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淩霄每個周末依舊找顏覃洺補課，顏覃洺也忍著小腹的不適給他補課。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卓淩霄對眼前給他講著課的老師有了種特彆的感情。顏覃洺講著題察覺到卓淩霄一直看著他。
“這個題現在明白了嗎？”顏覃洺對上卓淩霄的目光。卓淩霄立即低下頭，臉龐微紅，“明……明白了。”
顏覃洺淺笑，“你先做幾個題，我去切水果。”顏覃洺走向廚房，馬上就到他要向杜家交代的時間了，顏覃洺不知道該怎麼辦……
“嘶。”顏覃洺走神劃到了手指，顏覃洺愣在那裡直到卓淩霄拿過他手裡的水果刀拉著他的手去清洗。
顏覃洺望著卓淩霄，他在給自己清理傷口，“我……我自己來吧。”顏覃洺想抽回手，卓淩霄一直拽著他的手。
顏覃洺沒再說什麼，默默站在一旁望著卓淩霄給自己清理傷口。
中午顏覃洺望著表，到時間了，卓淩霄該回去了。但是卓淩霄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老師……你中午想吃什麼？”
顏覃洺一臉錯愕的望著卓淩霄，張了張口，“你不回去嗎？”顏覃洺無奈一笑，今天怎麼不回去了？
“你……你的手傷口……傷口挺深的，手指經常活動的話，傷口不好愈合。”
顏覃洺摩挲著手指上的創可貼，答應下來，“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我不挑。謝謝。”
“啊……不……不用。”卓淩霄臉龐緋紅磕巴回到，轉身走進廚房做飯。顏覃洺望著卓淩霄的身影淺笑。
顏覃洺幫卓淩霄整理學案不經意間瞥見書包裡的u盤，顏覃洺心裡又開始矛盾，望著廚房的背影最終沒有拿走u盤。
“老師，飯好啦。我……我……不知道好不好吃。”卓淩霄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將筷子遞給顏覃洺。
顏覃洺嘗了一口，有點鹹但是味道還不錯。顏覃洺柔和道“很好吃，謝謝。”
卓淩霄不自覺笑了，他從顏老師那裡得到了久違的溫暖。總有一束柔和的光照進他灰暗的日子。
——
周三梁祁請假一天沒來。
梁祁的胃病犯了，以前的藥也快吃完了。梁祁捂著肚子艱難下樓。
醫院
梁祁拿著藥單捂著肚子靠著牆休息一下，胃很疼。梁祁額頭上蒙上一層虛汗。
梁祁艱難的往前走，和顏覃洺擦肩而過。
“梁祁？”
梁祁聽到有人叫他停住腳步回頭看“顏老師？”
“你……”顏覃洺看著他捂著肚子，之前程老師也說過梁祁有胃病，“你又胃疼了嗎？”
“嗯。”梁祁淡淡一笑，“一會拿了藥就回去了。老師你來醫院……”
顏覃洺一怔，不自然笑道“我……我來體檢的，每年都會來。”
梁祁望著他的表情很明顯在撒謊，顏覃洺扶著梁祁，“我去給你拿藥！你在這裡先休息一下。”
梁祁胃疼的厲害，無奈道“謝謝老師，麻煩您了。”顏覃洺接過藥單去藥房拿藥。
梁祁胃疼的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梁祁往遇見顏覃洺的方向看去，那是婦產科的標牌。
梁祁捂著胃，手指緊緊握著衣服。他不該吃辣椒醬的。
當顏覃洺拿到梁祁藥的時候一愣，怎麼這麼多，一大袋子。顏覃洺望著藥單，是三個月的量。
顏覃洺無奈歎息，這麼小的小孩就吃這麼多藥。顏覃洺提著袋子的藥去找梁祁，梁祁疼過一陣緩緩站起身，顏覃洺走上樓看到梁祁往他這邊走。
“還好嗎？”顏覃洺扶著梁祁，梁祁稚氣未脫的臉龐有些慘白，梁祁搖搖頭。“謝謝老師。”
顏覃洺扶著梁祁下樓，梁祁垂眸無奈一笑，“老師，你說……身體的痛和精神上的折磨哪一個最致命？”
“嗯？”顏覃洺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梁祁是說他的胃病嗎？顏覃洺撫上他的柔發，“都會好的。”
梁祁淡淡一笑，“嗯，都會好的！”梁祁抬眸一臉釋懷的神情望著顏覃洺，顏覃洺覺得梁祁那句話好似對自己說的。
