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絲線纏繞住晞瑞雅的手腕和萊斯特蘭奇的手腕,隨後又消失。
“滿意了吧!”他朝著晞瑞雅慫鼻子道。
“感謝叔叔的饋贈。”晞瑞雅嬉皮笑臉地微微頷首。
“哼。”萊斯特蘭奇氣憤的甩袖離開了,周圍看戲的也散去,晞瑞雅滿意的轉動手腕,看著上麵被勒出的印記。
“好東西,總是會落在爛人手裡。”晞瑞雅狀似無意地嘟囔,悉數都被阿布聽進去。
晞瑞雅忽然抬眸,亮晶晶的眼睛帶著笑意,“阿布,很快你就能無傷拿下這塊地,相信我,你父親一定會誇獎你的。”
看著阿布稍錯愕的神情,晞瑞雅保留接下來的話,沒有多說。
聰明如阿布,很快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萊斯特蘭奇那塊地,雖然父親是讓他找機會買下,不花費錢財拿下是更好的選擇,但直覺告訴他,晞瑞雅的這份人情他不能收。
“不……”阿布張口,微弱的音調很快被旁邊喧嘩的女聲蓋掉。
“嘿!布萊克!看看你乾的好事,我真不敢相信!”
伊瑟琳站在香檳桌旁,崩潰地扯著自己的裙子,“你居然把香檳灑在一名淑女的裙子上!”
“哦,梅林,我不是故意的伊瑟琳,我這就幫你清理。”阿爾法德抽出魔杖準備來個清理一新。
晞瑞雅勾起唇角,“砰”的一聲。又一次杯器碎裂,天花板的燈全被熄滅,人群再一次陷入騷動恐慌。
晞瑞雅身形微動,準備離開,要不是格林德沃派來盯著她的眼線太多,她也不至於出此下策,一道溫熱的力道拽住她手腕。
黑暗中,阿布溫和帶著小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回來嗎?晞瑞雅。”
晞瑞雅安撫地拍拍他手背,“放心,晚上的舞伴,除了你,我不會去找彆人。”
“等著我給你帶來好消息。”她聲音輕快聽著讓人安心。隨後她決然掰開阿布的手,抽身消失在黑暗中。
阿布收回空蕩蕩的手,神情恢複往常的冰冷,大堂驟然亮起,阿布冷眼看著旁邊有幾個眼線慌張的模樣,漠然望向對麵的布萊克。
“哎呀!”阿爾法德一臉歉意,看著伊瑟琳又被香檳潑了一頭發,剛剛猛然的燈滅,讓他的咒語沒瞄準,打翻了一桌子香檳,當然,他是不是故意的,這就另說了。
“阿爾法德!我看你是眼睛被塞進巨怪的裹腳布了吧?不需要可以自己去找棵魔鬼株戳瞎!”伊瑟琳憤恨的抹了一把臉,狠狠撞開阿爾法德,提著被汙濁的華麗裙擺,轉身就走。
阿爾法德撫麵歎息,又無所謂的聳聳肩,扯出得體的笑容,向周圍人道歉,向一旁的應侍生招了招手,“嘿,夥計,能給我你胸前的鮮花嗎?”
見應侍生困惑,他眨眨眼睛,“不小心惹女士生氣了,你懂得。”應侍生點點頭,阿爾法德抽出他胸前的玫瑰,拍拍他的肩膀,“謝了,兄弟。”
他遊刃有餘追隨而去,在離開大眾視線後,他緩慢紳士的步伐才逐漸加快,緊隨其後的腳步聲果然暴露了眼線的存在。
他撐住氣,屏住呼吸,手伸進口袋裡,悄然拿出一瓶粉末,金色粉末消散在空氣中,無影無形。
他加快速度,一頭栽進拐角的洗手間,把門前維修的牌子翻過來,拉上房門,開大水龍頭,清水湧出,在洗淨雙手後,他趴在門上觀察門外的聲音。
嘟嘟囔囔的幾道困惑聲果然傳來,“那小子跑哪去了?”“沒想到跑這麼快……”“哎呦,我身上怎麼這麼癢啊!”
