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雖然是意料中的答案，但是我們多少還是有些喪氣，然而反映最大的，卻是被暫時拘禁在人偶裡小夜的魂魄，即使是隔著封印，也能感覺到她的震驚和悲傷。

“怎麼死的？”問的人是鬆本。

“那天……裕太從現世回來，說遇上了一個魂魄，可惜自己的魂葬水平不行，所以想拜托我幫忙，但是我們在去現世之前接到了一個消滅虛任務，在那次任務重，裕太他……被虛殺死了。”長穀健低著頭，艱難的回憶著，仿佛非常難過。

我對他的精神波動有些懷疑，他的精神波動很怪，不像是為隊友的犧牲感到難過，而且還夾雜了一些恐慌和後快的情緒。

但鬆本他們似乎沒有察覺到，姬小路和鬆本兩人相視一眼，準備放了他。

我製止了他們兩個，問長穀健：“我還有個問題，你是親眼看到裕太的死亡嗎？除了你周圍還有其他死神在嗎？”

長穀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了：“就隻有我們，當時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虛而已，誰知……我親眼看到他死在虛的手下，卻沒能力救他。”

虛這種東西不好說，一般死神消滅個把虛沒問題，但碰上個彆特彆厲害的，消滅個把死神也是沒問題的。看來裕太很不幸遇上個彆厲害的，但是：“那麼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長穀沒被這個問題難住，“我們兩個當時已經重傷了那隻虛，但是誰知那虛在臨死前拚命一擊，是裕太救了我，我也抓住了那個機會將虛殺死，可是裕太卻……”

我還想問什麼，卻被鬆本攔住，他對長穀說：“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長穀如釋重負，在鬆本解除限製之後，飛快的逃走了。

鬆本將人偶拿出來，小夜的樣子漸漸在人偶上方顯現出來，她捂著臉，無聲的哭泣。鬆本等她哭了一會兒後，說：“據說死神死了之後是要化作靈子的，要等成百上千年之後才能重新聚集成魂魄重生，你等不到他了，安心轉世吧。”

小夜放下手，眼睛紅紅的，眼角還噙著淚，“……我知道了，我會乖乖的來屍魂界的。”

鬆本搖搖頭：“不必，我可以讓你直接轉世。”

聽鬆本這麼說，小夜驚恐的搖頭：“不！我要待在屍魂界！”

“你等不到他。你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重生？而且你就算留在屍魂界也總有一天會轉世，何必呢？”

“我……可以做死神。”

“你的靈力不夠。”鬆本打碎了小夜的希望，但是看小夜難過的樣子，鬆本又開口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你和他的緣分還沒有斷，將來即使各自轉世，也能再見麵的。”

小夜驚喜的看著鬆本：“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鬆本淡淡的說著，可是我卻能感受到他的精神力中透露著一絲哀傷。

最終小夜接受了鬆本的提議，不經過屍魂界，直接轉世。

看著凝聚成魂魄最初樣子沉睡的小夜，我有些不解，問鬆本道：“這個時間轉世，那她豈不是要經曆馬上要發生的戰爭？”

“我不是讓她現在轉世，等這一切都過去，會挑個好年代讓她轉世的。”說著鬆本將那縷魂魄小心的收藏起來。

他對小夜還真好，不過還有個問題，“剛才你乾嘛不讓我繼續問下去，那個長穀健肯定有問題。”

鬆本看了我一眼，說：“我知道。”

“你知道還阻止我？”

“你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裕太已經死了，難道你要讓小夜抱著仇恨嗎，她已經是地縛靈了，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如果再有什麼因素刺激到她，她很可能也會變成虛。”

我一愣，這個我還真沒想到。

“所以我不能讓她待在屍魂界，已她的個性，這事情遲早是要被她知道的。如果小夜知道裕太是被人殺死的話，她一定會去報仇。被仇恨支配的人很可悲，我……不願讓她落入這個境地，反正裕太也不在了，她沒必要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受到傷害。”

我沒見過這樣的鬆本，這讓我有些不安。就好像你一直認定某個人是壞人，而他突然懷柔傷感起來，讓你覺得其實這個人也還是蠻溫柔的……可我不想動搖我對他的看法啊，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會在拾掇姬小路欺負他的時候覺得愧疚？

小惠抱著烤乾的衣服過來，見他師兄如此頹廢，安慰道：“師兄你不是說他們的緣分未儘嘛，以後還是會見麵的！彆難過了。”

我看到鬆本笑了笑，難掩的悲哀。突然知道了真相，他騙了小夜，其實，緣分已經斷了。

鬆本似乎知道我已經察覺，他扭頭看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又恢複了那個討厭的樣子，說到：“既然衣服已經乾了，那就快走吧，已經有一大群死神趕過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