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出了問題?”尹青皺眉:“這批對講機是新配備的,怎麼會出問題?”
因為尹青之前和蕭言,謝家佩他們一直在一起,暫時不需要對講機聯絡,對講機都是調到對應頻段,掛在身上,隻等著師清漪的呼叫。誰知道恰巧就在剛才那個環節裡通訊出了問題,他們對於師清漪和對講機的事也就一無所知。
師清漪搖頭:“我也不清楚。之前我一直呼叫你們,卻得不到回應,隻能聽到時有時無的雜音,不過幸好現在恢複了。”
尹青盯著師清漪的臉看了一陣,眼神沒什麼波瀾,說:“那你現在給大家測試下對講機的性能。”
“好的。”師清漪摸出對講機,貼在唇邊,低聲隨便說了一句測試的話:“喂,大家是否聽得清楚我說話,有無雜音或者停頓?”
尹青,蕭言和謝家佩腰間的對講機都同時清晰地傳出了師清漪的聲音,顯示通訊正常。
蕭言笑著做個OK的手勢:“非常好。”
謝家佩悶聲說:“良好。”
“一切良好。”不遠處一個蹲在地上對墓壁花紋進行拓寫的男生停下手中的活,拍了拍牛仔褲上的灰,朝師清漪這邊走過來。
他的頭發留得比蕭言稍微長一點,生得比較文秀,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身材瘦削,這樣就更帶出一股書生之氣,隻是眉眼之間略微透著幾絲陰鬱。
男生名叫曹睿,和師清漪同一級,也是研三,隻是因為他性格比較內向,在課題組裡很少有話說,隻是埋頭做研究,師清漪平常也就很少和他打交道,彼此並不相熟。
“既然現在通訊正常,那就開始做事。”尹青保持著她一貫的嚴肅,道:“曹睿,目前為止總共拓了多少張下來?”
古墓的墓壁上經常有各種古典雅致的花紋或者墓誌文字,除了通過攝影與拍照的途徑進行影像保存,還需要運用專業技術與材料拓寫一份,保存下來,以便日後進行文物入庫管理。
曹睿答:“重複的花紋隻選取一個拓片樣本,剛才A墓道墓壁上采集到了五種不同的花紋,這條B墓道采集到了三種,目前一共是八種。”
師清漪剛才一路被洛神牽著走過來,無暇去顧及墓壁上的所謂花紋,聽見曹睿已經有拓片在手,就說:“曹睿,把拓片給我看一下。”
曹睿一聲不吭地把手裡的文件夾遞給師清漪,師清漪打開文件夾,一張張地去翻那批按照采集順序而排列的花紋拓片。
這幾份拓片雖然彼此不同,但是細看之下,還是有比較多的相似之處。
拓片周邊區域拓印了許多奇怪的花紋,看上去像是纏繞在一起的藤蔓,又有點像是長蛇,而中間被那些藤蔓包裹著的圖案,則有點像是人攤開的手掌,藤蔓穿過掌心與伸展開的手指,看上去妖異而詭譎。
“嗯?”師清漪看了大概一分鐘,皺了皺眉,突然出聲。
“阿清,有什麼問題?”尹青目光向師清漪掃過來。
師清漪目力極佳,在以前幾次下墓的經曆裡,她經常能發現許多彆人發現不了的東西,尹青表麵上雖然沒什麼表示,實際上心裡很看重她,對於她的一些發現,尹青都還是比較在意的。
師清漪捏著文件夾走到尹青身邊,蕭言,謝家佩和曹睿也都圍了過來,四個人一起看著師清漪。
“教授,你們注意看這些手的圖案。”師清漪捏住那一疊拓片,像是翻書頁一樣,以極快的速度翻了一遍。
由於人的眼睛有視覺暫留效應,拓片以很快的速度翻閱一遍後,上麵的圖案就像是連貫在了一起,相當於在放映一個十分簡短的動畫。
最上麵的那五張屬於A墓道的手圖案,因為按照從小到大排列,隨著圖案連貫地順序切換,手好像是正在膨脹生長一樣。
而後麵屬於B墓道的那三張拓片,第一張上的手是丟失了大拇指,第二張丟失了大拇指和食指,第三張則丟失了拇指,食指與中指,這樣連貫切換,相當於一隻手在依次被人砍掉手指,由於那些手造型非常詭異,指節乾瘦,指甲也很尖利細長,加上周圍纏繞了許多類似藤蔓的花紋,穿手而過,給人一種格外毛骨悚然的感覺。
“前麵五隻手在生長,而後麵的那三隻手,則是依次開始斷指,這麼連起來看,非常地有規律。”師清漪一邊解釋,一邊問尹青:“教授,這些手的變化,究竟是在說明什麼?”
蕭言直接罵道:“我靠,這是在拍恐怖片嗎?”
尹青柳眉微微蹙著,曹睿神色陰鬱地去推他的無框眼鏡,而謝家佩本來膽子就不是很大,直接麵色發白,冒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斷地摩挲起她光裸的手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