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複如是 可……可我沒錢啊…………(1 / 2)

(*******案 蘇夙瑤 5503 字 10個月前

“還請世子三思!”應瑩難得極為無理的上前一步說道:“雖然應瑩久居揚州,可也曾聽聞韃靼的猖狂!他們善騎射,每逢荒年便要犯我邊疆燒殺搶掠,深令邊城百姓憎懼。更何況他對我大隋虎視眈眈已久,又怎可在此時引狼入室?”

“應將軍所言極是。”李世民先是開口附和了一句,又轉而問道:“但敢問將軍,你可曾知曉當今天下各色人馬勢力?”“知曉一些,”應瑩遲疑道:“但並不完全清楚。”

“那好,我便細細說一遍給將軍聽。”李世民道:“且不說出身草莽心懷大誌的李子通杜伏威等人,也不提占據大半個江南的王世充,但論幾大世家,我李家便是毫無優勢。”

“宇文閥本身便是前朝遺族,手握兵權,實力雄厚。宋閥占據兩江之地鹽運,財源廣進,自身又有天刀宋缺做陣,可謂是相當棘手。獨孤閥能人輩出,雖有衰弱之勢,但世家底蘊不可小視。”

“唯我李家,一無兵,二無糧,三無高手坐鎮。在群雄逐鹿中下毫無優勢。”“可縱使如此,世子也應慎思才是!”應瑩急切的說道:“那始畢可汗提出如此之好的條件,獲勝而不取分毫,其下定有虎狼之心,怕是另有目的。”

“更何況他提出請我們暗渡韃靼兵士埋伏於兩江三都,又怎知他是不是不懷好意,打算做收漁翁之利直取三都?”

“自有契約約束,必不致如此。”

“……世子!若是真如我猜測,三都百姓又當如何?”

“行事應有取舍。”

應瑩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沉默許久後,退後一步跪地說道:“應瑩不解,亦不願行此作為,自願辭官而去。世子栽培之恩,與眾人同袍之義,應瑩或不敢忘,今日所言,若日後被我泄露出一絲一毫,便叫應瑩受萬劍穿心而死!”

“世子,你真的就這麼放她走了?”

看著應瑩的背影遠去,李世民身邊一個謀士打扮的中年人終於忍不住上前說道。

“無事,應將軍並非言而無信之人,既然敢立那等重誓,自然不會相違。”李世民並不在意,隻道:“應將軍其實也是良才……隻可惜,終究還是缺了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牽著匹馬走在古道上,應瑩有些懊惱的捶了捶頭。蘇逸那家夥居然去洛陽了,也不記得跟自己說一句!劉姨也因為聽了那家夥的話,不肯見自己。結果到臨走時,她誰都沒見著。

唉,真真是不巧。

在城裡轉了一圈,她還是隻能帶著包袱上路了。

幸好之前的老宅子早就賣掉了--她爹可沒跟她說過要守著那破院子一輩子,賣了也……也……沒事吧?

萬幸之前就出手了,不然她現在豈不是心痛死!

現在去哪都好,反正揚州是呆不下去了,這裡可到處都是李閥的勢力,她既然不打算給李閥賣命,跟以前的同僚見了也隻是徒增尷尬,倒不如早早離去的好。留戀的看了一眼揚州城,應瑩還是走了。

……但願她留的那封信還能到蘇逸手裡。

不過她也沒什麼地方好去,就這麼一路走走停停,路見不平拔幾次刀,日子倒過的比當將軍時還舒心愉快些。

今日,還讓她碰上了舊人。

“臭小子?你怎麼在這?”在嵩山的某個山道茶攤上,應瑩驚訝的指著亦是一臉驚訝的寇仲,上前興衝衝地拍他肩膀:“嘿,好小子,我可聽說你去參軍啦,還以為你有大出息了呢,怎麼窩在這種地方?”她並沒有知名道姓,以免寇仲身份暴露。

“這……一言難儘,應姐,我可聽說你找了個新東家,上個月還被打賞了呢,怎麼又在這?”

寇仲摸摸頭發,歎著氣說了一句,又好奇的問道。

“彆提啦,新東家要我做的活我一個也不會,總不好意思占人便宜,乾脆辭了工作到處走走。”應瑩係好了馬,在他身邊坐下,倒了碗茶,邊啜邊道:“誒,你身邊這位是誰啊?”

“哦,我朋友,阿寒。”

應瑩了然的哦了一聲:“久仰。”此言並非虛言,她們在戰場上還見過麵呢。隻是隔的遠又喊打喊殺的,誰記得住誰張什麼樣?那冷峻青年從剛才就一直在打量她,聞言點了點頭作為回禮,想必也是認出她究竟是誰了。

“說起來,子陵呢?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應瑩突然發現少了一個人的身影,不由好奇的開口問道。

談到這個問題時,寇仲身邊的氣壓猛的一低,而他身邊的冷峻青年則哼笑道:“跟個叫石青璿的女人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

“不錯嘛!那石青璿定然是個大美人兒!”應瑩並沒有察覺寇仲身邊的黑色低氣壓,笑嘻嘻的說道:“怎麼,他好事成了都不請你們喝酒?可真不夠哥們。”

“……喝什麼酒!小陵隻是一時心思不明才會被石青璿拐跑的!”寇仲咬牙切齒的說道。

應瑩眨眨眼睛,啊了一聲,恍然道:“所以你們是來……”

“找人。”拓跋寒言簡意賅,可終究還是忍不住抱怨道:“可為什麼要犧牲我練武的時間?”

“阿寒那……”寇仲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我們也是這麼多年朋友,你忍心看我一個人形單影隻……”

“……”拓跋寒無言的轉頭,應瑩帶著微末的同情看了他一眼,就低頭吃麵了。

她並沒有在詢問什麼,以她之前的身份而言,她的立場極為尷尬,那些關心說了倒還不如不說。

“哎……客官,不是您這玉不值錢,隻是老頭子這把年紀守著這麼個小攤,要這也沒用啊。這樣吧,全桌隻算你五十個銅板,收現錢。”吃了一會兒,麵攤攤主處突然出現了爭執。

聽攤主這麼說,那個俊秀書生模樣的人漲紅了臉說道:“可……可我沒錢啊……”

“這……老頭子我做的可是小本生意,虧不起的啊。”

“我……”兩人正僵持著,就看應瑩突然走上前,算了五十個銅板在茶攤老板麵前,說道:“喏,我給他付,”然後又轉而對正要向她道謝的書生說道:“哎--先彆謝,我可不是為了你。把你的玉拿給我看看。”

書生慌忙遞給應瑩,那是一塊淺黃的出雲禪玉墜,不知是何材質,色澤溫暖純粹,觸手細膩堅硬。

瞧著……倒像是真的。

應瑩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喜歡,遂開口問道:“書生,你這個怎麼賣?”

“這……這是我娘替我備下的,小可並不知其價格,姑娘要買,便出……出……五十兩吧。”

那書生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一拱手說道。

如果是真品,這價格倒是很便宜。

“買吧,難得有傻子願意把三百兩的東西當五十兩賣,這便宜不撿天怒人怨。”

一直坐在一旁的拓跋寒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見應瑩望過來,他便也毫不客氣對著那書生說道:“我再怎麼也比這位不識五穀的公子好多了,這分明是上好的秋葵黃玉,怎麼可能隻值那麼點?”

說完,也不顧那書生漲的通紅的臉色,自顧自喝茶去了。

三百兩麼……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