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海中脫身而出,風若依長呼一口氣,演戲演了半晚,累都快累死了,林曉寞斜睨他,嘲諷道:“看吧,‘哥哥’,這就是你到處拈花惹草的下場,女人嫉妒起來夠你受的。”
風若依瞪她一眼,說:“小孩子你懂什麼,這才是愛情的魅力,若即若離不能輕易得到才是最美的。你信不信,就今天見到的這幾個女人,以後肯定對我最死心塌地。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風若依笑得那叫一□□無比。
林曉寞磨刀霍霍,牙齒咬得咯咯響,他不想活了,在一個女人麵前說這種話?林曉寞餘光中瞟了一眼自己嬌小平板的身材,殺人的欲望更強烈了。
敢情他壓根兒就沒把她當女人是吧?!
風若依乾笑著後退兩步,暮山眾人自小胡鬨頑劣,有時候他這個閣主是被無數人欺壓的對象,在眾人中,下手最沒輕重的就是林曉寞。
風若依繼續乾笑,四處張望,然後發現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江弦不見了。
他揮手擋住林曉寞的拳腳,微微皺著眉,聲音也卸下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曉寞,知道弦去哪兒了麼?”
“耶?”林曉寞收回拳腳,訝異地望向四周,人聲鼎沸,鞭炮和煙花的聲音嘈雜而紛亂。
視線所及之處,沒有江弦。
按江弦的悶騷性格,應該是一直默不作聲地跟在風若依的身後才對。可是,他們身後明明沒有人,也感受不到江弦身為暗殺者的獨特氣場。
……不要告訴她江弦是被人流衝散了,鬼才信。
風若依的眼睛微微眯起,狹長的眼中光芒流動,他扯扯嘴角,說:“走,我們可不能吧可愛的小江弦給弄丟了。”
林曉寞一身惡寒。
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還是江弦那種很缺乏存在感的類型。
林曉寞走在風若依身旁,四處張望,心裡在祈禱:弦大哥。你在哪兒啊,快出來啊……太可怕了……偷瞄了一眼風若依,打了個寒顫。
風若依在笑,漫不經心優雅從容地笑,俊逸的麵容上唇角的弧度完美到無懈可擊,一副儒雅秀逸男子的樣兒。
可是,他微微眯起的眼,有一種凜冽的氣息。
林曉寞知道,風若依雖然玩世不恭,在暮山上和眾人鬨起來也沒大沒小的。可是,他的原則卻是——
服從,絕對的服從。
風若依太過驕傲,太過自信,所以他的每一個命令,從不允許人質疑,每一個決定,從不允許人更改。
跋扈專橫強勢傲慢,這些,是惡吊兒郎當的另一麵。
對身邊的人更是如此,他喜歡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感覺,他幾乎是在迷戀著這種控製欲。
自小到大,唯有一件事,令他措手不及,那就是風奧斯的背叛。
如今,默不作聲消失的江弦恰好觸動了他連日來陰霾的心情。
思及此,他唇邊的弧度更加彎曲,笑容更是風流迷人,然而,氣場,卻也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