——
周六
顏覃洺借故沒有給卓淩霄補課，他來到學校辦公室。今天他要在卓淩霄和杜先生間做選擇，顏覃洺望著手裡的u盤。
卓淩霄發現u盤不見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卓淩霄給梁祁打電話，梁祁望著自己桌上的u盤。
“你覺得誰最可能拿到？”梁祁也沒有想到u盤這麼快被拿走。卓淩霄搖頭，他這幾天都在顏老師那裡待著，u盤也不可能在路上被拿走。
“我……我不知道。”卓淩霄眸子陰沉，希望是他想錯了……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會知道？”梁祁挑起嘴角。卓淩霄陰晦著眸子，“我……我在想想。”
梁祁掛了電話撥通程泱嵐的電話，“去學校，有麻煩了。”
“啊？”程泱嵐還沒問什麼意思梁祁就掛了電話。
梁祁望著桌上的u盤，顏老師……希望你不後悔你的選擇。梁祁拿起桌上的U盤往學校去，程泱嵐也在趕來的路上。
卓淩霄打開辦公室的門，夕陽的餘暉透過窗灑滿房間。沒有人……卓淩霄走向顏覃洺的辦公桌，他不相信溫柔體貼的老師會在他身後捅刀。
卓淩霄想打開顏覃洺辦公桌的抽屜，剛碰到抽屜把手卓淩霄停住手，萬一是他自己弄錯了，萬一呢！卓淩霄儘力說服自己。
卓淩霄回想著以前，他被顏老師的溫柔體貼感染慢慢收斂脾氣，顏老師笑的時候很好看，他想看顏老師對他笑便和顏老師開玩笑逗他開心。
他不該懷疑一個對他照顧有加的人，可是……除了他誰還能拿到U盤。
卓淩霄望著桌麵出神，顏覃洺推開門望見卓淩霄一驚，神色慌張道“淩……淩霄，你怎麼來了？”顏覃洺垂下眸走進來關上門，他不敢麵對卓淩霄。
辦公室裡他們兩個人久久站在原地，夕陽的殘暉映襯在他們臉龐上。
“老師。”卓淩霄開口，顏覃洺垂著頭輕聲應著，卓淩霄長舒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是杜家的嗎？”
顏覃洺心頭一顫，“我……”顏覃洺不知道怎麼向他開口。卓淩霄苦笑，走近顏覃洺，“老師，你故意接近我就是為了將我爸的東西交給他是嗎？”
顏覃洺低著頭不說話，這確實是他被派到這裡的目的。
“所以你對我說那些話，給我補習都隻是為了得到U盤對嗎？”卓淩霄心裡不自覺的抽痛，本以為有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但是他錯了……
“……”顏覃洺依舊沉默，卓淩霄說的沒錯，他故意接近卓淩霄就是為了U盤，可是和卓淩霄的相處的這些日子他很開心，卓淩霄心裡的陰靄一直壓抑著他。
顏覃洺想讓卓淩霄過得開心快樂，他並不想讓卓淩霄失望，但是他的身份……
顏覃洺不得不承認，他……他確實喜歡上了卓淩霄，他喜歡卓淩霄和他開玩笑，喜歡他的笑顏。
“淩霄……你……你聽我……”顏覃洺還沒說完卓淩霄打斷他，“U盤呢？”
“我……”顏覃洺低著頭，他的手在抖。
卓淩霄看著他不說話，“我問你U盤呢？”卓淩霄壓抑著怒火，眼前這個人是他……是他最喜歡的老師，最喜歡的人。他的心很疼很涼，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被說了多少次愚蠢。
“最後一遍，U盤呢？”卓淩霄雙手鉗住顏覃洺的肩膀，顏覃洺向身後的桌子倒去，顏覃洺雙手撐著桌邊。
“對不起。”顏覃洺弱弱說了句，他心裡很難受，確實是他背叛了眼前自己喜歡的人。
卓淩霄剛想動手，門外傳來腳步聲。
“哐——”
梁祁推開門，程泱嵐氣喘籲籲的趕過來。
“卓淩霄，放手。”程泱嵐拉開兩人，梁祁扶著顏覃洺。轉身對卓淩霄喊到“你瘋了？老師懷孕了！”
卓淩霄一怔，什麼時候的事？不過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了，他現在隻想拿回U盤。
顏覃洺身體發顫，梁祁望著卓淩霄。現在不能勸卓淩霄，不然他們這家夥真的可能拚命。
“放開。”卓淩霄掙脫程泱嵐的手走向顏覃洺，梁祁張開手擋在顏覃洺身前。
