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是你？”陳慕望著李陌言，李陌言無奈笑道，“我還想問，這怎麼回事！”李陌言望向被陳慕拉住的手腕。陳慕趕忙放開手，臉龐微紅，“不好意思。”

陳慕循著人群找著梁祁，梁祁的夜盲症……指不定現在在什麼地方。

陳慕在人群裡張望，怎麼沒找到人。

剛才燈光照向人群的時候林泠懋擋住梁祁的眼睛讓他緩緩適應過來。

“謝謝。”梁祁小聲道，林泠懋拉著他的手往門外走。梁祁本來不想走，但是林泠懋回頭望了他一眼。

“出去緩緩。”

梁祁便被拉著走出宴會廳，一會跟陳慕發消息說一聲吧！

兩個人走向五樓露天陽台，陽台上被布置了很多燈光，梁祁坐在長椅上給陳慕發消息，出去緩一會。陳慕收到消息也鬆了口氣，他沒事就好。

梁祁將手機反扣在桌上，小心抬起目光望了眼林泠懋，林泠懋望著遠方漆黑的星空。梁祁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他在想什麼？

梁祁有些口渴，酒店服務生遞過來一杯香檳。

“謝謝。”梁祁接過來喝了一口，口感還不錯。梁祁忽然注意到旁邊人的目光，難道他也想喝？

“水。”林泠懋不知道從哪拿過一瓶水遞到梁祁麵前，梁祁望著手裡的香檳，又望了眼他手裡的水搖搖頭，護住手裡的香檳。

“胃病犯了彆喊疼。”林泠懋放下手裡的水冷淡道，梁祁仰頭將杯裡的香檳一飲而儘擦了下嘴，朝著林泠懋吐了下舌頭。

“九十多斤的人一百斤的反骨。”林泠懋輕佻嘴角。梁祁吃著桌上的甜點，含糊道，“要你瓜……嗝。”梁祁不停的打嗝，難道是剛才吃的急了？

梁祁深吸一口氣憋住，林泠懋望著他。等好些梁祁深呼一口氣，繼續吃著餐盤裡精致的甜點。梁祁張口剛想咬住蛋糕目光往林泠懋看了眼，林泠懋正望著他。梁祁收回目光，含住勺子。這家夥看著我乾什麼！難道我吃相太難看了嗎？

——

“進行下一環節，請各位以及自己的搭檔一起，進行你比我猜的活動。”

“幼稚！”陳慕忍不住說了句，李陌言望著他。本來這種遊戲他也不想參與，隻是好奇獎品是什麼。

“玩會唄，你不好奇獎品是什麼嗎？”李陌言拉住欲要離開的陳慕，陳慕望了眼他的手，李陌言實相的鬆開手。陳慕也不知道最終獎是什麼，不過路狗準備的獎品一直都讓人滿意。

陳慕站的離李陌言遠些，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李陌言眼裡劃過一絲陰鷙轉瞬消逝。

——

“老師……你是來陪你弟弟的嗎？”梁祁咬了口雪媚娘，林泠懋“嗯”了聲。梁祁也沒再問什麼。過了一會，林泠懋回完消息望向梁祁開口道，“不是因為胃疼請假的嗎？”

“嗯？”梁祁望著林泠懋的眸子嘴巴不自覺嚼了兩下，“我……額，好像……”林泠懋一副我安靜聽你編的神情望著梁祁。梁祁啞口無言，小聲道“誰知道會遇見你。”

林泠懋嘴角掠過一抹笑，“你為什麼這麼愛吃雪媚娘？”梁祁望著手裡的雪媚娘，當初他病情好轉的時候，陳慕給他買了好多零食。其中有陳慕最愛的雪媚娘。

“因為好吃啊。”梁祁側過頭望著他，林泠懋幽藍色的眸子宛如夜空的藍寶石，靜謐而幽深。

“老師，你多大了？”

“嗯？”林泠懋望著梁祁打探的目光，“二十四。”

“嗷，那不應該有很多喜歡你的人嗎？有錢又……嗯……很好看。”梁祁咬了口雪媚娘。林泠懋重重呼出一口氣，“沒有。”

