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陳慕伸了個懶腰。梁祁揉著睡眼，“醒了？”
“嗯，洗洗臉就出門。”陳慕坐起身，梁祁也跟著坐起身。兩人一齊走出房間。
林泠懋拄著胳膊望著茶幾出神，餘光瞟見兩個身影。中午不睡覺他們去乾什麼？林泠懋垂下眸，卓氏依靠著陳家，又間接依靠李家……
梁祁……梁祁和陳家又有什麼關係……
林沐螢打開門伸著懶腰，“晚上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林泠懋緩緩站起身，林沐螢轉著眼珠，忽然想到什麼“我想喝魚湯哎。”
“不做。”
“嗯？”林沐螢皺眉，“為什麼？”
“沒有原因，單純不想做。換一個。”林泠懋揉著脖頸，沒有睡好。
“那你隨便做吧！能吃飽就行。”林沐螢坐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嗯。”
兩姐弟說話間，梁祁和陳慕正好從洗手間出來。房間裡靜的出奇，林沐螢拿著水杯回房間。
陳慕望向梁祁，梁祁點點頭。他們也該去找卓淩霄了。
“老師，我們出去啦！晚上可能……可能晚點回來。”梁祁小聲說著，林泠懋望著梁祁，兩個omega出去玩嗎？陳家的小孩他倒是放心，不過梁祁……
有陳家那個小孩護著，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
“嗯，注意安全。”林泠懋淡淡說著，梁祁輕輕應了聲。
陳慕和梁祁並排走出小區門口，陳家的司機師傅已經在門口接應了。
“少爺，小助理。”
“嗯，吳師傅我們走吧。”陳慕說完就靠在梁祁肩膀上。梁祁歪頭望向陳慕，陳慕也暈車，梁祁拿出一個橙子遞給陳慕。陳慕搖搖頭，攬著陳慕的胳膊。
“你也暈車，你吃吧我沒事。”陳慕閉上眼枕在梁祁肩上。
“我沒事。”梁祁給陳慕剝著橙子，一瓣一瓣遞到陳慕嘴邊。陳慕吃著梁祁遞過來的橙子。
“我不想回去。”陳慕依偎在梁祁懷裡，梁祁任由他撒嬌抱怨。
“不行。”梁祁依然的否決他，“你想要陳叔叔親自來古城把你帶走嗎？”
“我……不想。”陳慕很害怕他父親，每次說話都有種說不上來的威嚴，“我也不想回去。”
陳慕低下頭，梁祁輕拍陳慕的肩膀。陳慕確實要背負太多責任，他這個年齡本可以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
“還記得老師說過的話嗎？”
陳慕轉頭望向梁祁，看著他溫柔的眸子，陳慕淡淡一笑，“忘記了。”
“算了……不說了，我怕你生氣想咬我。哈哈。”梁祁淺笑著。陳慕不滿的望著梁祁，“我又不是姓路的。”
“哈哈，他要是知道你這麼說他，估計回去就要找你麻煩。”梁祁淺笑著，陳慕輕哼一聲，他才不怕姓路的。
“少爺，小助理。到了。”
“嗯，謝謝吳師傅。”梁祁和陳慕下車，陳慕望著眼前的三層小彆墅。
“沒想到古城也有這樣的地方。”陳慕望向梁祁。梁祁淺笑，“我在古城三年也沒來過這。”陳慕和梁祁去按門鈴。
“吱——”門打開了，顏覃洺穿著一身淺藍色睡衣站在二人身前。
“進來吧！”顏覃洺溫柔笑道，梁祁和陳慕點頭走進屋裡換鞋。
“爸……爸，唔……爸。”
卓淩霄抱著慶慶下樓，慶慶張開雙臂要顏覃洺抱著。顏覃洺抱著慶慶看向卓淩霄，微微點頭。轉身抱著慶慶回房間。
“你這個父親越來越稱職了。”梁祁調侃道。卓淩霄淺笑，“被練出來的。”
三個人談合作的事，顏覃洺過來給他們倒水。
“謝謝顏哥。”梁祁接過水杯，陳慕到了聲謝接過水杯。
——
“今晚留在這吃飯吧！我去做飯。”顏覃洺從廚房走出來，望向梁祁和陳慕。梁祁望著陳慕，笑著點頭，“謝謝顏哥。”
“我去幫忙。”卓淩霄站起身走向廚房，慶慶乖乖坐在沙發上，“慶慶，和你兩個叔叔去玩吧。”慶慶稚嫩的“啊”了一聲。
梁祁輕捏著慶慶肉嘟嘟的臉龐，陳慕望著梁祁。要是梁祁有孩子的話，一定是個慈祥的爸爸。
“梁祁，我看他年齡也不大……怎麼都有孩子了。”陳慕望著慶慶小聲在梁祁耳旁說著。
