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才反應過來，那個是自己的聲音。

Harry在聽到那句問話的時候，原本就因為翅膀而不平靜的心境更是像被投下了巨石一般激起了層層漣漪。Harry相信自己現在的臉色肯定像吞了一隻蒼蠅那麼糟糕。他還在噩夢中吧！為什麼他會在他宿命的敵人的縮小版嘴裡聽到那句好比世界末日一般的問話。

他甩了甩自己的頭，然後乾巴巴地問道：“……你剛說了……什麼？”

麵前的男孩沉默不語，隻是盯著Harry那雙滿是不可置信的眼睛。就在Harry欣喜地打算以為自己真的發生了幻覺的時候，對麵的男孩再度開口。

“……我說，”他頓了頓，“你可以留在我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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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Harry覺得自己的大腦被隱形的巨石砸了一下，暈乎乎得連眼前都開始冒起了金星。他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他麵前的男孩，男孩已經收起了眼中各種情緒，淡漠得仿佛在等待答案的不是他。

不愧是未來的Voldemort。Harry一時內心不知是讚賞還是譏諷地浮起了這句話，胸口有種堵住的感覺。

翅膀的事情暫時還解決不了。看來他需要在這個世界呆上一段時間了。然而……Harry略微思索了一下，啞然地發現他似乎除了等待翅膀落儘的契機就沒有其他事情需要做了。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陌生到他不知道要如何生活下去。

多年的戰鬥，讓他像一件武器一樣地被打造著成長，除了戰鬥而引起的血色和濃重的黑暗，他的人生似乎就沒有其他色彩了。經商？他不會，也沒有資金。其他的工作，以他現在的特殊情況也不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

在發覺不能回去的那刻，他的確想到了去找Dumbledore，然而他遲疑著。的確他仍舊尊敬、佩服著這名偉大的白巫師，但是他利用了自己這點卻又毋庸置疑。

Harry的臉色蒼白了一下，Dumbledore對自己的確很好，但除去那層救世主的外殼後，還會如此麼？一旦有了質疑，這個沒有回答的問題便時常縈繞在Harry的心頭，閡隙也隨之一再被拉大。利用愛來進行自己的計劃……這點Harry到了今日依舊無法苟同，然而真正與Voldemort進行對抗的時候，他才知道那些手段的必要……和光鮮背後的陰暗。

不同於Voldemort的實在——殺就是殺，Dumbledore操控著人心，也許那些人到死都還記著他的好。一想到這些，Harry就不想再次接觸到Dumbledore，就算他依舊敬佩他，但他的作風依舊讓自己齒寒。

Harry輕輕吐出一口氣，內心澀然。Tom的確幫他提出了一個好“建議”，現在似乎真的除了留在這裡就沒有彆的更好的去處了。

也許，也許自己還能改變一些他，不需要很多……甚至隻是能多救下一條生命，他就滿足了。總比在那個世界白白看著自己的同伴送死來得有用多了……

他淺碧色的眸子變成荷葉般的深綠色，閃爍著少許光芒，他如釋重負般地扯開一個淡淡的微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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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色的眼眸在一瞬間亮了一些，微蹙著眉，似乎不相信一般。直到對方再次輕輕點了點頭，他才相信了這個事實。

在剛才長久的靜默中，他早就抱著被對方拒絕的覺悟了。雖然不甘心，卻也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差距有多大，不管是自大還是自信都是要建立在實力之上的。Tom深知現在的自己在對方的眼裡弱小的可以，雖然他不清楚對方偶爾露出的一絲恐懼的原因。

此刻，他才放鬆了下來，有些訝然地發現自己掌心有少許濡濕，讓他頗譏諷的自嘲了一下，同時也在心裡下定決心——

要變得更強。

甚至比他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