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的房間,滴滴答答的水聲,渦輪轉動聲。
梁祁迷迷糊糊睜開眼,好累好困。
漸漸的,梁祁恢複了點知覺。
“這次送來的人老板說你隨意實驗,死了也沒關係。”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一定會讓他成為一具完美的試驗品。”病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空氣裡滿是鐵鏽味和血腥味,梁祁歪頭望著一旁的桌子,上麵是各式各樣的試管,桌上滿是針筒,試管裡還有奇怪顏色的藥水。
一台破舊的電腦和不知道的儀器。
梁祁動了動手和腳,發現手腳被死死捆在鐵板上,準確來說是手術床上。
這裡是什麼地方?
門外進來一個滿臉疤痕,一臉病態的人,他穿著沾滿藥水和泥土的白大褂。望見醒來的梁祁異常激動。
“還真是漂亮啊!”黑診所的醫生詭異一笑。
對於他的讚美,梁祁起了身雞皮疙瘩。
“你將會是我最完美的試驗品,我會把你貢獻給世界。到時候你可要謝謝我。哈哈哈哈!”
變態的笑聲讓梁祁一陣惡心,什麼試驗品?這是什麼地?
“這是哪?你又是什麼人?”
“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乖乖配合我。”瘋子醫生顯得異常興奮,“我要去搬我的儀器,等我回來我的小心肝。”瘋子捧著梁祁的臉,梁祁一陣惡心。
梁祁回想那天他給林泠懋打電話,但是沒有回應。接著他就被人迷暈了,雖然迷藥不會起效這麼快,但如果又被紮了一針麻醉劑……
之後就被送到這。
梁祁本想靠蠻力掙脫開,但是束縛的太牢了沒有空隙,根本逃不開。
澳洲
陳慕久久沒有等來梁祁的回複。
路鄴濘望見陳慕失望的模樣,“怎麼了?”
“啊?我昨天有事問阿祁來著,但是他沒回我。”
“連你都聯係不到了啊?”路鄴濘在一旁笑著說風涼話,“肯定找了個地消化情緒去了唄。”
“啊?阿祁怎麼了?”陳慕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難免擔心。
“他……”路鄴濘怎麼跟陳慕解釋梁祁談戀愛的事,“先不說他了,你最近跑李家跑那麼勤快,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去了嗎?我常去還能為以後打下點關係。總不能讓他們那邊以為我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吧?”
“確實啊,是時候讓所有人知道陳家沒有廢人了。”路鄴濘伸了個懶腰,“你和李陌言最近走的很近,雖然不算壞事,但還是要留個心眼。”
“李陌言?你是說李默年啊!”陳慕漫不經心說著,甚至撇了撇嘴。
當時去李家的時候,當他麵喊了句李默年,誰知道這家夥當場就翻臉了。
“誰告訴你的?”李陌言一臉陰沉,目光要把陳慕吃了一樣。
李默年好像很忌諱彆人提他的名字,一提就發瘋。
“哈。”路鄴濘笑了聲坐起身,“你當麵提這個名字了?”
“啊,怎麼了。不就一個名字嗎,雖然他是長輩,叫他名字是不禮貌。但是叫叫……也沒錯吧。”陳慕越說越沒底氣,像做錯事的孩子摳唆這手指。
“難怪那幾天那家夥臉色那麼難看,原來是你當人麵捅人一刀啊。”
“我跟他說對不起了啊。”陳慕噘著嘴。
那時候確實不清楚什麼情況,誰知道他怎麼就生氣了。
直到無意間撞見李陌言在屋裡酗酒。
陳慕望著滿地的酒瓶和酒杯。
“李默年,你喝這麼多酒,你心情不好嗎?”
李陌言“……”
“有什麼煩心事嗎?”陳慕望著李陌言往嘴裡灌酒搶過他手裡的酒瓶,“我陪你喝啊。”
李陌言望著陳慕往嘴裡灌了口酒,彆說這小孩側臉真的很清純很好看,和自己小時候差不多,一樣可愛。
“算了……沒什麼。”李陌言接受陳慕往他心窩子上捅刀的事,“小孩彆喝那麼多酒,你們路總我得罪不起。”
“他?我也得罪不起。”陳慕耷拉著腦袋,“李默年……你的名字挺好聽啊,是不是李爺爺給你取的啊?是不是算過卦然後給你起的。”
李陌言抬頭望著天花板笑了笑,“可沒那麼多講究。我小的時候總哭,我爸爸他們黑白天都睡不好,他們希望我能一年都默不作聲在一旁待著。所以就起了這個名唄。”
“但是剛才韓叔叔喊你陌言哎?你和你哥哥的名字是通用的嘛?”
“你猜啊?”李陌言湊過來一抹燦爛的笑,陳慕看著他笑顏如花的臉眨了眨眼睛。隨後李陌言一秒收斂笑容,“我為什麼告訴你?”說完便起身離開房間。
……
最近一直和李家的人打交道,也能感受到李默年不是那種花花公子性格。雖然是挺喜歡喝酒。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慕對李默年有了些好感。
每次李陌言帶他出去玩的時候,當然也去過環山都院。李陌言說當時出了事所以重修了。現在那條山路很安全。
陳慕也含糊聽了句什麼小嫂子之類的話。
對於李陌言,陳慕總結一句話,永遠都是孩子氣的大人。
陳慕確實很喜歡李默年這樣的生活,想走就走,去哪都行。去感受風,感受雨,感受人間。
每當輕鬆愉快的望著風景,踏著溪水,感受著山風,俯瞰整座山脈,陳慕都能從李陌言眼裡看到一抹悲哀。
陳慕並沒有問過,當時李默年在想什麼?