“這個……還要多虧了卓淩霄的父親，不然他也不會遇到顏哥，也不會有慶慶。”梁祁拿著撥浪鼓哄著慶慶，慶慶伸手抓著撥浪鼓。
“嗯？他父親……他們不是……”不是水火不容嗎？陳慕望向廚房兩個人，他們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其實剛開始他叫杜淩霄，脾氣也不像現在這樣。”梁祁笑著望向陳慕，陳慕在一旁聽著。
三年前，梁祁病好了以後想回家看他爸爸，但是陳叔並不願意讓梁祁回去。後來梁祁好不容易說服陳叔，陳叔將梁祁安排在古城一中，離西苑雖然遠了些，但也是為了保護梁祁。
梁祁病好了以後除了親近的人都不願交流，陳叔害怕梁祁得自閉症，當晚就去找了他的朋友，程泱嵐的父親。
然後開學的時候梁祁就和程泱嵐被安排在了同一個班。
梁祁望著高一22班的標牌，他走進教室望了一眼，坐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
後來班裡的同學陸續進教室，程泱嵐和梁祁隔的很遠，程泱嵐在第二排，梁祁在最後一排靠牆的地方。
每次下課梁祁就靠著牆發呆，和他的同桌也不說話。他的同桌是個alpha，知道他是個omega，也和他保持著距離。
梁祁困了就趴在桌子上休息，直到有一天，程泱嵐和最後一排的同學在打鬨。
梁祁覺得他們有些吵便望了程泱嵐一眼，程泱嵐剛打水回來和最後一排的同學說笑，忽然注意到梁祁的目光。
“嗨，梁祁。”程泱嵐笑著向梁祁打招呼，燦爛的陽光照進教室，照在程泱嵐身上透射進梁祁心裡。
“嗯。”梁祁淡淡一個微笑，假笑的次數多了，連笑都快忘了怎麼笑。
程泱嵐找到契機就來後排和他們說笑，尤其是跑操之後和梁祁的聊天更頻繁。
卓淩霄是開學第二周才來，剛開始卓淩霄脾氣很暴躁，和任何人都不說話，上課睡覺下課也睡。
一次月考調位置，梁祁調到程泱嵐後位，第三排的位置。程泱嵐回頭望著梁祁，梁祁淡淡一笑。
他父親隻告訴他說他朋友家有個孩子病剛好，比較內向，讓他多照看著。程泱嵐也不知道梁祁得了什麼病，每個星期都像陳叔彙報梁祁的近況。
也正因為這次調位，卓淩霄成了梁祁的斜後桌。有次卓淩霄心煩趴桌子上睡覺不小心碰倒了沒蓋蓋子的保溫杯，保溫杯裡的水全撒進梁祁書箱。
梁祁趕忙把水杯拿起來放桌子上然後把書拿出來。程泱嵐過來幫忙將梁祁的書晾在窗台上。
“抱歉。”卓淩霄將紙遞過去。梁祁抬眸望著他，淡淡一笑，“沒關係。”梁祁接過紙擦著書箱裡的水，這次課本遭殃了。
程泱嵐無奈歎氣，將課本攤開放在窗台曬著。
——
梁祁已經很久沒有關心各家的明爭暗鬥，有一天梁祁身體不舒服沒有去跑操，接了杯熱水回教室。卓淩霄趴在桌子上，早上的時候好像他沒來。
梁祁拿著水杯回教室，剛坐在位置上就聽見卓淩霄很重的鼻息以及輕微抽泣聲。
梁祁轉過頭，看來這個人遇到了什麼事。平時蠻橫無理，現在卻在哭。
“你……還好嗎？”梁祁輕聲說著，卓淩霄沒有理他，依舊趴在桌子上。
顏覃洺是梁祁班的化學老師，經過班門口的時候不經意看了一眼望見卓淩霄趴在桌子上。
顏覃洺垂下眼眸，發生了那件事卓淩霄心裡肯定不好受便想去安慰。
梁祁望著後門口的顏覃洺，顏覃洺走進來輕拍卓淩霄的肩膀。
“來一趟辦公室。”
卓淩霄抬起頭，顏覃洺往門口走，卓淩霄站起身低著頭往門口走。梁祁望見他通紅的雙眸，眼中布滿血絲。
梁祁轉過身放下水杯，本來對卓淩霄的事不感興趣，但是剛打開手機就彈出一條新聞。
新聞裡卓淩霄的爸爸去世的消息。
梁祁皺眉，卓淩霄的爸爸……是因為這個。梁祁眼裡夾雜著憐憫，他也好久沒有見到爸爸了。
化學老師為人和善，雖然是新來的老師，但是教書的能力和方法並不差。
程泱嵐下課要麼回頭和梁祁說幾句話，要麼就安靜的寫作業。
自從卓淩霄被化學老師叫到辦公室以後，每周都會找顏覃洺補習。
大一下學期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