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戴好防護手套之後就開始了手上的工作,教授則是穿梭在他們之間指導他們,從剛剛她回答完問題開始有些學生就開始了竊竊私語。
她不需要去細聽就知道,無非就是一些詆毀她的話,什麼愛出風頭、諂媚,她仿佛聽了數萬遍,這些人還真是沒有新意。
說的話都一模一樣,等等,她聽過嗎?
奇怪的感覺,她聳聳肩,最近老是出現這種感覺,就連昨天晚上的夢,昨天晚上夢的什麼來著,那麼長她竟然一個都不記得。
正當她心不在焉的時候,旁邊一陣奇怪的聲音引起了她注意,隻見一個白發藍眼的女孩正厭惡的用鏟子戳著土,她人離得特彆遠,甚至用手捏著鼻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米布米寶有毒氣。
不過米布米寶有沒有毒氣晞瑞雅不知道,但看米布米寶那漲起來的癤子,還有表皮下微微跳動的液體。
晞瑞雅相信如果在任由那個女生這樣粗暴的動作,說不定下一秒這個米布米寶就要爆炸了。
“嘿,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不放輕動作的話,這個就要爆了。”晞瑞雅隻好委婉提醒她一下,不過對方好像並不領情。
“哦,懂懂小姐,好像真的很懂哎,你自己的呢?”她回頭昂起稍微尖銳的下巴,蒼白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藍眸冷酷。
“我的已經完成了,你看。”晞瑞雅歪歪腦袋示意她看自己的盆栽,土壤明顯可以看出濕濕的,上麵還有色澤黑亮的肥料。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說著她就要上手去拿晞瑞雅的那盆,“嘿!”晞瑞雅連忙拿走往後退了幾步。
“你不是完成的蠻好的嘛,拿來給我參考一下。”
她把她的鏟子使勁扔向她自己的盆栽,然而卻不小心碰到了米布米寶,她還沒有一絲察覺,搶奪著晞瑞雅那盆。
她撲過來時晞瑞雅沒有站穩,腳一崴,她們雙雙跌倒在地,更不幸的是米布米寶被摔破了。
兩個米布米寶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隨後‘Boom’的一聲炸了,粘稠的綠色液體噴了她們一身,惡心的腥臭味很快充斥了整個溫棚。
摔在地下的米布米寶離晞瑞雅最近,她甚至臉上都是,而另一個在桌子上的還波及到了其他同學,真是糟糕透了。
米拉爾教授疏散著其他學生出去,那個女孩也惡心的大叫,“哦,shit this is disgusting(這可真惡心),it’s all your fault!(這都是你的錯)!”
女孩怒吼著,晞瑞雅覺得不可理喻,但臭氣熏得她不想張嘴反駁,她拿著魔咒試著能不能‘清理一新’果然失敗了。
她們很快被米拉爾教授帶去了醫務室,期間女孩還在抱怨,開學第一天就去醫務室,還是以這種方式,丟臉丟儘了。
“真不敢相信,學校竟然會拿這種惡心的植物讓學生去培育!”白發女孩被護士長艾特納夫人清理完那些液體之後,開始坐在床上抱怨。
“都怪你!早給我看不就好了!”女孩指著晞瑞雅,艾特納夫人正在給她查看扭傷的腳,疼痛讓她絞起眉毛。
她沒有抬頭看她,倒是來看晞瑞雅的奧麗安娜霸氣的回懟了她。
“伊瑟琳-千-塞爾溫!你什麼問題?明眼人都看到是你不管不顧非要搶晞瑞雅的花盆吧?”
她插著腰,把落在肩膀前麵的灰金色頭發一把撩到後麵,氣勢洶洶的喊了一聲塞爾溫的全名。
塞爾溫指著的手避縮的放下,隨後又感覺失了麵子,“伯斯德,你怎麼能向著她!她可是沙克爾!還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大家都在傳她會不會隻是沙克爾家收養的一個棄女。”她環抱著胸,高傲的抬起下巴,“純血家族不應該和這種身份不明的人混在一起。”
“我想我和誰做朋友不需要塞爾溫來告訴我。”和伊瑟琳開屏的花孔雀般高傲不同。
奧麗安娜更像一個清冷的白天鵝,她特意加重了塞爾溫三個字的讀音,伊瑟琳被噎住似的憤憤不平的冷哼一聲。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聲音淡淡的,卻很清晰的落在晞瑞雅耳中,抬眸看去,裡德爾正帶著柔和的笑意,緩步走到晞瑞雅旁邊。
“你來乾什麼?”晞瑞雅挑眉,裡德爾揚了揚手上的飯盒,奧麗安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疑惑道:“你們認識?”
