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小栩變了許多,誰知他仍是這副呆傻模樣,日落天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師父,你去哪?”
“累了,去泡個澡,你們隨意。”
洛羽一展笑顏:“我幫師父搓背吧!”
“啊???!!!”
“什麼?!”
日落天原本對洛羽這話沒什麼反應,反倒被一旁異口同聲的兩人嚇得怔了一瞬。
見弑神和小栩齜牙咧嘴地怒視自己,日落天咳了一聲,擺擺折扇說自己能洗,然後自顧自的進屋去了。
日落天離開,洛羽臉色一垮,轉身就瞪著二人。
弑神指著屋子的方向跟她講理:“你師父可是個男的!”
“那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不知道。”
洛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把弑神氣得發笑,他指著小栩,氣急敗壞地跟她吼道:“你、你還有姻親,你姻親就在這兒站著呢!”
聞言,洛羽看了小栩一眼,後者尷尬笑笑。
誰知她依舊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關你屁事”。
然後扭頭走掉。
弑神看著這令人無語的女人,目瞪口呆。
今日輪到葫蘆負責給幫派的花草澆水。
到園圃的時候,葫蘆往四周環視一圈,發現那裡除了正在扯著花瓣念念有詞的弑神外,空無一人。
她提著水桶過去,小聲嘀咕:“該不會要我一個人把這麼大片地都給澆完吧……”
聽見聲音,弑神回過頭來。
他盯著葫蘆一言不發,而葫蘆則裝作沒看見他,拿起水瓢開始澆水。
弑神看她沒打算跟他說話,便也沒理她,低頭對著手中的花繼續念叨。
聽他口中碎碎念個不停,葫蘆好奇心起,順著苗圃一下一下挪到他的身後,豎起個耳朵在旁偷聽。
隻見他一瓣一瓣地扯掉花瓣,扯一瓣就念一句,一直反複地念叨著“喜歡他”、“不喜歡他”、“喜歡他”、“不喜歡他”,如此循環。
接連扯了幾朵,無論是從“喜歡他”還是“不喜歡他”開始,手中的花,始終都巧妙地結束在“喜歡他”上……
弑神生氣,一朵又一朵地扯,一朵又一朵地試,顯然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葫蘆見平日裡威風凜凜豪放不羈的幫主,此時竟跟個戀愛腦似的,玩著小孩子的把戲欺騙自己,忍不住歎了口氣。
“喜歡便是喜歡,何必自欺欺人,硬要否認呢~”
弑神聽了把花一扔,起身就對她一通怒斥:“那是她師父,她怎麼能喜歡他呢?!”
聞言,葫蘆愣了。
她以為弑神扯著花瓣念叨的是他和洛羽,誰知他腦中想的,竟是洛羽和她師父。
啊不,前師父。
洛羽和日落天從收徒到出師,葫蘆幾乎全程參與,雖說洛羽對日落天確實跟對小栩完全不一樣,但她知道,洛羽對他,算不上男女之情。
在葫蘆眼中,這倆師徒性子相似,腦子又都聰明,從平日的相處就能看出,他們之間,更像是在照鏡子。
若要說他倆彼此對對方真有感情,那葫蘆腦中隻會飄過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們兩個,都很自戀……
弑神跟洛羽認識不久,自然不知道洛羽和日落天之間是怎麼回事,見他庸人自擾,葫蘆擺了擺手安慰他道:“雨衣跟她師父沒什麼的,幫主你彆多想~”
聽她這話,弑神眼中閃過一絲猶疑:“你確定?我看她看那墮仙的眼神,跟看彆人完全不一樣!”
——她可是把他當成自己在崇拜,當然不一樣了……
葫蘆在心中嘀咕著真實的想法,嘴上卻對弑神說道:“她師父的主人那麼有錢,審美又高,給他搭配的衣服還有給他捏的臉誰不喜歡,就是我每次見到他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弑神聽了遲疑半晌,突然恍然大悟般“啊”了一聲,說他知道該怎麼做了,然後果斷離開。
葫蘆一臉茫然地看著弑神的背影,半晌才反應過來,握著手中的水瓢撓撓腦袋,赧然地自言自語:“雨衣,若是我害了你,你可千萬彆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