“啊？這麼好看，還有錢、能打的人，居然沒人喜歡，你是不是有什麼……”病還沒說出口林泠懋拿了個小點心堵住他的口。

“你是專門來氣我的嗎？”林泠懋咬牙陰森一笑，梁祁吃著小點心，不讓說就不讓說唄！

“老師，你喜歡什麼樣的人？這裡好多人。萬一有你喜歡的……”梁祁還沒說完又被塞了一個點心。

“你作業太少了是嗎？”林泠懋似笑非笑道，梁祁搖搖頭，安靜的低下頭吃著手裡的雪媚娘。

——

“你比劃的是什麼？”李陌言忍不住吐槽，這小孩來回比劃什麼？

陳慕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個人怎麼這麼蠢。“換。”陳慕擺手要換題目，下一個題目: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怎麼比劃，陳慕隻能硬著頭皮上。在心臟的位置雙手擺了個心。

“愛～”李陌言疑問道，什麼題目！陳慕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李陌言依舊不理解，陳慕又指了指李陌言，李陌言脫口而出“我愛你？你愛我？”

“呸。”陳慕氣的想拿杯子砸他，“換。”

周圍一圈貴賓都笑的合不攏嘴。

下一個題目:大朗，該喝藥了！

“哈哈哈。”

“哈哈哈。”

——

聽著聲音李陌言有種不祥的預感。陳慕直接擺手換題目，自己和這個人完全沒有默契。

“時間到。”

終於結束了，陳慕走向座位坐下，這個人真蠢，要是和梁祁比劃的話早就猜出來了。李陌言望著生氣的陳慕，不會因為遊戲生氣了吧！

“抱歉，我確實沒太懂你的意思。”李陌言向他道歉，陳慕白了他一眼。這小孩……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李陌言坐在他身旁目光一直在陳慕身上，雖然是個小孩，但是長得很標致。

“看什麼看！”陳慕毫不客氣的說到，李陌言並沒有跟小孩一般見識，反問道，“你在想什麼？”陳慕轉頭望著他，語氣輕佻“你猜啊！”

“那你為什麼生氣？因為遊戲嗎？”

陳慕輕笑一聲，“我可沒有那麼小孩子氣，大叔。”

大……叔。

又被說年紀大了。

“叮鈴～”

“叮鈴～”

陳慕望著手機上的消息，怎麼回事？怎麼就……深情表白了？斷章取義？

李陌言還沒看到消息就聽見陳慕結結實實罵了句“馬的。”這是怎麼了？李陌言望著手機，新聞頭條是恭喜某兩家少爺喜結連理，下麵是他和陳慕在那裡你比我猜的照片，雖然照片的人臉都打了馬賽克，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輪廓。

“真無聊！”李陌言將手機扣在桌麵上，眼底布滿陰沉。

此時梁祁和林泠懋也看到了新聞。梁祁臉色陰沉，站起身去找陳慕。林泠懋沒有說什麼，畢竟李陌言的緋聞年年有，不過這次緋聞的對象是陳家的，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孩。

“哥。”梁祁還沒說什麼事，路鄴濘低沉著嗓音道，“我知道了，放心吧！已經在壓了。”

“不，我要知道誰發的！”梁祁眼裡隱約一絲殺意，咬著牙低沉著聲音。路鄴濘應著，李家少爺經常傳緋聞也就罷了，這次還帶上陳慕，他還是個未成年小孩。畢竟謠言可畏。

“少爺，老爺……老爺都看到了。這……”

“秘書，把輿論壓下去。”李陌言本來對自己的輿論不感興趣，畢竟好多次了。但是這次的人……是個未成年，他可不想被林姐帶走。

“這次害怕了？”

林泠懋突然出現嚇了李陌言一跳，“當然害怕啊！我現在一想到林姐那雙銀晃晃的手銬我就腿軟。”

“已經在壓了。”林泠懋坐在李陌言身邊。李陌言望著手機道，“你說陳家的小助理會不會在意這件事。”

