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跑了啊！拍賣會快開始了你不去看看啊！”李陌言追著林泠懋跑到天台。
“沒興趣。”林泠懋雙手交疊著，手腕搭在欄杆上。右手拿著一杯酒，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怎麼了啊！有心事？”李陌言看出來林泠懋眼裡的積慮，挽著他的手臂嬉皮笑臉道，“跟我說說唄！”
林泠懋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奇怪。”
“奇怪啥？奇怪卓氏和杜家為什麼沒發生什麼好戲嗎？”李陌言有些失落，“我也沒看成。”
“不是這個。”林泠懋抬頭望了眼天空，李陌言挑眉，不是這事啊！“你還記的幾年前被拍走的叫‘蛻變’的拍賣品嗎？”
“啊？那個啊！不是你自己雕的那個嘛。我聽說賣了啊！但不是說買家沒留下姓名隻留了個交易地址嗎？”
“嗯，現在……好像回來了。”
“哈？什麼意思？”李陌言一頭霧水，都好幾年了你真的是感情深厚，既然感情這麼深為什麼當時給秦太讓她給你賣掉啊！
“沒事。”林泠懋閉上眼睛，自己絕對沒看錯，那塊玉即使變了形狀，但是從色澤和質地絕對是它。
李陌言努起嘴，問你你又不說，說一半不說真的是把人急死。
“鈴鈴鈴～”
“喂，爸。”李陌言不開心的接著電話，“沒有不開心，你們到了？拍賣會開始了啊！那我現在過去。”李陌言瞬間開心起來，望向身邊絲毫沒有要離開跡象的人，“我去拍賣會看看，你就在這吹風吧！”李陌言忿忿離開。
林泠懋嘴角微微一牽，仰頭看著天空。那件拍賣品“蛻變”本來是當初為了提醒自己一定要離開林家那個位置才做的，但是後來……已經被釘死在那個位置上了，這個東西也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
幾天前，北城那家餐廳，他又看到那個被買走的玉，那個本來就沒有機會再遇見的東西重新出現在他麵前。
那個小孩，帶著他曾經的期望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梁祁……”林泠懋將酒一飲而儘，眼神泛起波瀾。
——
“本次的拍賣品——枯玉。起拍價100萬。”
“105萬。”
“115萬。”
……
李陌言找了個位置坐下，在位置的另一端坐著一個年紀稍小的小孩。李陌言轉過頭一看，這不就是陳家那個小孩嘛！
要打招呼嗎？李陌言想了想，打聲招呼吧還是。
“你好呀，小孩。”李陌言湊近陳慕輕聲道。陳慕抬眸，眸子很冷淡，淺淺道一聲“你好。”
這小孩怎麼這麼冷淡，完全跟泠懋認識的那個小omega不一樣，那個小omega一看就軟軟弱弱好欺負。
“小朋友你也來拍賣會啊！”
陳慕依舊麵無表情淡淡點頭，李陌言就納悶怎麼一個小omega冷的跟塊冰山一樣？李陌言不在問話，手肘拄著椅子上的扶手撐著下巴靜靜等著拍賣會結束。
——
“在這乾嘛？不去拍賣會看看嘛？”林沐螢突然出現在拐角，林泠懋淡淡道“沒興趣。”
“哎，你啊！你能對什麼感興趣？omega、alpha、beta你都不要，我真想把你帶去看看醫生，你這個性冷淡得治。”
“彆說了。”林泠懋扶額，這家夥又來了，剛走一個又來一個。
“對了，拍賣會之前，杜家好多人喝醉了，有的人耍酒瘋被我的人帶走了。”林沐螢轉移話題，目光移到他身上。
“出什麼問題了嗎？”依舊是淡淡一句話。林沐螢聳聳肩，“沒有，單純喝醉了。”
“嗯。不過他們喝的酒……威士忌、茅台、伏特加、香檳都喝過，酒杯沒有檢測出藥物成分，所以斷定喝多了。”
“嗯。”林泠懋輕揉眉心，威士忌的力道還真大。
