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門聲。
“祁祁,你在裡麵嗎?”
陳艾緊握著手裡的橡皮鴨,生氣的衝門口大喊,“你tm吵什麼!滾!”
聽見陳艾的回應林泠懋才放心,至於陳艾吵的那幾句已經聽習慣了。
被林泠懋喊的那幾聲陳艾沒心情泡澡了,披上浴袍出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吃飯。
林泠懋把養胃粥推到陳艾麵前,陳艾白了他一眼。
又不是非得喝。
現在陳艾已經什麼都不用參與,他現在很清閒。林泠懋可不是這樣,陳艾睡著的時候林泠懋還會熬夜看文件。
六月初六
林泠懋敲了很久陳艾房間的門都沒有人應,等到十點半,粥熱了又涼又在熱,陳艾房間的門依舊沒有開。
會不會在睡懶覺……
阿姨買菜回來望見林泠懋在敲陳艾少爺的門。
“少爺的門打不開嗎?”
“我沒……沒有開過。”
“林少爺,陳艾少爺不會睡到這麼晚的,或許他已經出門了。”
林泠懋聽阿姨這麼說,握著門把手想開門,門鎖住了。
陳艾走了……去哪了?
“阿姨,你知道他會去哪裡嗎?”
阿姨搖搖頭,她也是現在才知道陳艾出去了。
林泠懋直接給路鄴濘打電話。
“小林總,怎麼了?”
“陳艾走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他啊,淩晨三點給我發消息說走了,就隻有一句他要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
……
“我是真找不到他。奧對了,小慕應該會找到他,但是現在小慕也出去了。”路鄴濘敢這麼說因為他篤定林泠懋不會去找陳慕。
確實……林泠懋沒有找陳慕,隻是失落的坐在沙發上,麵前放著那碗熱了兩遍的粥。
祁祁……
林泠懋去過陳艾曾經去過的地方找過,唯一能知道的是他離開的時候去過燒毀的白玫瑰花田。
原本蓋著的塑料膜被揭掉了,裡麵的灰燼被風吹散。就像這塊地本來就荒著……
已經找了一天了,還是沒見到陳艾。林泠懋疲憊的坐在沙發上,傷口一直再疼,渾身都在發冷。
患得患失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心裡空蕩蕩的。
陳艾消失的第二個晚上,林泠懋依舊一點線索也沒有。路鄴濘忙完回來,把外套遞給阿姨。
望見客廳一臉失落的林泠懋無奈笑了聲,“還沒找到呢?”
林泠懋搖搖頭,路鄴濘坐在一邊喝著茶,“我記得某人吧,要去哪總會在筆記本裡提及很多遍。”
筆記本?
林泠懋仔細聽著路鄴濘的話,但是陳艾的筆記本在他的房間,房間上了鎖。
路鄴濘一定會有鑰匙。
林泠懋望向路鄴濘,路鄴濘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乾嘛?被他知道我可慘了。”路鄴濘望著林泠懋真摯的目光,乾咳了聲,“不過嘛,我放在陽台花籃的鑰匙要是無意中被彆人搜到開了門,我可什麼也不知道。”
“謝謝。”林泠懋轉身往陽台走,陽台精致的花籃裡有一串鑰匙。
路鄴濘喝著茶,聽到“哢噠”一聲。
但願這小子不會出賣自己,不然自己多多少少也得讓他吃點苦頭。畢竟多出來的兩年白飯可不是白吃的。
林泠懋走進陳艾房間,房間床上是陳艾的睡衣,擺放的很整齊。桌上的書本也很整齊,房間乾淨利索的模樣。
不過陳艾是不會整理的,他的房間自己見過,通常被子不會疊,衣服隨意擺放在床上。書本也不會豎著放,他通常都會把他們橫著往那一擺。
林泠懋拿出陳艾的筆記本,內心有些愧疚,畢竟自己看了很多遍陳艾的“小秘密”了。
徹夜未眠的夜晚
林泠懋把陳艾提到的城市全標注出來,米蘭出現了10次,法國巴黎出現12次,澳洲出現過30次,美國出現過10次,芬蘭出現過15次,北城體育館一次,北城環山都院一次……
環山獨院真的很漂亮,可是我不太喜歡山和水了,我喜歡下雨前的狂風和昏黃,喜歡看雪,喜歡看極光,喜歡極晝極夜……
雪……極晝、極夜……芬蘭……
陳艾去了芬蘭!