隻是從那以後,陳慕每次喊李默年這個名字的時候,李陌言都應著了。沒有之前的氣憤和壓迫感。
之後兩個人就像是朋友一樣,陳慕跟他說自己的煩心事,怕自己哪裡哪裡做不好。李陌言也在一邊靜靜聽著,當一個耐心的老師提幾點建議。
……
“小慕,你走神了?叫你好幾聲了。”路鄴濘喊了好幾聲都沒見他回神。
“啊!那個走神了。你剛才說什麼了嗎?”
“沒什麼,你當麵提的那個名字,怎麼說呢?知道他為什麼改名嗎?”
“什麼改名?”
“李默年啊?小李總,他啊,其實挺讓人心疼的吧。”路鄴濘繼續道,“小時候被他爸爸打得半死,父子間有了很深的隔閡。他好了以後就改名了,說那個名字不好聽。”
“後來就酗酒泡吧,成了彆人口裡的花花公子李陌言。”
“什麼?李陌言?他是李陌言?”陳慕一怔。
“嗯,怎麼了?”
“那……他不是有個哥哥嗎?他哥哥不是叫李陌言嗎?”陳慕把梁祁給自己解釋的李默年用自己哥哥身份去談戀愛說了一通。
“哪來的哥哥?”路鄴濘頓了頓,“他確實也算有個哥哥,不過是他家的至交,林家的那位。”
“啊?他沒有哥哥嗎?”陳慕腦袋嗡嗡響,這怎麼不對啊?
李陌言不是阿祁的老師嗎?那李默年是李陌言的話,那……那個老師又是誰啊?
“怎麼了?”路鄴濘看著陳慕不對勁。
“我……我去找阿祁。”陳慕臉色難看,他得找到梁祁。之前他在梁祁眼裡看到過梁祁對那位老師的眼神,分明在表達愛意。
儘管當時自己心裡很不快,也沒有繼續追問。
如果那個老師不是李陌言的話,那會是誰?
總之不能讓梁祁蒙在鼓裡,不能讓梁祁喜歡上一個欺騙他的人。
北城李家
“大傻B!”李陌言摟著椰子罵了聲,然後一縷一縷拽著椰子的毛,“你說,他是不是蠢啊!連我都能知道那個白蓮花的心思,他怎麼能不明白。”李陌言晃著椰子,椰子吐著舌頭迎麵一張笑臉。
李陌言捏合椰子的嘴,“他都有小嫂子還去白蓮花那,真不怕小嫂子想多了。”椰子叫了兩聲。
“不過小嫂子看著也挺單純的,很呆。和你一樣。”李陌言舉起椰子的前爪,“小嫂子都比陳家那小子好騙。”
椰子依舊吐著舌頭望著李陌言,尾巴搖晃著。
“希望陳家那小孩給小嫂子鳴不平的時候,不要牽連到我。”李陌言擼著椰子的毛,不一會就沾了一身,“椰子,我真該給你把毛全剃了,我又不用你暖床,你長著一身毛弄得到處都是!”
“汪汪”兩聲叫喚,椰子撒腿就跑。
“切”李陌言嘲笑了聲,輕挑嘴角站起身拍著身上的白毛。
“少爺,飯已經準備好了。”
“好。對了管家,我這幾天把椰子帶回去。麻煩把椰子的玩具打包好。”
“是,少爺。”
李陌言下樓,椰子撲在爺爺腳邊,抬眼望著爺爺,瘋狂的搖著尾巴。
“爺爺,我把椰子帶過去幾天。”李陌言坐到爺爺身邊,李璟給李陌言夾著雞腿點頭。
“汪汪”椰子叫了兩聲,表達不滿。一臉委屈的歪頭望著爺爺,似乎在說為什麼給他雞腿不給我。
爺爺夾了塊骨頭給椰子,椰子叼著骨頭往自己的小窩走去。
“陌言,泠懋那邊解決好了嗎?”
“他?不知道。”李陌言拿筷子戳著米飯,“擔心他乾什麼,反正他什麼都能處理好。”李陌言想到那天林泠懋不顧小嫂子就去找夏揚就心煩。
李璟看這樣子,肯定有什麼事。
“之前陳家的孩子很喜歡椰子,正好這幾天要來。你帶過去和他轉一轉,你們兩個也能聊一聊。”
“陳慕?”李陌言放下筷子,“爺爺,您不用擔心我和他沒話題。他……”李陌言乾笑一聲,似在自嘲,隨後語氣低沉“他不算是小孩。”
李璟聽著他的話,這話裡有話啊!
李陌言想著這麼多次,陳家那個小孩過來他都好吃好喝的供著,把他當小少爺對待,哪裡都很周到。
誰知道有天他在和高層開會被一眾反駁的時候這小孩進來了。
然後接下來就對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改觀了,三觀都顛覆了!
那個小孩當著所有人的麵維護李陌言,還……還把高層罵了半小時……那句子要多臟有多臟……
最後他忘不了陳慕那個憐憫看他的眼神。
——
“爺爺。”李陌言抬起頭努著嘴望著爺爺,“我很可憐嗎?”
李璟和藹一笑,“陌言是遇到什麼難對付的事了嗎?”
“沒。”李陌言搖搖頭擠出一個微笑,“你孫子我可厲害了,什麼事能難到我。”
救命……不想麵對陳慕!
澳洲
陳慕望著手機上的電話記錄,他給梁祁打了20多個電話都沒接。這是怎麼回事?
陳慕去找路鄴濘,心裡總覺得壓的慌。
路鄴濘剛把文件處理好就見陳慕著急忙慌的推開門。
“怎麼了?”路鄴濘拿過下一個文件。
“哥,我還是聯係不上梁祁。”
路鄴濘放下筆,“多久了?”
“兩天。差不多……48小時。”
路鄴濘:“電話還沒回?”
“對。20多個電話都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