠的人,比如田中海,比如姬小路,這是件多麼幸運的事,我現在已經知道了。
這個年過的很平靜,沒再出什麼事來擾亂我的人生,除了真理組據說會成為傳統的新年鬥毆之外。
鬥毆每次都是由蘇我先生欠扁的發言開始,惹得田中雅彥先生很火大,接下來是真理組的大管家皆川先生清場,留下足夠的空間給那兩位活動身手。組員們往往因為喝的太多太過哈皮而在場外接著進行。兩位BOSS級的人物還算注意形象,即使衣衫儘數撕裂,香汗淋淋,也絕對不打臉,組員們那就奔放了,不鼻青臉腫絕不下場。
場外組勝出的人有獎勵,豐厚的獎金和一個願望,組員們興致勃勃,但是今年似乎有強力的對手。
我就不說了,這種改造過的身體去跟他們打根本是作弊,勝之不武,所以和有希少女一起看年輕人揮灑汗水,真正下場鬥毆的人是幸村。
雖然幸村很年輕,但是畢竟是曆史名人,且又是那個未來能與壬生一族分庭抗禮的人,打敗個把現代小青年絕對不成問題。
幸村扛著竹刀笑的囂張,向皆川先生挑戰,皆川先生笑著說自己老了,打不過年輕人雲雲。如果單論劍術,或許皆川先生打不過幸村,但是如果是真正的相殺,恐怕幸村不出十分鐘就會被乾掉。
然後幸村不怕死的向我挑戰,我原本就被這一片祥和的鬥毆激起了熱情,既然幸村不怕死,我當然奉陪啦~
“看我飛天禦劍流的精彩表演!”
飛天禦劍流也是戰國時期開創的流派,應該說和幸村同時代的,他隻和我對了兩招,就興奮起來,直嚷嚷著換真劍來比試。
我叉腰大笑:“竹刀你都打不過我,換真劍就可以嗎?而且我可是還沒掌握熟練呢,萬一不小心傷到你多不好,這大過年的。”
幸村眯起眼,說:“看來我不用真功夫你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啊?”
“什麼真功夫?你是說你那個鵪鶉眼還是麻雀眼的,那東西不好,用多了要死人的。”我一本正經的說。
幸村鬱悶,“是鷓鴣眼,而且誰說我要用那個。”他倒是對我熟知他的必殺技並不驚訝,想來見過這麼多奇怪的事情之後,幸村同學的承受能力應該很強了。
打打鬨鬨的迎接了新年的鐘聲,吃了蕎麥麵之後,我們一夥人興致勃勃的在大半夜的要去神社參拜,田中海興趣缺缺,留在宅子裡睡覺,我和幸村跟著鼻青臉腫的組員們一起。第一次在日本過年,對這樣的傳統文化灰常有興趣。
冬天的夜很陰冷,那種潮濕的空氣帶著凍結的水汽撲麵而來,刮的臉頰生疼。我帶著帽子,厚厚的圍巾遮了半張臉,裹的像個球,雖說體質變好了,並不懼怕這樣的寒冷,但是能穿暖和點為什麼不穿?幸村倒是穿的單薄,一件深灰色的羊絨衫,卡其色長褲,外麵一件淺色長外套,再圍條米色圍巾,半半長的頭發在後麵紮個小馬尾,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少年。
“我們那個時候,還是和大明朝一樣的日子,現在竟然用了洋人的年曆。”幸村的表情在深夜朦朧的光線下看起來有些迷茫,“什麼都變了,你們的國家連皇帝都沒了。”
我無所謂的聳肩:“未來世界連民族都沒了,統統混血,說不定還有外星人一起混進來。你得看開點,而且就算是現在這個世界,你以為能好到哪裡去?東京的混亂你會慢慢體會的。”
“剛剛要跟你們過來的時候,一心想著要改變既定的未來,可是看了那麼多,發現就算我能改變真田家的命運,可幾百年後,世界還是會變。”
我認同的點頭,“大的趨勢無法改變,不過小事未必不行啊,你最初想改變的不也就是你們家的未來而已麼。”
“……這倒是。”幸村露出恍然的表情,“不愧是年齡大的人,想的比較多。”
“……你閉嘴。”我內牛,這一晃眼可就二十了,如果我這幾年都找不到回家的辦法,難不成就要這麼終老下去?呃,這麼終老下去好像也不錯就是了。
突然感到一陣壓迫的精神力,仿佛被誰的視線鎖定一樣,我敏感的回頭,沒想到幸村也察覺到,一起望了過去。壓力頓時消失,仿佛隻是我的錯覺一般。
“有人在看我們。”幸村說。
既然他也這麼說,應該不是錯覺,“嗯,不過你怎麼發現的?”
幸村白我一眼,不理。
一直到神社為止,我們都沒有再發現那股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