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楊誠咳嗽了一聲。
嘿嘿嘿嘿。
“那現在我帶你們去展廳轉轉吧。”柯拉爾看了看楊誠和陳觀月,又轉過來對我笑了一下。
心臟……心臟……心臟絕對漏跳了好幾拍。
於是,我在表麵很平靜其實是在哆嗦的狀況下,跟著柯拉爾走進了展廳。
展廳的地麵上還有木板,泡沫和油漆,估計還有沒有完成的部分,畢竟現在才周五。展廳裡開了冷氣,六月的紐約熱到不行。柯拉爾在我們前麵走著,修長的雙腿,還有輕而細碎的腳步,簡直比在T台上的男模還有派頭。
嘖嘖嘖,真不愧是我陳大少爺的偶像。
柯拉爾為我們詳細的講解他的所有作品,語氣還是淡淡的卻又很熱情,我在旁邊慌慌張張的還要裝作很平常的翻譯,真是辛苦死了。
“柯拉爾先生。能問一下這幅作品的創作靈感嗎?”陳觀月指著一張照片,歪著腦袋很可愛的問。
我老實的翻譯了。
在那張照片裡,背景是明亮的黃色的土丘,有一個黑人孩子在朝著鏡頭大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齒。這個孩子隻穿了一條破破爛爛的短褲。左右手上都拿著一大把裁剪整齊的花,是火紅火紅的朱槿。
驚豔的畫麵。
“嗯,那個啊……”柯拉爾頓了頓:“一個貧窮的孩子手裡拿生活中也許用不上的花,是嗎?對這幅畫你可以有很多理解,它反襯著著我們的奢侈與縱橫的物欲,孩子的童真,或者是對‘生命’的強烈的讚美。我想表達的是畫麵本身,它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哎呦,這小子還挺詩意的嘛。明明本身就是個紈絝子弟。
我又老老實實的翻譯了。
“那這個呢?”她又問。
那是一張很奇異的照片。
從背景看應該是在水下,可是,如此乾淨的水卻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水中有一個穿著芭蕾舞裙的少女,白色的裙擺巨大而繁複,金色的頭發被高高的紮在頭頂,還有幾縷細長的頭發散落起來,在水中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向四周散開。少女的眼睛是藍色的,她抱著一個王冠,直直的看著鏡頭。
陳觀月很有眼光嘛。
“其實是在水下拍的,很不容易的。其實這幅照片我沒有什麼靈感也沒有什麼想表達的意思,覺得好看就好了,不是嗎?”
Ok!他的聲音像是憂鬱的英國詩人在念十四行詩,優雅,動聽。
這個時候,我看到齊光和熙子從遠走了過來,熙子在低頭擺弄著相機,估計拍了不少照片。
“這邊!”楊誠喊了一聲。
齊光和熙子同時抬頭,看到了柯拉爾,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隻見熙子把相機往齊光手裡一塞就風風火火的衝我們跑了過了。
估計是看見柯拉爾太興奮了。有時候我還是挺羨慕熙子的,可以那麼容易那麼輕易的把感情表達出來。瘋子一個。哈哈哈。
但是,女生還是不要太瘋的好。
估計熙子隻是想跑過來沒想彆的,結果,很悲慘的,她沒刹住車,直直的撞向在柯拉爾身邊站著的我。
悲慘的是,我被撞倒了,而熙子卻被柯拉爾紳士地扶住了,隨著我的倒下和柯拉爾伸出雙臂,我聽到了周圍人的驚呼。也不知道是在為誰驚呼,是被撞倒的我呢?還是被柯拉爾扶住的熙子呢?
然而,更悲慘的是,在我倒下的瞬間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住了什麼東西。
比悲慘更悲慘的是,我抓住的是一桶打開了的白色油漆。
於是,於是,於是……
半桶的油漆就實實在在的澆到了身上。
天哪!!!!!!!!老子今天穿的是紅色的T恤和藍色的仔褲啊!!!!!!而且是才洗過澡的啊!!!!!!!
這半桶澆在身上要有多明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