“梁祁，讓開！”卓淩霄看了眼梁祁，梁祁對上他的目光，眸子陰沉“程泱嵐！”
程泱嵐將卓淩霄拉到對麵的辦公桌旁，梁祁輕拍顏覃洺的肩膀，“老師你沒事吧！”顏覃洺搖頭，他現在隻覺得身體發冷發顫。
“老師……你是杜家派來的嗎？”
“是，我……我是。”顏覃洺低頭苦笑。梁祁望向卓淩霄，卓淩霄緊握著拳，臉色很難看。
“那你和杜家什麼關係？”
顏覃洺低著頭，現在什麼都無所謂了，都說出來愧疚感反而少一點。
“我……我是杜先生資助的學生。”
梁祁之前托人查過顏覃洺，他一直在外地學習最近一年才來古城。現在看來應該是杜家派他過來的。
梁祁望向卓淩霄，卓淩霄現在隻有憤怒，肯定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老師……”梁祁淡淡呼氣，顏覃洺以為梁祁問他U盤在哪裡，但是梁祁語氣平靜道“孩子是誰的？”
顏覃洺愣在那，他懷孕從來沒有跟彆人說過，梁祁是怎麼知道的？
顏覃洺搖搖頭，“不重要了。”他要是說出來隻會讓自己為難，就算說出來卓淩霄會讓他留下這個孩子嗎……
“我……我很抱歉。”顏覃洺從口袋裡拿出U盤交給梁祁，梁祁望著U盤，顏覃洺繼續道“放心吧，我沒有將裡麵的東西交給杜家。”
顏覃洺早上來到教學樓，他內心很矛盾便走上天台。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該怎麼選？
顏覃洺撫著小腹，他不想背叛杜先生，也不想傷害卓淩霄。顏覃洺望著U盤，他並不知道裡麵有什麼。但是裡麵萬一有卓淩霄最珍視的東西的話……
“我確實是杜家派來的，杜家讓我做的事我都辦到了。但是最後這件事……我做不到。”顏覃洺低下頭，“很抱歉淩霄，我……我並不想傷害你。”
辦公室裡的氣氛很緊張，梁祁將U盤遞給卓淩霄，卓淩霄摩挲著U盤，他剛才是不是過分了。
“我會離開，不會再來打擾你了。抱歉。”顏覃洺低著頭不敢看卓淩霄。最終顏覃洺走向辦公室門口，他早上已經在校長郵箱遞交了辭職申請，這次走了就不會回來了，可能以後和卓淩霄也不會見麵了吧！
再見，淩霄。
辦公室的門漸漸合上。
程泱嵐望向梁祁，梁祁點頭，程泱嵐追出辦公室。辦公室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卓淩霄，我問你個問題，說實話！”
卓淩霄有些木訥點頭。
“你喜歡顏老師嗎？”
“……”卓淩霄低下頭，他不知道顏老師身份的時候對顏老師總有種莫名的好感，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感。
“那你現在知道他的身份以後還喜歡嗎？”
卓淩霄皺眉抬頭望向梁祁，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梁祁無奈聳聳肩，“不管你信不信，顏老師的孩子是你的。”
“你……你說什麼？”卓淩霄險些站不穩。梁祁無奈歎氣，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孺子不可教也。
“我說顏老師的孩子是你的！”梁祁特意把後三個字說的很重，卓淩霄握緊手，不可能……什麼時候？
“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把顏老師策反的，但是他最後也保護了你害了他自己。”
卓淩霄冷靜下來，梁祁說的沒錯，要是杜家知道顏老師換了U盤肯定不會放過他，但是他心裡還有些芥蒂。
“趁著現在還有些時間，不去的話某些人要被蒙在鼓裡一輩子了！”梁祁剛說完卓淩霄就往門外跑去。梁祁淡淡一笑。
顏老師，有個人可能要賴你一輩子了。
“老師，您就沒考慮過自己嗎？”程泱嵐跟著顏覃洺身旁，顏覃洺搖頭，是啊！他以後能去哪？
“老師你現在要去哪？我陪您。”
“去天台吧！”他馬上就要離開了，就在看最後一眼吧！兩個人並排走向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