林泠懋望著時間,早上五點十三分。
芬蘭,六月的芬蘭不是極晝嗎?哪裡來的極光?好像也沒有雪……
隻要能找到陳艾,怎樣都行。
芬蘭時間:晚上八點半
羅瓦涅米
陳艾望著金燦的陽光,陽光很暖。周圍很安靜,心情也好多了。
陳艾在吊椅上睡著了,身上蓋了個毯子。
如果不是因為去休假辦了很多簽證,也不會這麼順利。
去的路上足夠休息。
芬蘭時間:中午12點半
按照陳艾的思路,他肯定不回去赫爾辛基。
羅瓦涅米
陳艾吃過午飯打算睡一會,很久沒有這麼深的睡意。
等在醒來的是時候已經晚上六點了。
還……還真是不能午睡,一睡一下午就沒了。
陳艾忽然注意到身上蓋的毯子,現在民宿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有彆人……
陳艾以為自己記錯了,拿著毯子往屋裡走。
不知道吃什麼,隨便吧!
打開門滿是飯香味,陳艾忽然間以為進賊了。直到看見林泠懋坐在沙發上望著他。
“陰魂不散!”陳艾咬牙切齒。
林泠懋望著陳艾,賴皮的笑了笑。
陳艾直接把手裡的毯子扔下他,林泠懋穩穩接住。沒有甩到餐桌上的飯菜。
那麼一瞬間看見林泠懋的臉,陳艾就飽了。
陳艾直接跑進屋裡把門鎖上。
林泠懋在門口一直敲門,陳艾抱著枕頭一臉煩躁,他怎麼知道自己來了芬蘭,自己也沒跟路鄴濘說過。
難道自己身上有定位器?不太可能,那自己安檢的時候就該被掃到了,手機也不可能,自從上次遊艇腳滑手機直接摔進泥裡就換了……
“祁祁,餓了嗎?去吃飯吧!”門就這樣開了。
“你……你tm是會開鎖嗎?”陳艾一臉不可思議。
“啊?門上有鑰匙。”林泠懋指著門上沒有拔下來的鑰匙。
陳艾: ……
“祁祁。”林泠懋靠近陳艾,陳艾往旁邊挪了挪。林泠懋繼續靠近,陳艾直接挪到床邊穿上鞋就往門外跑。
吃吃吃,我吃還不行嗎?
陳艾和林泠懋中間隔了幾個人的位子,林泠懋往陳艾那邊靠,陳艾繼續挪遠;林泠懋又挪了挪,陳艾都快挪到邊上去了;林泠懋剛有要挪的動作,陳艾抱著飯碗身體向遠離林泠懋的一側傾斜,手指指著他,“彆再挪了,再挪就不禮貌了。”
“好。”林泠懋確實沒在動,陳艾這才鬆了口氣吃飯。
這個飯確實好吃,就是……前夫哥做的。
“姓林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陳艾冷笑道,滿眼都是要刀了林泠懋的模樣。
“不告訴你。”林泠懋賴皮說著。
“切,像我非要知道一樣。”陳艾白了他一眼,起身往房間走。林泠懋剛要起身跟過去,陳艾忽然轉過身雙手都伸出食指指著林泠懋,“彆動,退!”
林泠懋望著陳艾小孩似的忍不住笑。
陳艾皺眉,指著他,“你!刷碗。”
林泠懋笑著點頭,陳艾還是這麼可愛。
陳艾躺在床上背對著門睡覺,聽到門開的聲音。
陳艾閉著眼繼續睡覺,隻要不搭理他,他一會就走了。真不知道彆人睡覺有什麼好看的。
陳艾沒想到這個不要臉的居然躺在自己床上,躺就躺吧,居然還得寸進尺摟著自己的腰。
“你tm真無恥!”陳艾直接甩給他一巴掌,連林泠懋都沒想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打完以後陳艾後悔了,自己是不是又給陳家惹亂子了。陳艾抱著枕頭往後挪了挪,垂著頭,眸子裡滿是愧疚和無助。
林泠懋望著陳艾受委屈的模樣湊近揉著他的頭發,自己又不會怎麼樣他,他怎麼委屈了?
是因為剛才抱了他嗎?
“那個……對不起,隻有一張床,就……就辛苦你睡沙發。”陳艾彆過頭努著嘴,一臉不快的說著。
林泠懋現在也裝起來了,假裝自己傷口疼,臉也疼,順勢就往陳艾懷裡倒。陳艾手慌亂的不知道該扶哪。
“你……你怎麼了?”