“平時低濃度的酒就隻能喝三杯，你現在喝一杯威士忌……你也想耍酒瘋？”林沐螢拿過酒杯。林泠懋淡笑，“半杯。”
得得得，林沐螢看著他，自己這個弟弟管理公司這方麵真的很強，但是酒量這方麵就很廢。李陌言都磨煉出來了酒量，為啥他經常陪李陌言喝酒就沒有練出來？
“還回古城？”林沐螢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林泠懋微微皺眉，撥開她的手，“回去。你要擼貓回秦太家去，彆揪我頭發。”林沐螢一撇嘴，“現在不摸你頭等你以後找了小omega就摸不了了。”
得，又繞回omega這個話題了！
“椰子可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去李爺爺那裡看看。”
“明天吧！回去看看李爺爺，順路帶上李陌言。”林泠懋輕歎一聲。
“我覺得以你這個狀態，我都懷疑李爺爺給你算的姻緣不準了。”
“半信半不信吧！聽天由命！”林泠懋望向身旁的姐姐，“你要去幫白家？”
“彆提這事，一提我心煩。”林沐螢煩躁的將手搭在欄杆上，“我都沒經過商，讓我去打理白家公司我怎麼會？”林沐螢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林姐，你也要繼承家業了？”李陌言突然跑出來。林沐螢眼裡滿是殺氣，“彆提這事，再提我把你帶去我那喝茶。”
“彆彆彆，我剛才聽到你們要去看我爺爺哎！”李陌言望向林泠懋，眼裡滿是期待。
“對啊，我打算給李爺爺說說，讓他再給泠懋算算姻緣，多少桃花都讓他自己給斷了。”林沐螢恨鐵不成鋼，泠懋是自斷桃花，李陌言是桃花不斷。
“我爺爺看的可準了，上次不是說泠懋會有個很喜歡的omega嘛？”
“可是沒找到啊！”林沐螢擺擺手，“我真為你兩未來著想。”
“切，你還是多擔心他吧！”李陌言給林沐螢拋了個白眼，林沐螢一把揪過李陌言的耳朵，李陌言疼的大叫。
“哎。”林泠懋望著兩個人，無奈搖頭離開。
——
“梁祁，拍賣會結束了。我可以不用繼續睡覺待在這了。”陳慕長舒一口氣，這樣的場合真的不想再來，遇見熟人還得打招呼還得聊上幾句。光應付就夠難得了。
“好，卓淩霄你也回去吧！等陳家把合同擬好了沒有問題就合作。”
“好。那……程泱嵐呢？”
“他暫時走不了，他得應付到展會結束。這幾天他彆想過安頓日子。”
“梁祁，我聽著呢！”程泱嵐咬牙切齒，明知道我忙裡忙外累的要死，還在旁邊戳我傷口。
“下次見。”陳慕望向卓淩霄，淡淡一笑。卓淩霄點頭，“下次見。”
陳慕被管家接回家，這次來展會旁邊沒帶什麼人，自己並沒有什麼秘書之類的。在公司裡一直是父親的秘書在幫他忙裡忙外，總不能把秘書帶出來而耽誤自己老爸工作進度吧！
“杜家那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彆人隻當他們喝醉了耍酒瘋挑事。這次我做的伏特加瀑布很成功。但是如果要查的話，冰杯是個致命的bug。”
“嗯，按冰的融化速度，應該還沒化乾淨。沒處理嗎？”
“當時……那人直接端著酒杯出去了，其他人的酒杯基本換了。而且也沒有查出來什麼……應該是沒有問題。”程泱嵐也不免擔心，這要查出來自己也免不了乾係，說不定查下去還會查到陳家、卓氏還有……梁祁。
“你不用擔心，我們兩個保持聯係。”
“嗯。”有梁祁陪著總歸是安心的。
——
三日後
梁祁中午剛下學回家，點的外賣還沒到。他拿起手機翻看著近幾天珠寶展的新聞，按時間推算也該結束了。
梁祁撥通程泱嵐的電話。
“喂，梁祁。”
“嗯，展會快結束了吧。”
“對，明天中午就結束了，我終於可以休息了！”程泱嵐伸了個懶腰，趴在前台桌上，“我這幾天都快累垮了！”