“認識。”“不認識!”
幾乎異口同聲,但兩人答案卻不一樣,奧麗安娜更疑惑了,裡德爾神色不變,依舊掛著微笑。
看起來人畜無害溫柔又善良,“看來,沙克爾小姐貴人多忘事,我們在車廂見過。”
晞瑞雅久久沒有說話,倒是醫治她的護士長端了藥過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視。“快來,把這個藥喝了,你的腳就好了。”
護士長拿著一瓶冒著泡泡的奇怪藥水,晞瑞雅有絲猶豫,沒想到她還沒說話,對麵床位就先叫喚起來:“天啊,看起來你不會不敢喝吧!”
“哦,塞爾溫小姐,我看你是沒事了,這藥也不是給你喝的,沒事你就快走吧。”護士長向來嚴肅,見不得彆人在醫務室瞎鬨。
塞爾溫憤恨的站起來,跺跺腳:“你等著,沙克爾!”然後大步跨出醫務室。
晞瑞雅見她這個樣子還笑著呢,然後看著快把藥瓶塞她嘴裡的護士長笑不出來了,她撇撇嘴,閉上眼睛一口悶了。
苦澀的味道瞬間麻痹了舌頭,她皺起臉,想吐出舌頭,剛一張嘴,一顆冰涼的糖就被塞了進來,有些措不及防。
她有些蒙的抬頭,奧麗安娜也盯著裡德爾,而他像沒事人一樣,手上把玩著糖紙,護士長示意她站起來活動活動,魔藥的效果果然很不錯,立馬就好了。
見晞瑞雅沒什麼問題便讓他們趕緊走,還有病人等著用床位。
出了醫務室裡德爾側過頭向晞瑞雅做出一個口型:“聊聊?”沒等晞瑞雅答應,裡德爾向奧麗安娜勾起一個溫和的笑容。
像三月消融的雪,明淨清澈又恰到好處,“你好,這位小姐,先前布萊克先生托我將午餐轉交給晞瑞雅的時候,
我看到了你的朋友,她也托我告訴你她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等著你,帶著你的午餐,你現在該快點回去了。”
奧麗安娜看著對方態度這麼好也誠懇道謝:“謝謝,那晞瑞雅?”
“她和我有事情要聊。”
奧麗安娜看向晞瑞雅,後者微微點頭,奧麗安娜道彆後也就走了。
奧麗安娜走後,裡德爾臉上的笑容像是融化般消失殆儘,他側臉,麵容隱秘在陰影中,“那麼,我們走吧。”
是陳訴,而不是詢問,晞瑞雅沒有回答,跟在他身後。
估計是午餐時間,路上隻有很少幾個人,大家都在去禮堂用餐或者回寢室的路上。
儘管如此,路過的人還是忍不住朝他們投來打量的目光,許是人都對美的事物有好奇心,而他們恰好是一對靚男美女。
很快,他們來到圖書館,幾乎沒人的圖書館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裡德爾隨意坐在一個椅子上,他也不急,拿著一本書細細翻看,書頁帶起的聲音幾乎在一個頻率上。
又是這樣,他總能知道她會沉不住氣,而在她麵前,他從不會隱藏自己刻意去裝紳士。
“有什麼要問的就說。”晞瑞雅靠在椅背上,有些煩躁,明明不回信的是他,又莫名奇妙裝不認識的也是他。
裡德爾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你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你不是知道嗎,老朋友?”老朋友這三個字幾乎是從晞瑞雅牙縫兒裡蹦出來的。
他揚了揚眉,似笑非笑的抬起頭,望著她:“怎麼?生氣了?”
“沒,怎麼會?就算沒回信,還莫名奇妙裝失憶,或者丟我在車廂裡被彆人嘲笑,儘管如此我還是會考慮到我的朋友,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她隱秘的湊近裡德爾,斯萊特林學院這個風氣,晞瑞雅大概也猜到為什麼了。
她倒是真沒有生氣,隻是莫名的熟悉感和不安,讓她有些煩躁。
明明以前和裡德爾呆在一起很正常,可昨天晚上的夢實在太過真實,其他的她都記不起來,隻記得,什麼來著?
“可是,你一點也不聽話,晞瑞雅。”對麵低沉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晞瑞雅的心中卻掀起勃然大浪,對,就是這句話。
“什麼意思?”晞瑞雅麵色不動聲色,心底卻警鈴大作。
他晦暗不明的望著晞瑞雅,他起身,一步步靠近她,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搭在她椅背上,半包圍式的將她圈起來。
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湊近她,看著微微睜大的雙眼,她的瞳孔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