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講座莫名聽得很壓抑。

就連陳仰亦是如此。

剛開始還好好的，到了中間階段，坐在前麵的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目光時不時往陳仰這邊瞟。

那眼神，是一成不變的譏諷與嘲弄，卻帶有一絲恐懼。

原來他們也會害怕啊，但是從沒停下過這種令人不悅的行為。

陳仰的第一反應就是憤怒。

一群雜碎有什麼資格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好想衝出去發泄自己的怒火，這樣揪住他們的頭發，狠狠地往地上砸，直到猩紅的液體淌出，心底來自勝利的聲音在歡呼！

但是僅有的一絲理智時刻叮囑著他：千萬不能這樣，你不是他們眼中那麼壞的，不要放縱自己，克製，不管怎樣都要克製！！否則自己真的將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兩股情緒在不知不覺中拉扯著他，使他極度渴望衝決落網，放開手腳大膽地做，但總有一個觸碰不到的障礙阻止著自己。

那是什麼？

陳仰的精神分裂症從沒有好轉過，他比誰都明白，他的心中留有一絲善念，這善念會讓他無比煎熬，卻也能確保他的結局有挽回的餘地。

可他真的好難受！

邪念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快要到不受控製的程度了。出生在這樣一個糟糕透的家庭，他並沒有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而是很堅強，很堅強地活了下來。

那麼，活下去的代價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