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血液流失的有點過量，我覺得腦子昏昏沉沉，可意識還算清醒。小惠的妖力相當強勢，記得他好像說過已經解開第二重封印了，這種壓迫感比起J先生恐怕還要強一些。

很快，J先生的氣息消失了，又有不少其他氣息靠近，大多數都是熟人，我放心的昏了過去。

我覺得自己好像是飄在水麵上一般，被水麵托著上上下下的飄蕩著，手腳使不上力氣，隻有耳邊能聽到模模糊糊的話語，就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似的，聽不清楚。

該不會是死了吧？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笑了出來。其實已經死過一回，連冥界都遊覽過了呢。想當年還在讀高中時候，滿腦子都是語數外政史地理化生，經常喊著要死了要死了，那時候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與死亡離得如此之近，我卻沒有多少恐懼，田中海總說我少根筋，大概是真的。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看到的是田中海的背影，她正和誰在說話。

“……武器我已經準備好，不過你想清楚了？這事兒一旦開始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我不覺得自己有很多時間能用來積累力量，而且……我也不想看她再受傷了。”是姬小路的聲音。

田中海笑了一聲：“我記得不久之前你還對她冷嘲熱諷的，怎麼一下子又替她心疼了？”

“我隻是不想有人因為我的原因而喪命。”

田中海不置可否。然後姬小路便離開了——等一下我還有話想要問你呢彆走啊！！

“你醒了？”田中海回頭看我，一點也不像是發現我剛醒，“可惜小姬剛離開呢！”

她是故意的！絕對！

“彆瞪我啊，姬小路也是發現你醒了才離開的嘛，他害羞了。”

我鬱悶極了，掙紮著爬起來，四下看了看，並不是田中海的公寓，也不像她的實驗室，“這是哪裡？”

“我店裡。”

“啊？”

“青山商店街的店啊，為了你專門整理出的臥室。”田中海一副“快感謝我”的語氣。

仔細看了看，好像是她平時用來堆雜物的那間，牆角還有不少本來應該是寶貝但看上去完全像是垃圾的物品。

我身上到沒多疼，動了動胳膊腿發覺沒什麼事兒，便問田中海：“我的傷好了？”

田中海拉了椅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坐下，“小貓拎你回來的時候我都以為你必定得掛了，身子都破爛成那個樣子還能活下來，你運氣還真好。”

貌似我還有個“死裡逃生”的坑爹命格來著。因為是在灰色次元，活著也不意外，那地方隻要你還有一口氣，或著魂魄沒事兒，重生幾次都是有可能呢。

“姬小路呢，他去哪了？”

“少年正在拯救世界的途中。”田中海說。

“……”

田中海在我糾結的目光中變的正經，“J先生看來是不會放過你們了，你暫時留在店裡，這店現在也算是異空間，他找不到這裡的。”

“我總不能一直躲著啊。”

“那你想怎麼辦，殺回去？”

“姬小路的魂魄怎麼辦？我還沒收回呢。”田中海看著我，她的沉默讓我覺得很難受，“老大，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收不回來了。”田中海說，“姬小路的魂魄已經不在聖域了。”

我一愣，手有點抖，“怎麼回事？”

“小惠和鬆本已經去過聖域，那裡完全沒有姬小路的魂魄，一點能量都察覺不到。”

腦袋一下子懵了，我失態的大叫：“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當時的情況我已經詳細問過，J先生使用的那種火焰是能把靈魂也一起燒掉的，姬小路的魂魄當時就被燒掉也很正常。”

“不會的，阿光不會死的！”我狠狠的盯著田中海，她怎麼能這麼說！田中海對我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滿，相反她平靜的有點過了頭，“老大，你告訴我真相，阿光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死掉的，那家夥絕對不會白白吃虧。”

田中海輕笑：“你倒是了解他。好吧，他或許沒死，不過具體情況姬小路也沒跟我說過，我隻能把自己推測的結論告訴你。”

我點點頭，如果田中海說他可能沒死，那他活著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