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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至超過消息來源所說的時間,為了完成任務,連續在花店兼職三周的景君伺當即立斷找了個借口請假,換上自己的常服後便匆匆離開。
他提前蹲守這麼久,就是害怕引起目標的懷疑,好不容易等到消息說那人今天中午十二點會經過這裡,卻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來自一個叫“SLZ”的神秘組織,新聞上有曾報道過這個組織,但有且僅有一次。
因為在當天晚上,報道此消息的記者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有此先例,根本無第二人再敢嘗試。
其實他們並非有報道上所說的那般作惡多端,畢竟,他們不是專門做壞事的惡人軍團,而是單純的拿錢辦事,隻要錢到位,好事壞事他們都會欣然接受。
在這個本就不太平的時代,所謂的城市管理者們,也不過是衣冠楚楚的禽獸罷了。
正是深知這太平世界的背後,景君伺才更加堅信隻有錢才是最重要的,故而他更不能讓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
“人沒來。情報有誤還是有突發情況?”
景君伺將靜音的手機拿出來,隨意靠在牆邊,無視微信彈出來的數十條消息,目標明確地點開一個短信對話框,將打完的字發了出去。
三分鐘後,他沒有等來對方的回話,反而等到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翊哥?”景君伺沒有猶豫地接通電話,隻是語氣明顯有些不解。
他不明白為什麼紀惟翊會在這個關鍵時候打電話過來,這絕對不合常理。
“不管你現在在哪裡,抓緊回基地。”那邊的聲音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急躁,“前十分鐘,祈安市有人感染了病毒,見人就咬,首個感染點就是風淨會所。”
說完,那邊的人似乎還是放心不下,再次情緒急切地開口:“給我發定位,我來接你。”
沒等景君伺消化這個驚天的消息,對麵又傳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紀首領!您快看小黑他——”
他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他們組織中的一人,隻是等他將手機聽筒湊近耳邊,想要更清晰聽清楚後麵的話時,電話那邊響起的隻有硬物碰撞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聲聲槍響,最後電話在一陣“嘟嘟嘟”中徹底掛斷。
景君伺打了好幾次都沒能打通,向來冷靜的臉上也浮出了些許不安。
看來是基地那邊出事了。
那紀惟翊便不會在這個緊急時刻還能抽出空來找自己。
“你在哪裡?”景君伺給現任女友祈顏打過去語音通話。
祈顏似乎有點疑惑,但驚喜更甚:“誒?我在家裡呀,剛睡醒。話說你今天不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辦嗎?”
景君伺這個時候可沒功夫跟她說什麼甜言蜜語,言簡意賅道:“打開電視看新聞頻道,很快你就知道了。還有,在家等著我。”
突然想起來他好像從未去過祈顏的家,景君伺又添上一句:“給我發個地址。”
“啊,好的,好的。”祈顏像是欣喜過頭一般,說話都有點結巴起來。
得到同意,景君伺掛斷電話很快就上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聽到他所要去的目的地,起先表現得無比震驚,期間更是不斷地從後視鏡裡打量著他。
他實在是好奇這個看上去還是學生的青年,為什麼會去那個地方。
在市中心的東邊,是一片絕對的貴族區,那裡環境安靜且祥和,驚天的房價可能是一個普通家庭努力好幾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夢想住所。
是被包養,還是……
大概率是沒有第二種可能了。如果他當真是那裡麵的主人,也不會自降身份搭上自己的出租車了。
到底是顧客的隱私,司機再怎麼好奇也沒有開口去詢問,而是十分委婉地勸說他:“小夥子啊,你成績怎麼樣啊?其實目前的世道就算是成績不好……”
“我沒上過學。”
景君伺無比冷淡的一句話將司機所有想說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裡。
司機腦補了一大堆青年淒慘的童年,最終隻是惋惜地歎了一口氣,沒再偷偷打量他,或是開口規勸他。
當車輛平緩地行駛進了一條林間小道,景君伺卻從窗外飄進來的空氣中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自幼的高強度訓練讓他的各個感官都無比敏銳,意識到這個地方並不安全的時候,他立馬對司機沉聲道:“開快一點。”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竟讓司機感到了一瞬間的發怵,但他隻當是約定的時間快到了青年這才會著急,便也沒有多說,而是按他所說的做了。
景君伺看著沒有絲毫回應的微信聊天框,正心煩著,急刹車的巨大衝擊力使得他的身子猛地顛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