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行抹了把臉,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他一臉壞笑地說:“當然,也有可能不是追求長生不老,是想要金槍不倒。年輕時候是個銀樣鑞槍頭,年紀大了怎麼可能一柱擎天,不吃小藍藥片都站不起來吧,嘿嘿嘿,老頭說王教授那個小保姆穿得普普通通的,但身段那個風騷哦,從背後看那屁股肉墩墩的。這麼個活色生香的小保姆在王教授麵前天天走來走去,能沒點想法,說不定這回的暈倒是假的,馬上風才是真的,暈倒隻不過是王家對外掩飾的托詞……艸!”
洛星河猛地撲倒翟一行,兩個人就地滾了一圈,還好有容縉幫了一把,容縉隔空抓著洛星河的後背衣服又把人往旁邊拖拽了一兩米。
書架整個轟得稀碎,牆壁上破了個大洞,飛揚的木屑、紙屑和牆磚粉塵中,沒有起伏的電子幼童聲音機械地說:“不是,不是,不是,壞人,壞人,壞人。”
在室內的眾人猛然被拖入了幻境。
還是王教授那房子。
還是在客廳。
但外麵陰雨綿綿的天氣變成了赤紅晚霞,晚霞殷紅如血,看久了就覺得喉頭腥甜。
樹林草木成了黑色的剪影,影影綽綽的更像是一個個扭曲的鬼影。
腥臭風在眾人身邊回旋,是死水溝裡積水的味道。
洛星河拽著翟一行連連後退,一根根植物的觸須從地磚裡冒出來,成利箭狀向兩個人紮過去。
唆嗦嗦,就是一排。
這要是反應慢了,立刻就成豪豬了。
“遲淼,可以了嗎?”
被逼到角落的洛星河大聲問。
遲淼的聲音不穩,“我、我,我不行。”
麵臨險境,缺少實戰經驗的遲淼明顯不行,彆說用手上的金剛結網去捕妖,就連妖怪的一個邊都摸不著。
要不是李艇始終護著,這孩子已經被根須洞穿身體了。
“哥,彆管我。”
翟一行伸手推洛星河,自己反方向跑,“是我說王教授壞話的,他媽的你衝我來啊。”
不用說。
就是一排根刺往翟一行那邊紮過去。
洛星河飛起一腳把翟一行踹飛才躲過,“沒有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
和作戰部隊出身的洛星河比,技術流的翟一行菜多了。
翟一行在地上滾了一圈,碰到冰箱停下後立刻站起來往沙發上跑,他來了個禍水東引,“對不起了容先生。”
容縉的視線從電子書上挪開,他露出的笑容沒有溫度,“你想多了,我護的可就隻有一個。”
說完,他的身影扭曲虛化,再出現是在洛星河的身邊。
厚實的沙發上猛然透出許多尖刺,翟一行怪叫地跳開,扭身看一眼,沙發已經成刺蝟了。
“寶貝。”
氣泡音。
洛星河明罵,“草(絕對不是植物)。”
“要我幫忙嗎?”
“夠了,惡心了,隔夜飯要吐出來了。”
“嘖。”
容縉的聲音恢複正常,他搖頭說:“書上說氣泡音最性感,看來你不喜歡。”
“性感個屁,千年老痰卡嗓子眼了嗎?”洛星河朝著遲淼伸手,他和李艇曾經在實戰中並肩作戰過,一個眼神就是心領神會,李艇已經把遲淼帶到了不遠處,“遲淼,把金剛結網扔給我。”
“好的,哥。”
理論豐富的遲淼終究是個實戰經驗稀少的菜雞,兩米不到的距離扔個網,網竟然掉地上了。
遲淼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去飛撲去撿。
李艇及時抓住遲淼的後領才避免他被尖銳的根須紮成刺蝟。
地上一叢尖刺,其中有些根須貼地蜿蜒,速度很快地去爭搶金剛結網,他知道隻要毀了這個這些人就沒有工具對付自己。
機械的童音再次出現,他強調著。
“爺爺,好人。”
“爺爺,好人。”
說時遲那時快,洛星河飛快地說:“抱住我的腰。”
他躍身飛撲了出去,手觸碰到金剛結網但沒有撈回來,而是伸手去按。
網下,是爭奪細網的根須。
根須轉瞬成為尖刺,騰空的洛星河眼看著要摔倒在尖刺上……
一條堅硬的胳臂忽然環在腰上,聲音在耳邊響起。
“星河,我接住你了。”
是煙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