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又不是他們主子,那些人自然不會乖乖停手,蘇逸哼了一聲,右手在橫梁上一撐,衣袂飛揚間,整個人用一種非常瀟灑的姿態落了下來。長袖一揚,像飄飛的流雲一般,被掃中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卻無一人受傷。
倒不是蘇逸好心,他隻是不願對這些沒有武功的粗淺武夫動手而已,更何況他們不過是拿錢辦事的家仆,主使還在後麵呢。
其實吧,縱身而下卻顯的優雅自如這種效果在自然條件下是挺難達到的,但要蘇逸在自己下屬麵前像之前那樣毫不在意形象直接往下跳……他還丟不起那臉。
“這位公子,在我這地界撒潑鬨歡這麼久,也該夠了吧?”蘇逸在上麵看了許久,瞧出此人不但白目,看他時時刻刻扇不離手的舉動多半還是個愛附庸風雅的。於是直接拿出當年冒充原隨雲時養出來的優雅氣度,笑道:“這位公子,你無故在此鬨事,已經影響了在下店中生意,與其教訓這個小子,還不若先和在下談談賠償問題如何?”
那錦衣公子見人出麵阻礙,心下本十分惱怒,他既是紈絝,自然看不出剛才蘇逸那一手對於勁力的掌控拿捏有多麼準確。再加上蘇逸一上來就表明了身份,一個開花樓的,有什麼了不得的?
更兼他之前不但受了那臭小子一腿,在眾人麵前丟儘了麵子,見風姿不知勝他幾許的蘇逸,心下更是嫌惡,當下便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本少爺做什麼還用你管?滾開!”
蘇逸挑了下眉頭,直接毫不猶豫的一腳把他踹出門外。然後看著躺在地上吐血的那個人,有些無奈的說道:“有話就好好說,何必逼在下動手呢?”
“少主好身手。”
凝露嘴角噙著一抹笑,施施然的從樓梯走下來,轉頭用她那雙漂亮嫵媚的丹鳳眼淩厲的一掃四周,喝道:“你們給我把這家夥架回你們陳府去,把今兒個的事告訴陳永賢,讓他看著辦吧!”
四周那些本想上來的家丁聞言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有個機靈的搶先架起自己隻能躺在地上哀嚎的公子,其他人也跟著後麵去了。
“哎,都散了散了,你們也都瞧見了,出了這等晦氣事,沉香樓今日閉館。大爺您們那,明兒個請早!”凝露瞧著周圍看熱鬨的人也擠了不少,又換上笑盈盈的臉色,招呼道。
等周圍的人都走光了,蘇逸鬱鬱的歎了口氣,回身望著凝露,道:“何必呢?我不過是想玩玩而已。”
“如果您樂意,玩死那小子也不打緊,可請少主您高抬貴手吧,給您這麼一鬨,我店裡的生意就全黃了。”凝露毫不在意笑笑,說話那語氣就和哄不聽話孩子似的。
蘇逸無言。
“倒是這個小子……少主打算怎麼處置?”凝露半彎下腰,用腳尖踢了踢已經被揍到鼻青臉腫看上去分外淒慘的少年:“喲嗬,沒死誒!”
她那一腳雖然沒用什麼力,但卻不小心碰到那少年的傷處,本來處於半昏迷狀態少年因為疼痛而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眼下的處境之後,立即掙紮著爬起身,看似無辜實則滿含戒備的望著蘇逸二人。
他的長相是極為漂亮的,哪怕現在臉上受傷了,又冷著張臉什麼話都不說,也能顯出些清秀的眉目來,想必日後也定然是極為漂亮的美男子。
“我說,臭小子,”可惜凝露完全不吃這一套,她雙手交疊放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好算計啊,故意將陳府那小公子引來,指著我和他狗咬狗是不是?之前我看你一個小鬼在這個附近晃來晃去還好奇你到底想做什麼呢。想法是不錯,可惜還是太嫩了點。我說,這回你可讓我賠慘了,乾脆以身相許與我如何?”
這句話當真是威武又霸氣,直接震到了之前一直保持著一種無謂態度的少年,木呆了一張臉。
被調戲和反調戲的道路上,少年你還差得遠呢。
看夠了熱鬨的蘇逸這才湊上去笑道:“凝露,你難道真看的上這黃毛小子?”
“誰喜歡他。”凝露故意衝他曖昧的一笑,悠然道:“難道不是少主您看上他了麼?我瞧這小子張的不錯,倒是可以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