“你彆說,我也是……”
幾人著急忙慌的拉門,在發現門鎖住和門上的牌子後,罵罵咧咧離開,吵鬨的聲音行遠,阿爾法德才呼出口氣,拿出手裡的頭發絲,正是剛剛應侍生的頭發。
他手指輕碾,將碎屑灑在從口袋裡掏出的另一瓶藥劑,藥劑咕嚕響了幾下,味道有些刺鼻,他咬牙一口悶下。
皮肉一陣痙攣後,他怡然變成了那位應侍生的模樣,簡單的變換衣物,他拉開門,很快追上在前麵的伊瑟琳。
“小姐,請問有能夠幫助你的嗎?”他一眼就看到在前麵煩躁的伊瑟琳,上前詢問道,伊瑟琳斜了一眼,“你來的正好,有沒有備用換衣服的房間,我需要換下這該死的!散發著水蜜桃香檳味的衣服。”
“自然是有的,小姐請隨我來。”說著阿爾法德朝前帶路,伊瑟琳還在後麵不停抱怨,“真不敢相信,阿爾法德那個蠢貨……”
“要不是需要布萊克的幫忙,真的一點都不想理他。”她專注吐槽著,完全沒有發現,他們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喂,還沒到嗎?我都要累死了……”
前麵帶路的男人猛的停下,伊瑟琳一下沒刹住車,撞上他後背,“喂,你要停下能說一聲嗎?”她揉著自己鼻子,嫌棄著。
“抱歉,小姐,這裡就是換衣服的地方了,請您進去吧。”
伊瑟琳沒有多想,看著對方打開門,就順勢進去了,黑暗的環境讓她有一瞬間不安,“喂,裡麵沒有燈嗎?”
身後的光線也消失殆儘,緊接著就是門鎖“哢噠”落下的聲音,伊瑟琳就算再傻,現在也明白過來是什麼情況了。
她摸出魔杖,緊張地捏在手中,詭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嘿!剛剛那位應侍生,我知道你也進來了,你想要什麼我們好商量,錢什麼的塞爾溫家還是出得起。”
“錢?nonono,我們想要的可不是錢這麼簡單……”回答她的是一道清脆的女聲,這熟悉的語調,讓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人。
伊瑟琳帶著絲不確定的語氣詢問,“……沙克爾?”
“當然是我。”晞瑞雅魔杖一抖,熒光閃爍點亮屋內,銀色的光芒灑落在她半張臉,近距離刺眼的感受,讓伊瑟琳半眯著眼睛,她連忙伸手阻擋。
生理淚水還是控製不住流出,“喂,沙克爾,你離我遠點,沒看見我都睜不開眼睛了嗎?”伊瑟琳尖叫著,感受到光源的減弱,和身旁人的遠離,她在總算得以直起身子,並好好觀察周圍的環境。
“實在抱歉。”晞瑞雅毫無愧疚的說出這句話,狡黠一笑,“我想看看來人是不是我想見的。”
“現在看來是的。”她優雅的打了個響指,房間程亮,“阿爾法德,你也讓我們的伊瑟琳小姐見見吧。”
“阿爾法德?那個混蛋也在?”伊瑟琳顯然今晚的怒氣難消,她費力朝晞瑞雅背後望去,卻見對方點了點她後背的位置。
剛剛帶她進來的應侍生也在這裡,按規矩來說是不應該的,哪有人會隨意跟進女士的換衣間,除非一開始就圖謀不軌,當然這裡對她圖謀不軌的是兩個人。
“抱歉,我為剛剛的行為感到懺悔。”那人說著喝下一瓶藥水,臉上的皮膚一塊塊回彈收縮,恢複了原來的模樣,真是阿爾法德本人。
“剛剛是我的計劃,我讓阿爾法德那樣做,以便吸引你過來。”晞瑞雅試圖轉移伊瑟琳的怒火。
“我想和你談談。”
“談談?我和沙克爾沒什麼好談的。”伊瑟琳怒火中燒,一掃之前的害怕,不客氣道。
“哦,冷靜小姐。”晞瑞雅變出香氣四溢的花茶,正好是伊瑟琳常喝的一款,茶杯飄逸著靠近伊瑟琳的手,輕輕蹭蹭。
伊瑟琳不耐煩揮手,茶杯迅速躲開,委屈的飛回到桌子上。
晞瑞雅語氣親和,“是啊,你和沙克爾沒什麼聊的,那你一定願意聊聊格林德沃,以及人魚的血脈。”
她饒有趣味道,“巫師純血家的人魚混血,多讓人著迷的身份。”
“也是多麼容易遭受傷害的身份。”
“巫師界的等級,相信不需要我來告訴作為塞爾溫純血的你。”說到這她故意停頓一下。
伊瑟琳皺起眉頭,“你真是個麻煩,沙克爾。”她心中打鼓,雞皮疙瘩起滿全身。
晞瑞雅假裝沒聽到,繼續說下去,“除了巫師外,低等的家養小精靈,妖精,人魚,狼人等其餘魔法物種,都屬於低等物種,千百年前的從巫師契約簽訂之後就一直這樣。”
阿爾法德插嘴補充,“身為純血的塞爾溫家族,卻和卑賤的人魚血脈私通,這也是屬於背叛純血吧?”
“嗬。”伊瑟琳冷笑道,“是不是我平時裝傻,你們真以為我是什麼無腦大小姐嗎?”
她輕蔑搖頭,“既然你都能知道的事情,你認為塞爾溫家族會沒有提前想到解決辦法嗎?”
“晞瑞雅,不要以為你能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