“不清楚，隨便吧！就算這次見不到遲早會見到。”林泠懋望著李陌言，陳家肯定不止這一個底牌。

“也對！”李陌言撒嬌般抱著林泠懋的胳膊，“林子，我要是被林姐帶走你一定要給我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林泠懋麵無表情任由他撒潑，不知道這次陳家怎麼做！

“慕。”梁祁在連廊找到陳慕以及……輿論的傳播者。

陳慕聽到梁祁的聲音，血性的眸子忽然溫柔下來，“阿祁。”陳慕鬆開那人轉頭望著梁祁。梁祁望著趴在地上的人，看樣子已經被陳慕製服了。

“抓住了？”梁祁一臉淡定的走過來，對於這種造謠生事的手段滿眼鄙夷。

“嗯。”陳慕站起身，右手握著左手手腕，左手繞著手腕轉了幾圈，“要不是在宴會廳看到他的臉，還真找不到人。”說著便向地上的人冷冷望了眼。

梁祁望著地上的人陰冷一笑，拍了下陳慕的肩膀，“走吧，一會有人來處理。”剛說完身後就跑進來一隊安保人員。

“你們沒事吧！”路鄴濘走到兩人跟前，梁祁搖了搖頭，路鄴濘望著陳慕，揉搓幾下他的頭發，“你們先回去吧，我來處理。”

“嗯。”陳慕回頭望了眼地上躺著的人，漫不經心道，“下手重了，可能睡過去了。”隨後聳聳肩跟沒事人一樣和梁祁走出連廊。

路鄴濘望著地上早已昏過去的人，安保人員將人帶走。聽他們的談話，昏迷原因是因為被人一拳打中太陽穴。

路鄴濘嘴角微挑，不禁感歎的搖了搖頭。這招數都複製粘貼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輿論被壓了下去，梁祁望著手機，李家的人還真是……誰靠近誰倒黴。

“阿祁，在想什麼？”陳慕坐在梁祁旁邊，梁祁放下手機，望著陳慕包紮過的手掌。

“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決定。”梁祁拉過陳慕的手，純白的紗布滲透過鮮紅的血印。陳慕知道他說的意思，看出他在自責。

陳慕雙手握住梁祁的手，“害，誰能確保中間能發生什麼，再說雖然我也不太喜歡李家那邊的人，但是好像他們那邊也在壓輿論。反正大家都為了保護我嘛！”

梁祁聽著他生硬的為自己辯解，強擠出一個笑臉。於他而言，陳慕是他的家人，傷害他家人的人……都不該活著！

“叮鈴～”

陳慕望著手機，目光裡略過一絲遲疑，接還是不接。陳慕望向梁祁求助，“是……老師。”

梁祁望向陳慕灰褐色的眸子，將手搭在他的手上。望著梁祁柔和平靜的目光，陳慕接通了電話打開免提。

“老……老師。”

“現在你們在一起嗎？”對麵低磁的聲音和藹親切，語氣間滿是關懷。

“嗯。”陳慕望向梁祁，梁祁垂下眸子，他老師應該是看到了新聞了吧！

“現在情況怎麼樣？”

“輿論已經被壓下去了，人也被抓住了。”陳慕漫不經心說著，“可能就是之前一些不滿陳家的人想趁機往我身上抹黑，也就這麼點手段。”

“那……梁祁呢？”

忽然被點名，梁祁抬眸望著桌上的手機，“我在啊老師。”

“有沒有按時檢查，睡眠情況怎麼樣？還有這件事你有沒有做什麼？”

梁祁無奈一笑，“我還沒動手，慕就已經抓到人了。我按時吃飯按時上課……”梁祁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安眠藥還在服用嗎？”

“沒有。”梁祁伸了個懶腰，“我睡的著覺肯定不用那東西。”

“這樣最好。如果陳慕剛才沒有抓到人的話，你有什麼打算？”

“抓到始作俑者唄，還能有什麼打算？”梁祁反問道。電話對麵的人歎了一聲，“你抓到以後有什麼打算，殺了他？”