“疼。”林泠懋趁機抱著陳艾,把頭埋進陳艾懷裡。
“疼你就快出去睡覺,多睡覺就不疼了。”陳艾把林泠懋從懷裡推開。
“還真是冷漠。”林泠懋一臉委屈說著。
“啊?那……那總不能是我出去吧?”陳艾伸手指著自己,望著林泠懋委屈的目光垂下頭,同樣委屈道,“我出的錢,卻隻能睡沙發。”
林泠懋笑出聲,呆呆笨笨的樣子真好玩。
“玩夠了就出去吧。”陳艾忽然變了副模樣,眸子完全沒有剛才的委屈和可憐,隻有滿眼的嘲諷。
所以剛才是在跟他演戲嗎?
林泠懋坐回床上,輕“哼”了聲。
陳艾勾了勾唇角,冷淡著眸子望著林泠懋。
“怎麼?林先生要是還想一邊睡著我一邊跟彆人不清不楚的話,這次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陳艾唇角動了動,語氣略帶威脅。
“那你打算怎麼不讓我好過?”林泠懋俯身湊過來,望著陳艾略帶威脅的眸子,眼裡的算盤也多的是。
陳艾偽善一笑,手繞到林泠懋背後在他傷口處狠狠摁了下,林泠懋攥著被子緊咬著牙,就這麼一會,額頭蒙了層汗。
陳艾以為他不會在亂來,誰知道下一秒林泠懋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直接吻下來。
陳艾瞳孔都放大了,推開林泠懋。
“你tm有病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揍一頓!”
“你以前不也是這麼親我的嗎?”林泠懋望著陳艾氣衝衝的模樣笑著說到,眸子裡滿眼冷靜,他不信陳艾會真的揍他一頓。
“我……”陳艾哽住,“你就當我眼瞎,所托非人。”陳艾剛說完就被林泠懋咚在床上。
“你要做什麼?”陳艾不信他會對自己做什麼。
“祁祁,我從來沒有和彆人不清不楚,我沒有和彆人睡過,我隻睡過你……”
這話說的陳艾都怪彆扭的,林泠懋並沒覺得什麼,畢竟是真的。
“我以前也沒有跟彆人好過,你是第一個。這是我跟你說第一遍,你要是沒聽清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說清。”
陳艾掙脫開他的手,把林泠懋推向一邊。
“隻憑你一麵之詞我就信了?你有證據嗎?我隻信證據。”陳艾懟到,這下姓林的總該沒話說了吧!
林泠懋一直盯著陳艾,忽然笑道,“你不就是嗎?”
我?他剛才被我打傻了?
林泠懋湊到陳艾耳旁,“你不是試過,從一開始。”
陳艾耳朵唰一下紅了,的確,從一開始林泠懋把自己nong得生teng,之後一次一次磨合就……
(一種植物)
“我也不算那個證據啊。萬一你真想睡彆人但因為你不行沒搞成呢?”
“梁祁!”林泠懋緊咬著牙,“我不行不是從你口裡傳開的嗎?”
“管我什麼事?我哪敢造你的謠。”陳艾聳聳肩,輕笑一聲順帶白了他一眼。
“行行行,不是你。”林泠懋無所謂般的躺在床上。
陳艾無語,“行行行,你睡你睡,床給你!”抱著枕頭就去客廳沙發上躺著。
林泠懋望著陳艾氣呼呼的身影一笑,閉著眼躺在床上。
忽然睜開眼睛,不能讓他睡沙發,萬一半夜他又跑了怎麼辦?林泠懋站起身去客廳。
陳艾正生著氣,望見他出來“哼”了聲背對著他。
“祁祁,我錯了。”林泠懋柔聲說著,陳艾捂著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祁祁,你去睡床,我在沙發上睡。”
“我可不敢虧待你啊,萬一你要是傷沒養好留下病根,我可就罪過了。”陳艾陰陽道。
“我真的錯了祁祁。”林泠懋知道陳艾怕癢,邊道歉邊伸手去碰陳艾的癢癢肉。
“啊!”陳艾坐起身,“嗬,好睡的床留給你不要,非要睡硬邦邦的沙發。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林泠懋: ……
陳艾抱著枕頭往臥室走,林泠懋望著得意的陳艾笑著搖了搖頭。
我隻是怕你忽然離開我,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