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不明白,”提起這個,筠似乎仍舊極為不解:“若說是它,恨我入骨也是理所當然,可為何你也會避我之不及。”
“你如果每天都能跟今日一般多話,我一定不躲你。”既不說話又不動隻整天呆在我身邊,誰不躲你。
“無益之言,何必多說?說了更嫌聒噪。”
蘇逸越發覺得,自己跟眼前之人所思所想完全是南轅北轍。
這個人,除了他自己認定的人和事之外……不,除了他自己認定的事之外,他根本不會去理會其他事,簡直是自我到了極點。行事也極其糟糕,哪怕是好意也總是被他用令人完全無法接受的形式表現出來,更可恨的是,哪怕被人怨恨憎懼也好,他都不放在心……嗯……?蘇逸想了想筠之前的表現,轉而想到:也許……自己是個例外吧。
說實話,對於筠的話,蘇逸並沒有什麼憤怒甚至傷感的情緒,那一切之於他都是陌生的。
就跟在聽彆人的故事一樣,雖然無法讚同筠的做法,但也沒什麼不好接受的,反正他本來也沒把筠想的有多好,就算他看上去再深情也好,難道還會為了自己去死嗎?他失望反而是自己並沒有因此憶起一絲一毫的往昔,之前都是因為看見熟悉的人和事才記憶起來一些,難道必須親眼見到麼……
蘇逸突然想起眼前還有個知道實情的人,不過想想他多半不希望自己恢複記憶,便放棄開口問詢的打算。
“那……你最初遇到我時又是個什麼模樣?”既然筠不願意談他上輩子,談談他上上輩子也好。
筠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 “堅硬,顏色和花紋都很漂亮。”
“……”他之前到底是什麼玩意!
“你……是指你化身為人以後?”一直關注著蘇逸的筠敏銳發現的蘇逸微有變化的臉色,又認真的想了想:“……記不清楚。”
“……”
“記憶對於壽算近乎無儘的我來說並無太大意義,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無須介懷於心。”
雖然這麼說,但筠仍舊開始認真回憶:“……並無特彆,看似沉默寡言,實則頑劣不堪。下山遊曆時四處惹麻煩,幸而一心向道,那些些許小事倒無須在意。”
“我到處惹事?”蘇逸本隻是隨口一問,這回倒真起了些興趣:“我做過什麼?”
“沒什麼,”筠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最多也不過隻是毀了五靈宗的山門殺了他們的鎮山靈獸燒了五靈閣然後被五靈宗的老祖宗打個半死氣息奄奄的逃回來而已。”
“……我跟他們有殺父之仇?”
“並非如此,隻是你瞧不過那五靈宗每百年都要搜尋陰陽五行七種體製的少年少女以他們骨肉精血做山門鎮基之用,一怒之下出手罷了。”
“然後呢?難道你一怒之下滅了那個門派?”蘇逸笑了一聲,很不靠譜的猜想,權當聽趣事兒。
“為何要殺?” 筠卻當了真,很是不解的問道:“你毀其門派,被人追殺本是理所當然,受了教訓亦是因果注定。隻是那個廣陽真人不依不饒的過分,又揚言定要取你性命,我煩的很,就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