“嗯。”梁祁絲毫不隱藏自己的想法，旁邊陳慕不淡定了，這發展不對啊。

“你不能光依仗著自己的病為所欲為，梁祁。”對麵又歎了一聲，“我教你的全拋腦後了。”

“沒有老師，剛才我亂說的。”梁祁假意一笑，“畢竟現在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肯定不能乾殺人放火的勾當。”

陳慕捂著嘴望著梁祁，害怕自己笑出聲，以前老師查崗的時候梁祁和他對噴幾句之後立馬乖乖認錯。

“你們兩個……你們沒事就好，我現在在英國有個病人也走不開。梁祁，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啊？嗷。我知道了老師。希望我們不見，以後也不見。”梁祁拜了拜手掛了電話。

不見最好，溫老師。

陳慕望著梁祁，剛才他很擔心梁祁，如果他沒有找到那個輿論的傳播者的話，梁祁要是真的自己動手，那個人可能活不到明年……不……活不到下周。

梁祁性格在重度抑鬱以後越發極端。

現在即便病好了也還是一年兩檢，檢驗報告按時發給他們的老師Bruce——國際知名的心理學家，梁祁抑鬱症的那些年一直是他為梁祁做心理治療。

“在看什麼呢？”梁祁手在陳慕眼前晃了晃。陳慕倚在梁祁肩上，“阿祁，我現在可以保護我自己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梁祁側著頭望著安撫自己情緒的陳慕，眼神複雜點了下頭，將頭輕靠著陳慕的頭。

——

“結束了。”李陌言站起身，林泠懋應了聲。

“看來又得去一趟，不然不好交代。”李陌言一臉煩躁，他也沒乾什麼就無辜躺槍。

“去吧，我去轉轉。”時間上黑白顛倒的作息讓林泠懋一到晚上就精神，既然睡不著就出去轉轉，順帶著等李陌言回來。

陳慕望著手機上的消息皺著眉頭，無奈歎氣，“阿祁，我要下去一趟，路狗要我去幫他應付那些客人。你累了我讓管家先送你回去。”

“你先去吧，我不累。我要回去的話給你發消息。”

“嗯，好。”陳慕緊緊抱住梁祁，“對了，你的小羊羔彆忘了哈。”

“忘不了，你看著路。”梁祁囑咐著離開的陳慕，陳慕應著他的話。

——

桌上服務生剛端來兩杯酒，梁祁拿起一杯酒剛想喝，嗅到酒的味道後忽然頓住。

“白蘭地。”梁祁垂眸抿了一口，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李陌言？”

林泠懋站在桌對麵望著他，本來想過來找個清淨，誰知道剛走過來就看到他一個人在發呆。

“額……老師。”梁祁意識到自己稱呼錯了連忙改口，“你怎麼又來了？”

又……這是不歡迎他來嗎？

“你……酒？”林泠懋望著他手裡的酒杯，梁祁沒有回他。林泠懋望著他低落的模樣，如果他隻是陳慕的替學的話，大可沒這麼親密。但無論從他們的關係還是陳家對他們的態度，他的身份都不一般。

“很抱歉，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梁祁抬頭疑惑的望著他，“又不關你們的事，你跟我道歉乾什麼？”梁祁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林泠懋拿過他手裡的酒杯，梁祁不解的挑眉，這又想做什麼？

“你胃不好。”林泠懋本來想著讓他注意些身體，但是梁祁就跟他對著乾拿起旁邊的那杯酒一口氣喝光。

林泠懋望著梁祁，這又耍哪門子脾氣？梁祁抬起頭不滿的撇了他一眼，那語氣好像再說要你管？

林泠懋望著手裡的酒，是白蘭地……

“你和他總讓我覺得你們之間不隻是替學關係。”

梁祁點頭，附和一個虛假的笑，“猜的很準，下次你可以去買彩票了。”

“他是你好朋友？”

“嗯，準確來說是發小。”梁祁望了眼手機，已經十一點了。林泠懋看他也沒有聊下去的打算，放下手裡的酒杯，“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梁祁微微皺眉，我怎樣需要你來管嗎？

林泠懋望著梁祁離開的身影，也不知道李陌言那邊處理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