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錦瑟不答,許茵然卻說:“風公子,聽江公子說,你們並非洛陽人氏,過幾日便要離開,這……這是真的麼?”
風若伊挑挑眉,弦把這事都說出來了,看來他的確對這個女子喜歡得緊。他笑笑,說:“確是如此,在下兄妹三人來洛陽是有事要辦,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幾日後便要啟程歸家了。”
月色下許茵然的臉色明顯暗淡了下去,秋錦瑟看了她一眼,回過頭來說:“算來我們也是相識幾日,到現在還未問風公子是哪裡人氏。實不相瞞,我也不是洛陽人氏,幾天前隨父進京賞花燈,月末也要離去,興許我可以去拜訪兩位,看望一下曉寞。”
許茵然注視風若伊的目光明顯殷切了幾分。
風若伊笑笑:“商利之徒,四海為家罷了,哪裡有個明確的居所?不過,在下與曉寞皆是出生於滎陽城,在尚未因生計奔波時倒是在滎陽生長些個年歲,說起來,滎陽算是家鄉吧。”
他說的這些並非都是假話。自幼生長在暮山,十歲時便下山四處搜尋孤兒作為下任左右使及各園園主,長達六年的在外奔波,確是為了日後平風閣能據江北而立。況且,據他的義父所講,他是在滎陽城抱養的,那麼滎陽便是他的家鄉吧。
隻是,有了暮山的存在,他對所謂的家鄉並沒有太多的感情罷了。
風若伊這麼一說,麵前的兩個女子都麵露驚愕,許茵然更是扭頭望著秋錦瑟。麵對風若伊不解的目光,秋錦瑟倉促地一笑:“那真是巧,滎陽知府正是家父。”
林曉寞眨了眨眼,抱著秋錦瑟的胳膊高興得直接跳起來,大大的眼睛盛滿狂喜。
風若伊卻並沒有多麼高興,洛陽招的麻煩還要帶回滎陽麼。林曉寞挽著秋錦瑟的胳膊,嬌滴滴地說:“秋姐姐要記得曉寞哦,曉寞會去找秋姐姐玩的!”秋錦瑟笑著揉亂她額前的碎發。
許茵然的麵容在月光下顯得楚楚動人,她柔和的目光望著風若伊,唇角帶著小心翼翼的笑意:“風公子,我偶爾也會到滎陽找錦瑟,到時可以去拜訪你……和江公子麼?”
一聽她的話,林曉寞原本翹到天上的唇角立馬耷拉了下來,她不滿地拽拽秋錦瑟的袖子。
風若伊說:“在下是一奔波勞累之人,常年不在家中,恐怕拂了姑娘美意。”
林曉寞連連點頭:“嗯,就是,就是。”但又踮起腳尖湊到秋錦瑟的耳邊小聲說:“如果是秋姐姐你的話,曉寞會出來的哦。”
許茵然感受到林曉寞對她明顯的敵意,再看著風若伊明顯疏遠的樣子,眼角微微泛酸,她咬咬唇,羞憤得不知如何開口。
秋錦瑟皺皺眉,望向風若伊的眼神明顯冷了幾分。她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既然夜已深,我與茵然就不打擾風公子了。公子說的也是,姑娘家在夜裡遇見混賬無賴之人確實有些麻煩。再會。”說完不等風若伊的回答就拉了許茵然向風若伊來時的方向走去。
秋錦瑟身姿淩厲,步伐堅冷似男子。
林曉寞看看風若伊再看看遠去的秋錦瑟,咬唇跺了下腳。
風若伊卻眯眼望著那卓然的背影,眼中風雪彌漫,唇角似有若無地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