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以小詭異在乎的幼崽要挾小詭異幫忙,何謂語氣越說越卑微,姿態也擺得很低,“對不起,讓你才開始接觸人類的世界,就看到這麼多不好的事情。”
“幼崽在哪?”小詭異不想聽廢話。
何謂沒有直接給出答案,繼續向小詭異確定,“你先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告訴你,他在哪。”
“大樹先生肯定也知道。”
“祂要告訴你,早跟你說了。”
小詭異有些生氣,腳點了點地麵,“它本身誕生於憤怒和痛苦。當年的事,這裡的人怨恨太重死亡都不能消解。你們強行剝離黑暗的情緒壓在最深處,相對理智善良的部分成為牢籠。”
“就應該想過有一天理智壓不過憤怒的時候。”
“我可以揍你一頓嗎?”小詭異挽袖子,“你不要反抗,我怕我對你使用能力會控製不住自己把你汙染了。”
何謂:??????
“花榮我現在打不過,但我心裡記著呢,等有一天我能打得過他,一定會找他。你,我是能打得過的。”
何謂四隻眼睛輪流的眨了兩次才反應過來,對方居然還是個有仇必報的小詭異,哭笑不得,“可以,如果這樣你心裡舒服一點的話。”
“不是為了我自己。”小詭異毫不客氣的開始揍人,邊打邊解釋,“我對你們沒有任何期待,在百詭通告訴我,你們不願意把幼崽交給我,也不肯讓我跟幼崽對話的時候,本身就沒有期待。”
“我過來,沒有一定要強行把人帶走的意思,即便我心裡很想這麼做。我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應該尊重幼崽自己的決定。他記憶裡得幼崽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
何謂被揍得嗷嗷叫,還要被小詭異鄙視,“幼崽的傷比你更重,更痛。”
“我知道你沒有動手,但你沒有阻止,你是這裡麵除了花榮之外唯一清醒的人,何方隻聽你的命令做事。”
何謂無法反駁。
小詭異開始打的時候還沒有什麼章法,但他很會觀察,很快就通過何謂的反應,知道那些地方打了很痛苦,但又不會直接造成難以彌補的傷亡。
何謂疼的四隻眼珠亂顫,小詭異才終於鬆手。
何謂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不敢碰自己,說句話都扯著嘴角。
“現在,可以答應我了麼?”
小詭異勉勉強強的點頭。
何謂這才鬆了口氣,道:“的確是大樹先生帶走了幼崽。”
地裡的腦袋統一轉向大樹先生的方向,滿臉的八卦。
“臥槽,那棵樹不會把幼崽當成養料了吧!”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人真的還活著嗎?”
“難怪小詭異說整個小鎮都有幼崽的氣息,我開始單純的以為當時花太多,都用了幼崽的血…”
“聽起來也很危險,正常人流了那麼多血還能活嗎?”
“你應該問人體真的有那麼多血麼?”
“他的血還很特彆。”
“他整個人都很不正常。”
“住腦!現在不流行隨便做研究,也不流行道德綁架。”
大樹先生看到很不開心,祂雖然不認為自己腦子有多好,一頓吃和頓頓吃祂還是知道區彆的,生氣之下祂直接在何謂麵前冒出來一根樹根,狠狠的甩了何謂一鞭子,樹根上長出一張扭曲的人臉,“要不是我幼崽早就死了!”
又轉向小詭異,“不是我不想把人還給你,我把他帶走後沒多久我自己也失去了他的氣味。”
“因為一些原因,我不是很能控製自己全部的身體,尤其是安化鎮上的部分。我向你保證,不論是哪一段的樹根都不會傷害幼崽,他一定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至少現在肯定還活著。”
“隻是他受傷太重了,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以保護自己,首先要讓他知道出來是安全的,不會有人再傷害他。。”
“他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大樹先生,不過如果是你的話,他說不定會出來。我相信,他能感知到你為他做的一切。”何謂也補充。
小詭異不敢相信他居然還是沒能夠見到幼崽,大樹先生的話十分離譜荒唐,偏偏祂沒有說謊,何謂也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每次看到小詭異都心虛得很。
為了彌補自己的心虛,免得小詭異翻臉,把剩下的活人都控製了起來,不讓他們惹小詭異心煩。
按他的意思是,這些人已經沒什麼被拯救的價值,都是他準備的備用肥料,他做這件事信手拈來,顯然不是第一次乾這種活。
花榮沒有阻止沒有插手,也沒有離開。
用他的話來說,“我想離開很容易,外麵那些人抓不到我。我也很好奇,那孩子到底在哪裡。”
小詭異也不知道。
小詭異隻是細心照料著花朵,不斷的訴說著自己的想法,好像這樣就能被幼崽聽到,讓他知道已經安全了,沒有危險了,可以從封閉的殼子裡出來了。