“辛苦了，給你向陳叔要辛苦費。”梁祁笑道。程泱嵐搖搖頭，“你可彆，我怕被陳叔罵。小助理你就看在我人這麼累的份上，彆讓我的心累了！”程泱嵐抱怨道，他可是怕陳叔一臉嚴肅的樣子。
兩人聊的正開心，一個酒店服務生慌張走過來。
“小老板，有位客人指明讓您去送酒，這是酒單。”服務生將酒單恭敬地遞到程泱嵐手裡，程泱嵐接過來，道“好，你先去忙吧。”服務生禮貌鞠躬就離開了。
“要我去送，是因為對酒店不滿要吐槽還是要舉報我員工啊！”程泱嵐正疑惑，看了眼酒單小聲念道“一杯威士忌，一杯馬天尼，一杯香檳，一杯……白蘭地。這……白……白先生？一個人點這麼多酒？”程泱嵐撓撓頭。
不知道是太敏感還是怎麼的，梁祁總感覺這個人不單單是要送酒，“程泱嵐，注意著點。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嗯，好。保持聯係。”程泱嵐將酒擺放好端著酒盤送到五樓VIP套房。
“咚咚咚。”程泱嵐敲門。
“先生您好，讓您久等了，您點的酒送到了。”
“進來。”裡麵的人聲音成熟低沉，語氣間夾雜一絲冰冷和威嚴。
程泱嵐打開門，將酒擺放到他麵前的茶幾前。
“白先生請慢用。”程泱嵐露出職業微笑，白瑾泫望著桌上排成一排的酒，端起一杯香檳淺淺呡了一口。
程泱嵐剛轉過身腿還沒有邁出去。
“再來一杯威士忌加伏特加。”聲音冷淡，語速不緊不慢。
程泱嵐一愣，眼神裡淡淡笑意一掃而光，轉而是滿眼提防。這是……露餡了嗎？會被查嗎？如果被查的話自己一定會把責任擔下來，不能讓他們順著查到陳家和卓氏，還有小助理。
“彆慌。”耳機裡梁祁的聲音傳來，語氣很平靜，“雖然換了人去送，但他應該查到是我們的主意。”梁祁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向陽台，點酒的人很難對付。梁祁輕閉眼眸，現在先幫程泱嵐脫離尷尬的處境吧！但是……怎麼回呢？梁祁深吸一口氣，陽台上白蘭地的信息素緩緩進入鼻腔，白蘭地……梁祁睜開雙眼，抬頭向上一瞟。是李陌言的衣服……已經乾了還沒收。
“彆慌，就回他，威士忌沒有了，白蘭地可以嗎？”
程泱嵐轉過身尷尬一笑，“先生，威士忌沒有了，白蘭地可以嗎？”
白瑾泫聽到“白蘭地”一怔，抬眼望著眼前的少年，笑的很溫柔但是能看出很假，一身簡單的工作服掩蓋不了他的朝氣。他忽然注意到少年耳上的耳機。
幾天前調查組調取的監控裡顯示他一直帶著耳機，有時一個人帶著耳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應該是在聊天。那麼電話對麵的人……是誰。
白瑾泫冰藍的眸子盯著他，似乎要穿過程泱嵐直接看到他身後的人。白瑾泫輕佻嘴角，緩緩放下酒杯，淡淡道“可以。”
程泱嵐又一個職業假笑，“那我去給您準備，稍等。”程泱嵐鞠了一躬離開房間。
“我去，我這是暴露了。”程泱嵐扯了扯衣服，他出了一身冷汗。
“嗯，但是他沒有對你動手。應該隻是提醒我們罷了。”梁祁去拿外賣，“他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放心吧！”
“嗯，對了梁祁，我剛才說白蘭地的時候，他眼神不太對。”程泱嵐有些疑惑，“對了，你為什麼要說白蘭地啊？我忘了還有多少了。”
“我隨口說的。”梁祁淺笑，“多的話可以把剩下的帶回來給我，我給你報銷。”
“你……你還是少喝酒吧！雖然你酒量好，你……還要上學呢，彆喝了啊！”程泱嵐哄到，“帶回去給程老頭喝，灌他稀醉然後我悄悄溜走讓他看店。”程泱嵐意味深長的微笑，這個主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