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的時候山豬走了麼?]
雲某人沒發現哪裡不對,紫英跟天河麵麵相覷不知如何回答,雲天青還沒發覺,又問了一遍。
[山豬走了麼?…呃….]說罷明白過來,連忙叫嚷起。[錯了錯了!不是山豬是師兄!是師兄不是山豬!]
師兄也好,山豬也好,什麼都好,玄霄莫來啊!
雲天青默默哀號。
午前玄霄自外歸來,隻見雲某人蹲在門口一張板凳上撥弄艾草,口中碎碎直念。[是師兄不是山豬,不是山豬是師兄,是山豬不是師兄..呃..是師兄!!]
玄霄按了按眉心,隻覺得有點頭痛,小心的繞過定神的雲天青進屋,正看見扛了山豬晃進廚房的天河,慕容紫英跟在天河身後,見了玄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行禮。
[玄霄師叔….]
玄霄答應了聲,眼望廚房。天河一陣手忙腳亂扔下山豬,從廚房探出半個腦袋,怯生生叫了聲大哥,然後鑽回廚房去一陣鏗鏘。
玄霄起疑,視線掃過慕容紫英。[慕容紫英?]
紫英垂目,默默捏了捏拳,語氣平穩回答。[回師叔,廚房柴火不夠天河無法烤那頭山豬,所以雲前輩說,羲和放著也是不用徒生灰塵,拿去烤豬總算還有點用處….]神兵利器拿來烤豬,像紫英這般愛劍之人,能忍受到熟視無睹的地步,已是極不容易的了。
玄霄眉頭緊了緊,一言不發扭頭走向雲天青。雲天青正念叨著山豬師兄雲雲,不覺危機到來,半空中呼嘯的一拳砸在頭上,頓時安靜了。
稍後韓菱紗柳夢璃到時,雲天青仍蹲在門口的板凳上撥弄艾草,不過頭頂著個大包有些難看就是了。
夢璃掩了唇角輕笑不語,菱紗來回看了看雲天青頭上大包,裝作很驚訝的道:[哎呀,雲叔你這是讓蚊子給咬了?那隻大蟲這麼大膽子?]她眼神往屋裡瞟了瞟,那隻大蟲正一本正經端坐在屋裡喝茶,淡淡看了兩個姑娘家一眼,算是打過招呼了。
雲天青見人齊了,麵上哀怨神情一變,樂嗬嗬提了擺弄好的艾草在門口掛上,隨即招呼夢璃菱紗進去坐,急嚷嚷的叫天河取來藏了多日的那幾壇加雄黃的酒擺在桌上,又將備好的菜肴一一上了桌,準備開席吃飯。
玄霄淡定的擱下茶盞,來回看酒壇和雲天青。雲天青膽又長毛,不但故意無視玄霄那明擺著不滿的臉,還一個個給滿上酒。
[總算一家團圓了,可喜可賀。]
雲天青提起酒杯隨便找了個理由,自己先乾了一杯。這酒甜香,是他愛極了的味道,可惜平日被管得緊,不怎麼喝到,今日這好機會,他哪裡肯錯過。
重新給杯中滿上,雲天青望望坐一旁的玄霄,識趣的往另一旁自己兒子那挪了挪,一臂搭上肩膀。
天河咬著塊野豬肉,被他老爹一搭野豬肉差點滾桌上,虧得一旁紫英及時一筷子給他接住,塞回了碗裡。
[臭小子,來來,陪你老子我喝酒。]雲天青笑的得意,索性拿了兩隻空碗倒滿酒,父子倆一人一碗準備開喝。天河看了眼紫英,又看了眼菱紗夢璃,使勁搖頭。
[不要不要,酒不是好東西,不能隨便喝。]
雲天青怒眉挑高,天河立刻沒了膽,捧了酒碗三兩口灌下肚去,乖得可以。果然印證了他老爹比鬼還可怕這一事實。
雲某人滿意,一仰脖豪爽的將自己那碗喝了,複又滿上一碗,丟下暈乎乎扒拉著碗裡野豬肉的天河,將目標鎖定了慕容紫英。
[雲前輩,晚輩敬您一杯。]紫英忙不迭端起麵前的酒杯,免得一會雲天青祭出海碗。
紫英很乖,雲天青很滿意。
接下來菱紗和夢璃也很乖,雲天青更滿意。
玄霄….
玄霄抬眼隨意的看了眼走路有些不穩,提了酒碗怯生生望著自己的雲天青,沒什麼表情。所謂酒壯慫人膽,況且他雲天青也不是慫人不是?這雲天青喝到高興在興頭上下不來,酒勁一上竟然提了剩下的兩壇酒上桌,大咧咧揭了封泥將其中一壇推給玄霄,星眸帶笑道:[師兄,不如與我一醉?]
那神色,百年不變。
一通吃喝胡鬨到最後,雲天青醉到東倒西歪,玄霄也好不到哪去,看似清醒腦中也有些混沌,來來去去兩個腦袋撞在一起,吃了疼玄霄瞪著笑到傻兮兮的雲天青,突然怒起拖了他後衣領就走。
屋內一陣秋風掃落葉的蕭條,菱紗見狀不妙慌忙起身提議說山下有賽龍舟,不如一同觀賞。夢璃紫英自是讚同,協力將埋首於食物中的天河架起,不由分說的拖出屋去,慌不擇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