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祁醒來揉著緊漲的頭，觸摸到額頭的退熱貼。梁祁把被子掀開，昨晚有人來過嗎？
房間裡滿是白蘭地信息素，是李陌言回來了嗎？
梁祁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開門，他希望打開門一眼望見李陌言，但是又怕見到他。
猶豫再三，梁祁還是打開門。
林泠懋在廚房做飯，梁祁的發情期到了。這幾天給他做好吃的哄哄他。
林泠懋聽見門響了，是梁祁醒了。
梁祁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毫不知情的alpha，他確實該離開了。不管是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還是他們彼此的身份，他都沒心思關心。
“祁祁，你醒了。”
“……”梁祁目光淒慘，臉色很難看。
林泠懋走過來想攬住他的肩膀，梁祁躲開了。
“我去洗臉。”梁祁把自己反鎖在洗手間，剛才李陌言一臉無事發生的樣子，梁祁看了膈應。
“鈴鈴鈴～”
“樊叔叔。”梁祁接起電話，眸子閃過一絲欣喜。
“嗯，小祁，我已經在你爸爸附近住下了。我想去看看他……”
“叔叔，麻煩您等一等，等周六的時候，您在過去。”
“好。”
“還有叔叔……不要告訴我爸爸是我找您過來的。”
“嗯，好。”雖然樊寧也沒弄清楚為什麼不告訴他爸爸。
……
掛了電話，梁祁心裡也輕鬆了些。
他的計劃還在進行，就差關鍵的一步。
梁祁從洗手間出來，林泠懋正望著垃圾桶裡麵一堆黑糊糊的東西。餘光望見梁祁便抬起眼眸。
“祁祁，吃飯了。”
明明很正常的聊天，梁祁卻異常排斥。
梁祁看了他一眼彆過頭，滿臉的拒絕。
林泠懋想找個話題，對了！他不是說準備了驚喜嗎？
“祁祁，你不是說給我準備了驚喜嗎？”
……
梁祁心臟被狠狠揪了下，目光錯愕又帶一絲嘲諷。
居然還跟他提驚喜！嗬……哪來的驚喜？
“沒什麼……沒有驚喜了。”梁祁低著頭嘴裡嘟囔了句。林泠懋沒聽清，“什麼？”
“沒有了！我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驚喜！從來沒有！”梁祁本來調節好的情緒在那一刻爆發了。
梁祁眼眶微紅，緊咬著牙攥著拳。林泠懋也沒想打他這麼生氣，就隻是問他驚喜……
“哐——”梁祁跑去次臥狠狠關上門，把自己蜷縮在角落裡。
從來都沒有李陌言……什麼溫柔體貼全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騙了我！
梁祁拚命蜷縮著身體還是感覺很冷，身體止不住的發抖。胃裡不停的翻騰導致梁祁不斷的乾嘔。
信息素蔓延房間角落。
林泠懋打開門，本來想著夏揚的事以後跟他說，但現在事情越來越離譜。
“祁祁。”林泠懋抱住發抖的梁祁，梁祁想推開他但是使不上勁。
“你出去！”梁祁依舊緊緊抱著自己喊道。林泠懋依舊抱著他，“現在你需要我，讓我來幫你好嗎？”
好個p，你xx你大爺xx，滾xxxxx，你TM……
梁祁被白蘭地信息素包裹，身體漸漸放鬆。
“祁祁，我陪著你。”
陪nm！
梁祁眼眸濕潤，終究抵不過該死的契合度嗎？
梁祁苦笑一聲望著他，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你……是李陌言嗎？”
“嗯。”
“真的……是李陌言嗎？”
“是。”林泠懋將梁祁攬在懷裡。梁祁苦笑，到現在還在騙我！
最終沒抵過信息素之間的高契合度，梁祁乖乖模樣在林泠懋懷裡安睡著。
李陌言，這是我問你的第二遍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
梁祁的發情期過去。
這天林泠懋下課回來沒看到梁祁的身影。
“祁祁？”
“祁祁？”
……
叫了好幾聲沒人應，可能出去和朋友去玩了吧，一會給他發個消息問問他回來吃飯嗎？
林泠懋在廚房做著飯。
幾小時前
“樊叔叔。”
“小祁，我已經到你爸爸家門口了。我……我去敲門。”
“叔叔，請您有心理準備……我爸爸的樣子和以前有很大不同。 ”
電話那端沉默了會，“好。”
梁祁也準備離開了，去朋友家住幾天。學校那邊也已經處理好了替學的收尾工作。
“李陌言，再見。”梁祁望了眼空蕩蕩的房間，以前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住的那些日子無比渴望李陌言回來，沒想到現在，自己倒成了那個多餘的人。
直到晚上九點，林泠懋給梁祁打電話不通，找梁祁微信發現賬號已注銷的時候，林泠懋意識到梁祁這些天不對勁。
林泠懋正準備出去找梁祁的時候，手機響了。
“老板。”
“說。”
“我們調查過，確實有人往baby酒吧寄去了一束玫瑰花，不過酒吧的人說是送給小王後的。”
“什麼人送的？”
“是一位姓溫的先生。”
“溫？”林泠懋太陽穴脹痛，自己的人說那束花是溫先生送給小王後的，梁祁說那是他的花。這一點邏輯也沒有。
林泠懋腦海裡忽然閃過那個暗紫色的咬痕，那天梁祁發情期睡了以後給他換衣服，他的腿上有一個很淡的咬痕，也是在大腿根部。
所以……那個姓溫的先生送花送給的是梁祁，梁祁就是baby酒吧的王後！
可不論從哪方麵，梁祁都比那些人心思單純，就像那朵白玫瑰，乾淨純潔。
這信息林泠懋有些接受不了，他現在隻關心梁祁現在去了哪？
——
下午，樊寧摁了下門鈴。
過了一會，一位青絲夾白發，看不清麵容的人開門。祁爸爸低著頭，沒敢抬頭看來的是誰。
“請問……有……有什麼事嗎？”祁爸爸以為又是那個瘋子出去瘋，彆人上門投訴來了。
“言清，是我。”
這個聲音已經好多年沒聽到了，祁言清一怔，目光透過雜亂的劉海望著樊寧。
“樊哥……”祁言清聲音發顫，他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樊寧了，原以為不會再見麵了。
……
林泠懋給校長打過電話，梁祁已經替學結束離開了。
離開？所以呢？把他自己搞得像消失了一樣？
手底下的人查著梁祁的下落，沒有車票，船票，機票，高鐵票的消息，什麼都沒有。
所以梁祁現在還沒有離開古城？那他會去哪裡？
遊樂園
梁祁望著正在運行的旋轉木馬，燈光霓虹閃爍。上麵的孩子歡笑著，家長在下麵給她拍照。
梁祁走過他和李陌言去過的項目，望著手機裡存的那張合照，含著淚笑著刪掉，永久刪除。
把一個人徹底忘掉，心裡抽離的那種痛苦，也算知道刻骨銘心怎麼用了。梁祁喝了罐冷可樂，喝完捏扁扔進垃圾桶 。
梁祁將頭發綁起來，一個小揪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