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海點頭，“偶爾你也能猜對一兩件事。”

“這種敷衍的稱讚完全不會讓我覺得高興。”

“沒人稱讚你，你會意錯了。”田中海說，“不過就算找到使用方法，還要考慮這麼做會造成的後果。你當時空是橡皮泥，隨你怎麼捏呢？”

我聳肩，“這方麵您是專家，我都聽老大的。不過老大，再幫幫我嘛，我現在還是太弱了。”

田中海看看我，有點詫異：“小唯，你最近真的挺奇怪的。”

“啊？哪裡奇怪？”

“姬小路的死似乎對你的打擊不大。”

我愣了一下，心裡有點無名火冒了出來，“那你要我怎麼辦？一哭二鬨三上吊？”

“可你不哭不鬨，完全像沒事人一樣，這才值得擔心。”

“……我不知道，”心裡有點酸酸澀澀的感覺，我扭頭看著那團混沌能量的流動，“我一開始真的很難過，可是後來難過的感覺突然就斷了，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硬給壓下去。我不敢細想姬小路的事，總覺得如果去想他，就很難保持現在這個樣子，那樣就會什麼也做不了。”

我頓了一下，說：“我討厭這樣。我要救回姬小路，要變強，而且我也沒有時間去傷心難過。”

腦袋突然被一隻手扳了過去，我靠在了田中海肩上，這讓我很驚訝，她很少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田中海安撫的拍了拍我頭，我能從她的精神力中感覺到安慰的情緒，“傻瓜，看到你就總能想到以前的我，都是傻瓜。”

我撇撇嘴。

“小唯，彆什麼事都一個人抗，你身邊還有朋友的。”田中海說。

*

變強的事還沒有著落，小透明和伽藍都答應幫我找找看有沒有合適我的技能，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把鬼之精升級成亡靈聖石。因為風玖帶給我一個有用的情報，她以前去過一個次元，按照小透明的說法，那裡有著充裕的死氣，隻要時間足夠，升級鬼之精沒問題。

說起風玖，我真有點感歎，上次見她的時候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女，現在卻已經成長為一個相當強勁的女戰士了。身材纖細，皮膚白皙，長及腰部的頭發又黑又直，眼神凜冽，唯一沒變的，大概就是那張長著毒舌的嘴了。

聽說她已經經曆了不少次元時間，以前我還比她大上五六歲，現在來看，還不知道誰大誰小呢。

我蹲在一棟大廈的樓頂，俯視樓下的一片飛揚的黃沙，調整了一下護目鏡的鬆緊後，回頭，風玖剛剛收回她的鋼琴線，一片僵屍都被切掉了頭，隨之倒地，再也不會起來。手中的鬼之精周圍飄著金色的陣符，一縷縷肉眼可見的灰黑色氣息正從倒下的僵屍身上飛出，鑽進鬼之精中。

這裡是曼哈頓，紐約的市中心，曾經全世界最繁華的地區，現在隻是一片被黃沙覆蓋的死地，到處遊蕩的僵屍偶爾能給這個城市增添些活力——才怪。

“阿玖，你說這些人的魂魄都去哪裡了呢？人越來越少，天堂擠得下那麼多魂魄麼？”我看著輕鬆抖著鋼琴線收割僵屍的風玖問道，但是對方隻回我一句：“你無聊的話就來幫忙。”

“我很嚴肅的。”我強調。

“我也沒開玩笑。”風玖說。

我站起來，左手維持著鬼之精周圍符咒的運轉，右手捏了個法訣，打出一道風刃，撞上不遠處一個僵屍，隻擦破對方一點皮。

風玖看了看那隻搖搖晃晃的僵屍，評價：“太差了。”

我特淡定：“我覺得作為五行術初學者，一邊維持陣符運轉，一邊還能打出風刃，我已經很不錯了。”

五行術是當初小惠答應給我的技能，不過一直也沒來得及問他要，現在要來後，脅迫小透明這個比較專業的天師來教我，包括讓鬼之精吸收死氣的陣符也是小透明教我的。

我倆正說著，就看到西麵街道出冒出耀眼的紅光，隨後大量的死氣從那邊湧過來，我連忙運轉起陣符，將大量的死氣融入鬼之精中。一會兒，小惠就騎著犬神飛過來，說：“一次性消滅這些僵屍真痛苦，就是聚集他們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