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武功居然那麼高!還有,這些事她這個土生土長的揚州人都不知道,他一個(據說)是第一次來此處的家夥是怎麼知道的?
可蘇逸並沒有說的意思,應瑩也不好去問。她不知道蘇逸到底想做什麼,隻得每天呆在院子裡乾瞪眼,蘇逸出去的時候她也提出過要幫忙,卻被蘇逸一句身手太爛給打擊回來了。
誠然,應瑩天生神力,但她自幼無人管束,會的那三招半式都是跟彆人學的粗淺功夫,來個上台麵的高手便要吃虧。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蘇逸那些天裡到底做了什麼,隻知道他每天輕輕鬆鬆的出門半夜裡帶著糕點果子輕輕鬆鬆的回來。簡直跟出去玩了一趟似的。除了偶爾向她抱怨抱怨收集情報這種小事居然也要自己來之外,蘇逸一直平靜安穩的很,見他這副胸中自有乾坤不動如山的模樣,應瑩也就按捺住焦急,安心等待。
可等蘇逸帶她出來以後,外麵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竹花幫不知為何與之前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巨鯨幫杠上了,雙方打的你死我活,簡直不死不休似的。本來好不容易停了火,又被一直虎視眈眈的海沙幫咬了一口,本來就元氣大傷的竹花幫當下散了,巨鯨幫也是元氣大傷,無力與海沙幫爭奪運河航線。然後蘇逸就這麼帶著她上了海沙幫的客船。
她仍記得當時自己追問蘇逸的話。“你是怎麼做到的?雲玉真和許婁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那麼沒有分寸,傷及幫派根本吧。”
“對,所以我才要在一開始就將雲玉真重傷,還故意暗示你我都是竹花幫之人。雲玉真是個很美很自負很熱衷於權勢的女人,陰謀詭計會得很多,大局觀和眼力都欠了些。聽她之前對你說的那番話,有似對許婁此人十分瞧不起--明明是平起平坐的一幫之主,為何她會瞧不起許婁?後來我調查了一番,才知她是背後有靠山,故而有恃無恐。真糊塗,那許婁能一人打下不遜於她的基業,絕非平庸異與之輩,平日的忍讓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罷了,若是雲玉真慌張之下對他出手,他便下意識認為是雲玉真以後的勢力終於容不下他要吞並竹花幫了,自然要奮起一搏。”蘇逸笑道:“不過是二人心中都有鬼,隨便挑撥挑撥,便成事了。隻是之後蒙蔽信息一人終究是無法做的好,還是給他們知道了,無可奈何,我隻好把消息賣給海沙幫,還能賺個感謝。”
看他樣子,似乎很遺憾手中沒有什麼勢力,不然就直接自己吞了。
可之後的事卻大大出乎應瑩意料。
明明說好隻是到個謝,可上了海沙幫的船之後,蘇逸居然對那個看上去挺和氣卻又挺有威嚴的青年說他是落魄的富家子,讀過兩年書,家庭落敗以後流浪到此處,碰上應瑩一見鐘情,此前種種皆是衝冠一怒為……那個紅顏。雖然應瑩知道這多半是為了讓自己也能得到海沙幫的照拂,但當時還是差點摔杯子。騙誰啊,你!
等人都走了以後,應瑩立刻撲過去揪著他的領子左搖右晃,威脅必須給個解釋:“你之前不是說蹭個飯就走嗎?”蘇逸施施然的扯回自己的衣襟撫平,想了想,道:“我在這裡看到了一個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我必須留在這裡?”
“……誰?”聽著好可疑,不是那個大小姐吧?
“哦,就是之前跟我說了半天話的人。”蘇逸微笑。
“哦……可那不是男……男……”應瑩說到一半,突然僵住了。
蘇逸很好心的補完:“男人。”
應瑩徹底僵住,見鬼樣的看了蘇逸一眼,跑出去了。
不知何故的蘇逸感到十分莫名:難道他那裡說的不對?李世民誒,唐太宗誒,這種稀有人物難道不該留下來近距離觀賞?
他之所以願呆在這個地方,也是因為李世民這個名字喚起了他對曆朝曆代的記憶,若是能親眼看他一統天下,說不定能記起更多?
無論如何,他們就這麼留在海沙幫了,應瑩承認這裡夥食好也很舒服,但這家夥怎麼那麼會招風引蝶啊?剛上船時不出半天全船的丫頭都在嘰嘰喳喳討論他,看自己的眼光每次都是帶著鉤子的,明明這家夥長的跟一般人也沒什麼兩樣啊……患有輕微臉盲症的應瑩極度不解。
不過啊,應瑩悄悄側身看了眼蘇逸,這家夥既不說話又不動的時候……其實……還真的挺好看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應瑩一驚,正想錘錘腦袋叫自己彆胡思亂想,卻聽的蘇逸淡淡的說道:“那邊的兩個朋友,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